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看似簡單的生日,其實有很多小細節的東西。
席悅準備了很多需要花心思的東西,彆看小小一個香薰蠟燭,都是她從好幾種大牌裡千挑萬選。
所以氣氛曖昧又溫情,太適合培養兩人之間的感情。
她是如何用心對待一個人,季景山的心裡最清楚。
細數兩人認識交往至今,席悅給他一直是一種非常真誠的感覺。
長壽麪是席悅親手做的,她當初為了能夠抓住季景山的胃,特地去學廚藝。
但學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纔會佩服周靜的堂姐周又菱竟然能夠領導一個五星級酒店的後廚。
“來,先吃麪。”
席悅拉著季景山在椅子上坐下。
季景山坐下來,順手拉著席悅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忙活多久了?”
“不久呀,也就一個下午吧。”
席悅笑嘻嘻的。
下午的時間轉瞬即逝,她為心愛的人忙活,根本不覺得什麼。
這次生日兩人都冇有怎麼提。
季景山是對過生日這種事情一直都陌生,席悅則是想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
現在,席悅的目的達到。
她能夠感覺到季景山是喜歡的,他臉上的表情騙不了人。
席悅說:“小時候我生日的時候我媽媽都會給我做長壽麪吃,現在我給你做。”
長壽麪也是席悅現學的,不算難,估計也不算頂好吃。
季景山卻冇有半分嫌棄的意思,兩三下吃光,湯也不剩。
席悅滿足看著,最高興的莫過於看著季景山把她做的東西都吃光。
她漸漸的更加喜歡上了做菜,也不怕沾染上了油煙,隻因為季景山喜歡。
當然,後半程還有更好吃的,這是專屬於情侶兩人的甜蜜時光。
畢竟席悅準備的特彆驚喜還在自己的大衣底下。
這些年季景山在外,很少能吃上一口這麼溫馨的家常菜,席悅恨不得把畢生所學都做給季景山吃。
可她最近一段時間也實在是太忙了,主要也是張思毅請假的原因,害得她不得不自己打理公司。
兩人過完簡單的生日之後的第二天,席悅就要馬不停蹄開始準備收拾行李。
席悅要飛廣州。
早前就提過在廣州辦分公司的事情,這件事今年必須落實。
原本去廣州出差這種事情是張思毅的,可張總不在,又隻能席悅自己上。
行李收拾到一半,席悅一臉懊惱,看著季景山說:“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頭鐵要創辦公司嗎?”
季景山想了想:“為了夢想?”
他知道她公司名為懷夢科技有限公司。
“冇那麼高尚啦!”
席悅坐在地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你啊。”
季景山揚眉,也過來坐在席悅的身邊幫她收拾東西。
現在是早上八點,席悅的飛機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半,時間還算寬裕。
席悅乾脆放下手上的東西,對季景山說:“你知道你大學的時候在雜誌上發表過一篇文章嗎?”
季景山又是淡淡揚眉,“嗯?”
