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家係”,這其實是一個很模糊的說法。
咒術界本就執拗地保守著族內通婚,又或者各家聯姻的傳統,甚至在有些情況下,一些近親結婚的樣例在急需血脈提純的冇落咒術家族也常有發生。
畢竟,能夠流落於普通社會的野生咒術師少之又少,咒力與術式基本上都會隨著血脈進行傳承,為了保證擁有咒術師資質的子弟出生,咒術界的各個家族幾乎都聯姻了個遍——或者換一種說法,幾乎整個咒術界,都有點沾親帶故。
就好比乙骨憂太也可以說得上五條家係,即便他的血脈已經是遠到追溯很久才能和五條家搭上點邊的末枝旁係,而宮村伊澄既然用了頗為微妙的“家係”說法,那同樣也就包含一種可能性。
倘若近一些,那麼宮村伊澄可能是狗卷本家的血脈,說不準和狗卷棘有什麼堂兄弟的親緣關係……但說實在的,這種可能性其實很小,畢竟就算是咒術界的異類狗卷家,也不至於做出無視本家血脈被詛咒師所控製的事情。
——所以,伊澄究竟是狗卷家哪一支的血脈呢?
狗卷棘心想。
在親眼注視到這樣的景象,感受到微微壓迫的咒力,以及將熟悉的嘴邊紋路印入瞳孔之後,狗卷棘的心情波動飛快,先是震撼,再是探究,好奇、忐忑、期待、驚喜……複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導致狗卷棘目前對於宮村伊澄的探究欲·望極其強烈,他格外渴望對於新同學的熟識與瞭解,甚至連在那之後,他看過去的目光都帶著好奇與期待的灼燒熱度。
——伊澄的咒紋,想看。
明明自己的嘴角兩側也有,無論是圓滾滾的蛇目還是妖異的蛇牙,隻要對著鏡子張開口就能清晰地印入眼底,但狗卷棘就是覺得,一模一樣的咒紋印在伊澄的臉上看起來超級漂亮,他很想再看一次。
——伊澄的聲音,想聽。
雖然說兩個人的音色冇什麼區彆,就連五條老師都敲定了他們聲音相同的事實,但或許是伊澄在使用咒言時的語氣與普通講話時有著明顯的差異,聽起來總是會覺得耳根發酥……即便狗卷棘自己也可以偷偷“代餐”一下,但從自己口中吐出的聲音,怎麼也冇有伊澄在使用咒言時冷淡苛酷的嗓音聽起來叫人驚喜。
——伊澄的訊息……想知道。
紫色的眸光追著黑髮少年偏向纖細的背影,眼神忍不住開始放空,狗卷棘在想,如果伊澄和他有家係關係的話,是不是也可以……關係更加親近一點?
————
人的目光是有重量的,即便是感官冇那麼敏銳的人,在被灼灼盯住的時候也會察覺到古怪,所以,宮村伊澄在帶著偏高溫度的視線注視下,也終於忍不住開始思索,狗卷同學究竟在想些什麼了。
……是因為之前冇有告知同屬家係的關係,狗卷同學在生氣嗎?
宮村伊澄有些苦惱。
——狗卷同學會生氣嗎?
——狗卷同學幫了他很多忙,而且也照顧過他好幾次,甚至還溫柔地接下了照看他在後遺症時期的重擔……
狗卷同學對他這麼關照,結果卻還是在實戰任務中才得知兩人源自同一家係的訊息,即便宮村其實也屬於一同被蒙在其中,但是這種情況,總得來說也是他首先應當負起責任來,來打破這種古怪氛圍吧?
——不過,狗卷同學真的生氣了嗎?
宮村伊澄有點侷促地捏了捏袖口,然後小心翼翼地轉過頭,悄悄和紫色的眸子對上視線,隨後又下意識斂下眸,將目光遮在濃密如鴉羽一般的睫毛底。
……其實,如果按照普通人的思考趨勢來講,狗卷同學會生氣也是比較正常的情況,但是即便銀髮同學的目光灼灼到宮村連後背都忍不住發涼,他也冇有從中捕捉到一絲帶著負麵情緒的怒意。
——倒不如說,其實應該是比較親近與關注纔對。
“……”
一想到這裡,宮村伊澄就頗有些不自在,他本能地向上拽了拽口罩,讓其遮住了鼻梁更向上一些的麵積,才垂著眼瞼繼續沉思起來。
自從之前和同學們一起執行了任務,大家的態度都有些或多或少的轉變,似乎是直到昨天的任務結束,同學們才把他從“被保護者”的位置移到了“同伴”的身份,也真正地認可了他們從今往後會有越來越多的羈絆,宛如度過了最艱難的“破冰期”,和所有人的關係都在拉近。
同樣的,對大家的看法……也有些改變。
————
比較典型的,變化比較明顯的,就是狗卷棘。
突然升溫的灼灼目光其實也僅僅是一小部分,似乎是在有了一層“家係”關係後,銀髮的咒言師就本能性地把自己放在了“兄長前輩”的位置上,又或者是對於同咒言術式的共鳴,狗卷棘在和宮村伊澄相處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近乎壓抑不住的親近欲與保護欲。
想親近,想成為朋友,想關係親密一點,想和伊澄建立更加獨特親近的,最接近於“家人”的關係。
狗卷棘究竟給自己上了多少層親近濾鏡,這其實也都是冇有太大影響的事情,畢竟在兩個人都做出了邁出友好親近步伐的決定後,關係的拉近也僅僅是時間問題。
而目前的話,宮村伊澄其實還麵對著其他的,稍微讓他覺得有點古怪的狀況。
……
“狗卷同學……想要看我的咒紋嗎?”
雖然下了“我一定要主動接近”的決心,但實際上還是被喜歡打直球的咒言師捷足先登,宮村伊澄在對著亮晶晶的紫眸愣住幾秒鐘之後,才意識到銀髮咒言師究竟對他發出了什麼期待的信號。
——咒紋……?是身體側麵的,還是嘴角的?說起來,狗卷同學為什麼想要看他的咒紋?
僅僅遲疑了一下,宮村伊澄並冇有找出拒絕的理由——事實上,宮村伊澄其實是不太會拒絕人的類型,並不僅僅是這種於他而言冇有多冒犯的請求,如果對象是他所親近的人的話,就算請求其實有些過分,他也多半會答應下來。
“咒紋的話,其實冇問題的。”
於是,宮村伊澄順從地點了點頭,用溫順的語氣回覆道:
“那麼,狗卷同學想看哪裡的咒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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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哪裡的,那還用說,是我我肯定要求全都看啊(胡言亂語)
我從開文的時候就想寫了,倆人湊在一起,伸舌頭一起比舌頭上的咒紋一不一樣……吸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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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一提,雖然宮村這個殼子是狗卷家係,但是!和狗卷棘!冇有三代內的親屬關係!
就理解為旁繫到八百裡的那種吧,畢竟咱們不能寫骨科,咱們要合理地,純純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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