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皓把球杆交給一邊的隨從,緩緩轉過身來。
他四十幾歲的年紀,保養得很好,臉上幾乎冇有什麼皺紋,俊朗中透著儒雅,風度翩翩。
夜北梟每次看到舅舅,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的媽媽。因為媽媽和舅舅長得太像了,如果舅舅換上女裝,也許就是媽媽當年的模樣。
夜北梟已經摘下了口罩和墨鏡,因此雲皓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臉上的傷口。
雲皓是一個顏控,很愛惜自己的容顏,更是喜歡外甥的盛世美顏。
可是他眼中的盛世美顏,怎麼變成了這樣一副鬼模樣啊?
他摘掉手上的白手套,用手撫摸著夜北梟的臉,臉色有幾分的沉鬱:“阿梟,怎麼回事?誰把你的臉傷成這樣了?”
夜北梟已經痛到麻木,也早已經忘記了自己臉上還有傷。
他說道:“這不重要!舅舅,你現在帶我去裴家!”
他自己一個人去裴家,未必能進得去。
雲皓道:“不急,你先把傷口處理好。如果留下疤,就太遺憾了!”
“舅舅……”夜北梟蹙眉,打斷他:“我現在一刻也等不了,我必須立刻見到裴玨。一定是她的人帶走了南曦和小狼!”
雲皓已經知道江南曦和江小狼被帶走的事,他也是有幾分氣憤的。
他抬手腕,看了下手錶,道:“阿梟,現在已經十一點多了,到了裴家,也許正趕上人家吃午飯的時候。你知道,在飯點上門,是很不禮貌的!”
“舅舅,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必須現在去!”
雲皓臉一沉:“夜北梟,你也曾經是一個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人,怎麼現在這麼冇有定力了?”
夜北梟痛楚地望著雲皓:“我不知道南曦和小狼怎麼樣了,南曦還懷著孩子,而且前兩天她還動了胎氣,我好怕啊,舅舅……”
這也就是在自己唯一尊敬的長輩麵前,夜北梟才袒露出自己的心聲。
雲皓不由得歎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說道:“你啊,除了遺傳了我姐的美貌,還遺傳了她的癡情啊。她為了愛情,就像是飛蛾撲火,你又能好到哪兒去呢?”
夜北梟搖搖頭:“不一樣的,南曦是愛我的,我們很相愛!”
雲皓白了他一眼,摟著他的肩往前走,“你終究還是年輕啊!愛情,的確是能讓人身心愉悅,可是有的時候,卻也一文不值!”
他帶著夜北梟到了灰色樓房裡,讓傭人為他們送了茶。
夜北梟哪有心情喝茶啊,他審視著雲皓:“舅舅,你什麼意思?如果你實在為難,我自己去!”
雲皓端起茶,喝了一口,凝眉對夜北梟道:“我的意思是,男人是做大事的,有必要的時候,可以適當取捨!”
夜北梟蹭地從實木沙發上站了起來,怒視著雲皓:“舅舅,你是想讓我順從了裴家,娶了裴玨,犧牲江南曦?”
雲皓看著他:“這不失為一種解決事情的辦法!”
夜北梟冷笑一聲,“當我冇來過!”
他轉身就往外走,卻和一個優雅的女人,走了個碰對頭。
這個女人正脫下大衣,掛在玄關的衣架上,她身上穿了件黑色的長裙,勾勒著她纖儂合度的腰身。
她的頭髮盤在腦海,臉上化著淡妝。鵝蛋型的臉龐,五官清秀。
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孃的年紀,但是一點都不顯老。
她正是雲皓的妻子,鄭允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