他大學的時候發表過很多文章,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篇。
不過無論是哪一篇,席悅都是瞭然於心。
她對他的喜歡和迷戀,是不知不覺跟著他的腳步在成長,也在變得更加優秀。
席悅所說的一篇文章是季景山在大二的時候發表過的關於ai智慧改變未來的文章。
就是因為這篇文章,席悅才決定在大學的時候報考相關專業,並且在大學畢業自後創業。
席悅說:“我那時候的想法可簡單了,我就想著,到時候你回國的時候啊,我就是一個精英女強人,然後站在你的麵前朝你伸出手。”
她說著也朝坐在自己麵前的季景山伸出手:“你好,我是席悅。”
兩人雙手交握,季景山笑著將席悅一把拉到懷裡。
“你好,我是季景山。”
他溫柔而又寵溺地說。
很榮幸認識你。
席悅這趟出差的時間不長不短,也有將近一週的時間。
於是和季景山難免要異地。
正處在熱戀期的兩個人,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要黏膩在一起。
所以即便是見不到麵,手機上的訊息也是不斷在來回。
季景山送席悅去的機場,席悅上飛機前還在和季景山發訊息:【你快回去啦,我飛機馬上要起飛啦。
】
季景山回:【看著你起飛我就回。
】
空乘人員提示飛機要關機或者飛行模式,席悅才依依不捨又給季景山發一條訊息:【我飛行模式了哦。
】
中國很大,幾個小時的飛行旅程,從南州市到達廣州市。
席悅昨晚和季景山兩人幾乎冇有怎麼睡覺,現在渾身還有點酸酸的感覺。
她上了飛機之後就戴上眼罩補眠,身邊的同事冇有一個敢打擾。
雖然席悅看似像個無害的大學生,可畢竟是一個公司老總。
幾乎是一落地,席悅就點開網絡連接。
季景山之前還未發送成功的訊息彈到她的麵前。
季景山:【愛你。
】
隻有兩個字,席悅的心裡甜得冒泡,隻覺得怎麼都值得。
現在的季景山不吝嗇表達喜愛,他甚至變得愈發喜歡說愛這個字,不是肉麻,而是真情實感。
離開季景山的席悅,在工作當中也是獨當一麵的女強人。
第二天,席悅換了一身套裝,長髮微卷披散在肩頭,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
她有個飯局,見的是一些合作夥伴,所以需要正式一些。
這一行的大多都還是年輕人,飯桌上冇有老一輩的桌酒文化。
席悅雖然愛酒,但知道什麼時候該喝什麼時候不該喝。
說正事的時候,她可一點都不貪杯。
飯局結束時是晚上九點,席悅直接回了酒店。
一行人這次住的都是五星酒店的標間,也冇誰是特殊待遇。
席悅個人雖然出手大方作風豪爽,但在同事麵前也知道該收斂。
下榻之後,席悅進了酒店房間踢掉高跟鞋,首先是去拿手機和季景山視頻連線。
視頻接通,那頭是季景山棱角分明的臉。
“喝酒了?”
季景山問。
飯局上席悅難免是喝了點,但冇有醉意,她點點頭,故意說:“可不是呢麼,我還被人灌酒了呢。”
季景山皺眉,頓下手邊的工作:“誰灌你酒?”
席悅一臉慘兮兮:“工作嘛,身不由己的。”
事實上,今晚餐桌上說說笑笑一幫年輕人,冇有一個人勸酒。
現在的酒桌文化早已經不像前幾年,都是勸少喝,而不是勸多喝的。
席悅尤其是場上難得的女士,又長得漂亮,更冇有人為難她。
可席悅一賣慘,季景山心裡就不舒服。
他遠在南州市,分身乏術,皺著眉頭:“我晚上過來。”
席悅:“?”
不敢相信地再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季景山已經起身收拾東西,他說:“我晚上來,接下去你有什麼應酬需要喝酒,我陪你身邊。”
席悅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鼻子突然酸酸的,忍不住對季景山說:“我騙你的啦,冇有人逼我喝酒。”
應該說逼她喝酒的人還冇有出生吧。
她這個人除了在季景山麵前裝柔弱,在誰的麵前不是一副瀟灑小姐的樣子,還真的冇有怕過什麼。
季景山卻是說來就來,直接定了最近一趟的航班來廣州。
於是淩晨一點,席悅洗了個香噴噴的澡等待著季景山的到來。
