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過年總是一年到頭最熱鬨的時候。
雖然現在在大城市的年味已經淡了很多，但到小鎮或者農村去看看，年味依舊很濃。
小時候席悅總是會和媽媽一起在外婆家過年，當時外婆家還是住在鎮上，比在村子裡要熱鬨一些。
後來的時候席家華出資讓給老二在村子裡蓋了一套彆墅，也是看中村子裡的環境好。
大年初二席悅要去一趟外婆家，為此她還特地買了很多年貨，也力邀季景山一起去。
季景山非常樂意。
不僅作為席悅的男朋友，這次季景山也是因為真的想見見二老。
看到席悅的外公外婆，也會讓季景山想到自己的爺爺奶奶。
一切彷彿都還是昨天的事情，季景山印象中爺爺總是喜歡在巷子口和彆的老頭一起下棋，順便等他放學回家。
她的奶奶是一個非常寧靜慈祥的人，總是喜歡做好一桌的飯菜等他回來吃飯。
初中的時候正是季景山長身體的時候，飯量很大，奶奶最開心的事情就是看季景山吃飯。
事實上，季景山也很喜歡席悅外婆他們生活的小地方，上次國慶去時冇有好好準備，這次也買了很多禮物。
他一直都是個很周到的人，待人處事總是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也和從小成長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季景山的爺爺奶奶都是知識分子，言傳身教，他這個做孫子的也耳濡目染。
想起自己的家人，季景山的臉上難得有一絲落寞。
季景山很少說起自己的家人，也冇有這個必要。
今天在回席悅外婆家的路上，他難得也說起自己的父母：“我父母是空難去世的，非常小概率的事件，被他們給攤上了。”
那時候的季景山也才五六歲，加上時間過去已久遠，也冇有什麼傷感的。
一旁的席悅倒是心疼地不行，抱著季景山的手臂安慰：“不要難過哦。”
“不難過。”
季景山說。
現在比較讓季景山感到遺憾的是，不能帶席悅見一見自己的父母，也不能帶她見一見自己的爺爺奶奶。
他身邊至親已經冇有，遠方親戚也幾乎不再聯絡。
孤孤單單，隻身一人。
席悅可心疼這樣的季景山了，湊夠來十分豪氣地攬著他的肩膀，哄他說：“寶貝，不要傷心哦。
你以後就有老婆了！不僅有老婆了，還會有孩子的，你想要幾個寶寶我就給你生幾個好不好？”
季景山側頭寵溺地看著席悅，心想小姑娘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還想著給她生孩子。
他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想到關於未來的事情，心裡有一股暖流流淌而過。
竟然有點捨不得讓她生孩子，不想讓她受那些生育的痛苦。
到達席悅外婆家是中午十一點半，剛好到午飯的時間。
外婆早就收到小心中午家裡會來客人，所以一大早就開始忙活。
外婆做的一手的好飯菜，附近但凡是有要辦宴席什麼的，都會讓外婆過去幫忙。
大年初二，外婆家裡還來了其他一些親戚，熱鬨得不行。
席悅和季景山在席間成了焦點。
俊男美女，但凡是見到他們的老一輩都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席悅最喜歡聽這些，加上中午喝了點酒，小臉紅紅的。
這麼點酒也還不至於醉，席悅隻是喝酒有點容易上臉。
外公中午和席悅喝了好幾杯酒，老爺子有點嗜酒，家裡泡著各種酒。
老爺子彆看平日裡不太愛說話，但對於酒那就跟自己的命根子似的。
年輕時候他喝酒是更厲害，一整天臉都是紅彤彤的，也是因為前些年發現身體不好，他纔開始剋製。
席間說起來，季景山才發現席悅愛喝酒的習慣還是跟她外公學的。
喜歡酒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彆貪杯就好。
外婆忍不住又開始埋怨外公：“又要帶壞悅悅，你就不能少喝點？”
外公不滿：“哪裡帶壞了？
少喝點酒怡情。
這一年倒頭才喝幾回？”
說著又給季景山倒了點，說：“這酒是自己家釀的，味道很純，你嚐嚐看。”
外公一臉期待，季景山也不推辭，雖然他對喝酒這件事並不感興趣，可在外公的身上似乎看到自己爺爺的模樣。
季景山的爺爺也是很喜歡喝酒的人，也是這種泡著各種藥材的酒。
不知不覺的，中午季景山還喝得有點多。
席悅發現季景山的不對勁後連忙拉著他到樓上去休息。
“我中午冇有注意，你喝了多少呀？”
席悅緊張地問，一麵給季景山輕輕敞開衣服，讓他呼吸舒服一些。
也怪她疏忽了，一直被七大姑八大姨拉著在旁邊說話，都冇有顧及到季景山。
季景山的意識還是很清晰，拉著席悅的小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房間的落地窗外看出去就是連綿的大山，鬱鬱蔥蔥的一大片，讓人的心情尤其舒暢。
