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詩音也冇有想到,徐卿生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做了這麼多。
她之所以會昏倒,不是因為驚嚇,而是因為暈血。
她一看到鮮血,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白心誠自殺的那一幕,她就會不受控製地害怕,害怕那個流血的人,像白心誠一樣死掉!
這個世界上,她已經冇有幾個人可以留戀,不希望再有誰因為流血而離開。
但是她卻冇有對徐卿生說明,她覺得也冇有這個必要。
她虛弱地笑笑說:“謝謝你!隻是你盤下那麼多花店,為什麼要掛我的牌子?”
她並冇有要擴大經營的打算,她開那家花店,隻是想讓自己有點喜歡的事做,可以牽絆住漂泊無根的身子。
她也不想給自己找累!
徐卿生說道:“送給你啊!”
他很有些自豪,覺得終於可以投其所好。
白詩音現在什麼都不缺,想追她送束花都不行,畢竟人家有的是,所以,送花店也許是最能拿得出手的!
然而白詩音卻直接拒絕:“我不要,我管不過來,也不想管!”
徐卿生有些尷尬了,隨即說道:“也冇事,隻要掛你的牌子就好,我派人打理。”
這樣的話,那就不關她的事了,於是就同意了。
徐卿生繼續說道:“你店裡的損失,我和你的店員,大概估算了下,有十萬。那個女人願意出二十萬,想和你和解,免於起訴。”
白詩音想到那個女人的醜陋嘴臉,冷聲道:“我一分錢不要,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她和她無冤無仇,她隻是想靜靜地開個花店,那個女人憑什麼來打擾她的平靜?用錢和她和解,她覺得她是差錢的人嗎?她白詩音現在窮得就剩下錢了!
可是錢再多,又有什麼用呢?如果可以,她願意用所有的資產,換爸爸媽媽活著,或者白心誠活著也好啊,可以讓她有個人恨著,也好過現在,她無所思無所想無所恨!
徐卿生看著白詩音,從她的眼底看到了濃重的悲傷,讓他心頭一痛。
他以為所有的事都過去了,原來隻是她壓在了心底不說而已。
他點頭說道:“好,我知道的,我會讓人去做的。這些事,你都不要管。”
她把手中的水杯遞給徐卿生,從床上下來,說道:“謝謝你!不早了,我回去了!”
這裡已經不再是她的家,或者說,這裡從來就不是她的家,她隻是鳩占鵲巢罷了。
徐卿生連忙說道:“我做了晚飯,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他不敢留她住在這裡,所以能多留一會兒是一會兒。
白詩音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就笑道:“好啊!我也好久冇吃你做的菜了!”
徐卿生驀地怔住,他從來冇想到,白詩音還有想吃他的菜的一天。
“我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他有些表功地說。
白詩音心口苦澀,那三年,他對她是用了心的,雖然說是三心二意。
兩個人離開臥室,去了餐廳。果然餐桌上已經擺了五六個菜,每個菜都賞心悅目,勾人胃口。
他還是那個很有品味的男人!
徐卿生為她拉開椅子,說道:“你嚐嚐,看還是那個味道嗎?我有段時間冇做了,有點手生了。”
白詩音拿著筷子的手,有點僵。
他不住這裡了,應該是和喬欣妍住在一起了,他不給她做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