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曦遠遠地看著輪椅上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那豐神俊朗,高大威武的爸爸,怎麼成了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她強忍著腿上的劇痛,一路小跑地跑到輪椅前麵,蹲下身,和輪椅上的男人平視。
她仔細地看著他蒼老病弱的模樣,努力和自己記憶中的爸爸重合,可是怎麼也重合不上。
她搖著頭:“不是的,這不是我爸爸,你騙我,你把我爸爸還給我……”
她手指著肖雅忼,聲嘶力竭。
肖雅忼卻一臉悲慼的樣子,說道:“這就是你爸爸,十幾年前,你狠心地拋下了他,讓他很痛苦內疚。他抑鬱成疾,得了渾身的病,才一步步成了這樣子!”
“不是的,你胡說呢,我爸爸不可能變成這樣的……”
江南曦哭得肝腸寸斷。
她指尖顫抖著,抓住他有些畸形的手,緊緊地握在手裡,哽咽道:“你告訴我,你是誰?你是不是江槐?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輪椅上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江南曦的碰觸,他呆滯的眼眸緩慢地轉向江南曦,如死水一樣的眼睛,呆呆地望著江南曦。
肖雅忼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說:“槐哥,你看看這是誰?是你心心念唸的南曦啊!”
江槐死死地盯著江南曦,口裡低喃著:“南曦,曦兒,曦兒……”
一句曦兒,讓江南曦再次淚奔,這是她的爸爸無疑了。
她抱著江槐的膝蓋,放聲大哭。
她無數次想象過,他們父女再次見麵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江槐對她,是悔恨,愧疚,還是冷酷無情?
可是,她無論怎麼也冇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爸爸為什麼會成這樣?他應該風華正茂,他應該安享晚年的啊!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肖雅忼看著悲痛的江南曦,眼眸中滑過一抹恨意。
她附身對江槐說:“對,她就是你惦記了十幾年的曦兒。現在,她回來了,回來爭奪家產了,回來報仇了……”
“報仇?曦兒?報仇……曦兒……哈哈哈……啊啊啊……曦兒,曦兒……”
江槐就像是瘋了一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他抬起那隻完好的手,指著江南曦,呆滯的眼眸中顯出異樣明亮的神采,似乎是精神了許多。
他大叫著曦兒,一口血噴在了胸前,然後脖子往後一挺,昏死過去。
“爸爸……”
江南曦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她發瘋似的抱著江槐搖晃著,大哭:“爸爸,你醒醒,你不要嚇我……”
此刻,她都忘了自己是一名醫生,可以給江槐檢查和搶救的。
肖雅忼見此情形,心中得意,臉上卻大驚失色。
她啪給了江南曦一巴掌,罵道:“江南曦,你這個不孝女,你這是要活活氣死你爸爸啊!”
江南曦被打蒙了,卻也把她打醒了。
她頓時就明白,肖雅忼又要在她頭上按一個罪名了!
但是,她顧不了許多了,先搶救江槐要緊。
她從包裡取出銀針,就要在江槐身上施針。
可是肖雅忼卻把他推走了,她一邊走一邊大喊:“老耿,快點備車,去醫院,董事長被江南曦氣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