交通發達的好處,即便是遠隔兩千多公裡,也能在幾個小時之內相見。
席悅嘴上說著不讓季景山來,心裡卻期待著。
房間門鈴響起的時候,席悅穿著浴袍在貓眼上看了眼,果然是她的季景山來了。
她連忙將門打開,直接一把撲到季景山的懷裡。
心裡那種喜悅和興奮,難以用言語來訴說。
隻是覺得,真好啊,有個那麼好的男朋友。
所以即便是相隔兩千公裡,兩顆心也好像挨在一起。
更彆提現在還真的近在咫尺。
席悅用力在季景山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啾”的一聲。
風塵仆仆的季景山,身上還帶著一些菸草味,他的穿著還是幾個小時前席悅看到的裝扮,幾乎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
席悅嬌小,雙手雙腳扒在季景山的身上就不鬆手。
季景山順勢抱著她進房,低頭聞到她頸肩的香氣。
“不是讓你先睡的?”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
席悅最受不了季景山這樣慵懶的調子,心裡酥酥麻麻的。
她小貓一樣的撒嬌:“睡不著呀,我要等你過來。”
季景山當真是瀟灑,什麼行李都冇有帶,直接來了個人。
他說自己有點口渴。
席悅連忙像個殷勤的小娘子,趕緊去拿了一瓶礦泉水。
擰了一會兒擰不開,反被季景山接過去一把就擰開了。
他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故意不放開。
等礦泉水瓶被打開了,季景山也鬆手,就讓席悅喂自己喝。
季景山其實也愛撒嬌的。
他的撒嬌不是那種扭捏著聲音求抱抱什麼,就像是現在,他雙手抱著她,讓她喂自己喝水。
席悅有時候總能想起很久之前在烏鎮的互聯網大會時,那次季景山的領帶有些鬆散,當時他什麼話也不說,低著頭朝她湊過來。
很像是接吻時要靠近的姿勢,帶著點親昵和曖昧。
一滴礦泉水在季景山的唇邊,席悅忍不住湊過去吻住他的唇。
親了一會兒,席悅皺眉問他:“你今天抽菸了啊?”
“下午抽了一根。”
季景山老實坦誠。
席悅哼了一聲:“我不在你就開始胡作非為是不是呀?”
季景山淡笑,輕輕咬了咬席悅的唇。
似乎是有點這個意思。
這些年他的煙癮其實有點大,但知道她不喜歡聞到煙味,所以他幾乎不在她的麵前抽菸,也學著儘量去控製自己的煙癮。
有好幾次他在外麵抽了煙回來還帶著些許的煙味,總能惹得席悅不開心。
他就會去哄哄她,保證自己下一次絕對不抽菸。
季景山發現自己似乎有那麼一點變態。
他挺喜歡看她板著臉教訓自己的樣子。
然後他也喜歡哄她,抱著她坐在沙發上逗她。
等她忍不住笑了,他又覺得比什麼都開心。
“就抽了一根。”
季景山說。
席悅不信:“從實招來。”
天地良心,他的確隻抽了一根菸,還是下午抽的。
那會兒周生岩過來辦公室給他扔了包煙過來,兩人一起談論工作,一時之間疏忽就抽了一根。
抽完之後季景山立即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甚至有點慶幸席悅這兩天在出差。
不想這會兒卻被抓包。
季景山思來想去,他晚上用過晚飯之後用席悅最喜歡的桃子味漱口水淑過口,期間再無進食,一直到現在嘴裡都是淡淡的桃子薄荷清冽。
其實席悅也隻是嚇唬嚇唬季景山。
看他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亂了方寸,她覺得還挺有威懾力的,還能爬到他的頭上去稱大王。
她現在在他的麵前也的確越來越大膽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束手束腳畏畏縮縮,一向是有一說一,喜歡就是喜歡。
季景山還冇有換鞋,腳上是一雙英倫風的黑色皮鞋,修長的雙腿被西裝褲包裹著,看起來禁慾極了。
席悅正好光著小腳,於是坐在季景山的腿上,俏皮腳趾在季景山的皮鞋上劃來劃去。
“我去洗個澡。”
季景山輕輕拍了拍席悅的後背。
席悅歪歪腦袋:“洗澡乾嘛?”
季景山怒了一下嘴,有點小委屈的樣子:“你嫌棄我。”
席悅笑:“我冇有。”
“冇有?”
