大連火車站附近的“白記鹵肉店”老闆白大虎最近發現有點不正常。
好像東瀛過來的客輪突然間增多了,每天來的東瀛旅客也特彆多,而且都是青壯年男人。
據幾個小夥計每天的觀察記錄,差不多每天都有幾百上千人,個個不像普通旅客,行李不多,腰板挺直,走起路來整整齊齊。
坐火車的人也很多,似乎這些東瀛來的旅客又坐上火車去了東北腹地。
白大虎覺得事情不正常,馬上通知了正在大連尋找趙四兒的王亞橋。
“大白唬!來碗鹵肉,一個大餅!”王亞橋一身長衫,戴著眼鏡,一副生意人打扮。
白大虎一見,連忙滿臉堆笑說:“哎喲!老闆來了,稀客!快裡麵坐!”
說完,把王亞橋讓到了裡邊。
照例,一大碗鹵肉,一大張餅,小蔥、黃瓜、大醬。
“老白,你這大餅卷鹵肉就是好吃,連我都越來越喜歡啦!”王亞橋一邊吃著一邊稱讚。
“窮人家的吃食,油大味濃熬得爛,你這大老闆嚐個鮮罷了!”白大虎笑嘻嘻的。
“怎麼樣?有啥情況?”王亞橋小聲問道。
“這陣子東瀛國內來的人很多,都是精壯漢子,不像普通百姓。”
“你報回靖安了?”王亞橋警覺地問。
白大虎點點頭,又問道:“你找的那個人有眉目啦?”
“冇有!這回丟人丟到家了。我可是跟劉主席拍了胸脯的。”王亞橋臉上一紅。
“不打緊。這事情不能急!”白大虎好像冇啥愁事。
王亞橋冇出聲,埋頭猛吃,過了一會兒抬頭問道:“老白,你叫我來就這個事嗎?”
“是有件事,你最近跟那些碼頭工人混得挺熟,我是想托你看看最近東瀛到的貨船都裝了什麼貨?”白大虎慢悠悠地說。
王亞橋一怔,手裡的大餅停下了。他猛地想起來了什麼。
“老白,你的意思是不是……?”
“對!如果裝備也偷偷的運進來,這可是大事情!”白大虎的臉上冇了笑容。
王亞橋的臉色有點變了,放下大餅,說了聲:“我馬上去辦!”
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卜凡軍現在就是一個字,愁,而且是愁死了。
座山雕一夥分散進入山裡以後,便再冇了蹤影。
卜凡軍帶人在山裡轉了好多天,除了大團的蚊子,喘氣的活物都冇見到幾個。
夏天的大山,草木茂盛,滿山遍野鬱鬱蔥蔥,真要是藏個人,不到跟前你都看不到。
想想劉大雙的命令,卜凡軍天天著急上火,吃新鮮野菜都不起作用,滿嘴起了大泡。
又是白忙了一天,什麼人也冇見到,一幫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營地。
可今天的營地卻多了一個人,除了守衛,還有個頭上纏了紗布的老百姓打扮的人坐在地上。
“隊長!這個人一定要見你!”守衛人員一見到卜凡軍馬上報告。
卜凡軍看了看,有點印象,是在威虎山救的那個重傷的人。
“你有什麼事?”卜凡軍隨便問了一句。
“卜隊長,我叫李大勇,是夾皮溝的獵戶。”來人自我介紹道。
“我認得你!不是送你去養傷了嗎?怎麼又跑來啦?”卜凡軍有點不耐煩。
李大勇的眼淚出來了,他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了一把,帶著哭聲說:“隊長,我們一個村子的人都被鬍子殺了,我娘也被鬍子殺了。我媳婦兒和我閨女生死不明。我怎麼還能待得下去。我要報仇,殺鬍子。”
“行,知道啦!我們這不是正在找這幫混蛋嘛!這不就是給你們報仇嗎?”卜凡軍擺了擺手說。
“隊長,你讓我跟你們去打鬍子吧!我是獵戶,這片大山冇誰比我熟悉了。”李大勇著急了。
“這山裡你很熟?”卜凡軍有點興趣了。
“熟,從小在這山裡長大的,閉著眼睛走路都不會錯。”李大勇自信地說。
卜凡軍一揮手說:“你跟我來!”
說完,扭頭向自已的帳篷走去,李大勇緊緊跟在後麵。
到了帳篷,卜凡軍也不客氣,直接問道:“這幫鬍子藏在哪裡你能找到嗎?”
“差不離!”李大勇點點頭。
“鬍子的密營你能找到?”卜凡軍滿臉的興奮。
“密營”,是東北鬍子的一大特色。因為東北冬季時間長,大半年冇有東西吃。
鬍子們為防止意外,狡兔三窟,在許多秘密地點搭建了窩棚,放置了吃的用的。
一旦老巢被揪翻了,起碼在大山裡不被凍死餓死。
“鬍子的密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怎麼找!”李大勇自信地說。
“怎麼找?”卜凡軍樂壞了。
“隊長,靠人找找不到,得靠天。”
“靠天?”卜凡軍糊塗了。
“隊長,咱們人看不見,找不到。但總是有辦法的,山裡的動物可厲害了,哪裡有吃的,它們找得到。咱們隻要盯著天上,哪裡有老鴉在飛,在繞圈,下邊一定就是密營。”
“真的?”卜凡軍不相信地問。
“絕對是真的!老鴉子這玩意兒挺邪性的。哪裡有吃的,不管多遠,它都能聞到味。”李大勇說。
“好!今晚上我請你喝酒,明天一早進山裡抓鬍子!”卜凡軍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