在窗前放著一張懸掛的吊籃，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輕輕悠悠地晃著。
飽餐過後懶洋洋的，是一種異常滿足的幸福感。
“我很喜歡這裡。”
季景山抱著席悅說，他呼吸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脖頸上，整個人懶洋洋的。
他平時都很精神正經，喝醉的時候狀態完全不同。
席悅反手抱住季景山，說：“喜歡就在這裡多待幾天吧，上次釣魚不儘興，這次還可以再去呢。”
想起上次來這裡的一段奇妙之旅，季景山的嘴角笑彎彎的。
那次以後，他們也很快確定了關係。
“困了。”
他喝酒的後勁上來，像個大男孩子似的抱著席悅耍賴。
席悅哄他：“那就去床上睡一覺吧，早上起來也早，肯定冇有睡飽。”
季景山卻不肯：“要坐在這裡看風景。”
席悅又哄著說：“那你看一會兒，我去給你泡一杯蜂蜜水吧。”
外婆家的蜂蜜非常純正，是從農戶家買的，自家養是蜜蜂產的蜜。
“不要。”
季景山抱著席悅的手緊了緊，“就想抱著你，一起，看。”
說話都有點不順了。
席悅可愛死他這個樣子了，讓她居然有種母愛氾濫的錯覺。
正想說點什麼，席悅卻突然聽到季景山說了聲：“悅悅，我好幸福。”
“幸福啊？”
席悅笑，“是因為跟我在一起才覺得幸福嗎？”
“嗯！”
季景山用力地點了點頭，又用力地在席悅的臉上親了一口，“啾”地一聲很響。
這些年，過節，過年，季景山幾乎都是在工作當中渡過，他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卻冇有想到，當自己身邊多了那麼多人的時候，心裡是那樣的滿足。
尤其有席悅在身邊。
席悅是他生命中的一縷光，讓他寂寞的人生有了一抹閃亮的色彩。
“好愛你哦。”
季景山又對席悅說。
席悅驚訝地捧著季景山的臉，問他：“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
季景山傻嗬嗬地笑，對席悅說：“好愛你。”
他不是那種喜歡直白表達的人，也是因為有醉意，心裡有什麼說什麼。
是真的覺得，好愛好愛。
想到以後會和她組成家庭，他覺得人生都充滿了動力。
隻要和她在一起，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席悅突然覺得他多喝點酒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趁熱打鐵，又問季景山：“愛我哪裡啊？”
季景山還真的認真地想了想，但這個問題似乎讓他非常苦惱。
他想了好一會兒，認真看著席悅說：“哪裡都愛。”
愛她的體貼，愛她的任性，愛她的認真，愛她的散漫……
席悅心裡樂得開了花，但還是擔心他喝醉了不舒服，問他：“頭疼嗎？”
季景山點點頭：“有點。”
“那你想吐嗎？”
席悅又問。
季景山搖搖頭：“不想。”
席悅忍不住教導季景山：“我外公現在是自己不能喝酒，就想看彆人喝，你以後可彆傻乎乎的他給你倒多少酒你就喝多少。
知道了嗎？”
季景山乖乖地點點頭。
“對了，我外公外婆他們都特彆喜歡你。”
席悅說。
季景山嘴角始終帶著一抹笑意，看得出來心情真的不錯。
看著席悅似乎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低頭去吻她的唇。
唇舌交纏總是讓席悅無法招架。
季景山即便是喝醉，還能讓席悅暈頭轉向的。
他有點不太老實，席悅拍拍他的手：“等會兒我還得下去陪外婆說會兒話呢。”
這個大年三十到初一，兩個人幾乎冇有離開過房間，要不是今天初二要來外婆家，席悅懷疑自己今天還是和季景山在床上度過的。
季景山明白情況不合適，纏著席悅又吻了一會兒。
這個吻結束後，席悅問季景山：“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啊？”
季景山點點頭：“記得。”
“你真的記得？”
席悅眯了眯眼，“那次你也喝醉了，你記得？”
“記得，是你主動吻我的。”
季景山說。
他也回憶起那天，竟然清清楚楚的。
席悅滿臉驚訝：“你真的知道啊？”
“傻瓜，不然我為什麼要回吻你？”
“天了嚕！”
席悅驚呆，“所以你什麼都知道？”
“也不是。”
季景山低笑，“我以為我做了個夢。”
“春夢是嗎？”
席悅樂不可支。
季景山糾正：“是美夢。”
後來季景山終於在席悅的勸說下上去床上躺著，幾乎是剛躺下冇有十秒鐘他就瞬間入睡。
席悅看著睡著的他，忍不住俯身在他臉上親了親，不過癮，又親了親他的唇。
再來還放肆地在他脖子上留下一個草莓印。
睡得沉的季景山下意識拍了拍席悅的小腦袋，低低道：“悅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