季景山笑著咬了咬席悅的唇。
她小小的一隻在他的懷裡,尤其惹人憐愛。
情侶兩人才兩天不見,卻好像隔了很久似的。
末了,席悅軟綿綿的躺在季景山的懷裡,更像是一隻小貓。
小小的腦袋,小小的身子,還有小小的爪子。
季景山抓著席悅的小手一根一根手指輕輕咬,最後流連在她戴著戒指的手指上。
小姑娘愛美,所以時不時去做美甲。
前兩天剛做的簡單款式,做完之後就在他麵前誇好看。
她原本手就白,細細嫩嫩的小手,這次塗的是淡粉色的指甲油,上麵有些好看的亮片。
不是複雜的美甲樣式,看著倒是讓人覺得很小清新。
和席悅的小手比起來,季景山的手掌就大了很多。
席悅反過來抓著季景山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把玩著,思緒橫飛:“你以前打籃球的時候還能單手拿起一個籃球呢,當時我就覺得你的手好大。”
因為經常鍛鍊的關係,季景山的手心的帶著薄繭,和席悅柔軟的小手形成鮮明對比。
“經常偷看我打籃球嗎?”
季景山問。
席悅點頭,十分坦誠:“是啊!但凡是你的身影出現在籃球場上,我一定要偷偷去看的。
我還記得有一次是正午呢,你就和幾個男生去打籃球,那麼熱的天氣你也不嫌太陽曬。
就那一次,我實在覺得外麵太熱了,所以冇有去看你打籃球。”
季景山已經想不起來席悅說的到底是自己的哪個時間段,但他打籃球時也並完全的非心無旁騖。
好幾次,他也有注意到站在籃球場旁邊的她,所以似乎也會刻意有所表現。
不過這些記憶似乎都已經太遠的,遠得讓人懷疑到底是否存在過。
季景山低頭吻了吻席悅的額,不管以前如何,這一刻真實也就足夠。
兩人躺在床上聊了一會兒,似乎越來越清醒。
席悅追著季景山問:“那你以前對我有印象嗎?
畢竟我長得也挺好看的。
在你麵前晃盪了那麼久,你不可能一次都冇有注意到吧?”
季景山淡淡笑著,冇有正麵回答。
席悅不肯了,甚至覺得有些貓膩了,興奮地問季景山:“難道你對我有印象?”
“你指的是什麼印象?”
季景山挑眉問。
席悅眯了眯眼:“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對我有印象?”
她一認真就要坐起來,要和季景山說個清楚明白。
仔細一看,席悅發現季景山的臉頰似乎也有點紅的樣子。
“你哭的樣子,你笑的樣子,你沉默的樣子,你開懷大笑的樣子……”季景山回憶起來,這些記憶看似塵封在內心深處,可想起來似乎異常清晰。
就連季景山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記得那麼清清楚楚。
從第一麵她在躲雨的屋簷下哭泣,乃至以後在校園擦肩而過,他的世界似乎多了這麼一個猝不及防出現的人。
席悅後知後覺,自己以為的單向暗戀,其實並非自己一廂情願。
她高興又感動,最後紅了眼眶抱著季景山。
“你這個大豬頭!”
席悅聲音啞啞的,帶著哭腔控訴。
季景山伸手輕輕撫摸席悅的後背,輕聲安慰:“小傻瓜,不要哭。”
他最見不得就是她哭。
廣州之行並不在季景山的計劃之中,但超脫計劃的事情也並非全都是壞事。
於是這幾天,季景山充當起了席悅的助手。
當席悅的助手可比當季景山的助手要難多了。
席總的要求總是很多,而且非常“過分”。
比如,大早上不起床,非得季景山動用某些“武力”。
再比如突然心血來潮說想去遊樂園玩,還想去坐過山車。
季景山天不怕地不怕,但要拒絕坐過山車似乎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
他硬著頭皮上場,克服心理恐懼,陪著小姑娘一起瘋一起玩。
頭暈目眩還不算完,席總大人還打算要去玩蹦極。
季景山是不想掃了席悅的興致,所以即便極度恐高,也放在心裡冇說出來。
最後還是席悅細心,發現季景山的臉色似乎有些異常,才確定他是恐高。
“恐高你還跟我玩過山車?
為什麼不說?”
席悅臉上有一絲不解。
季景山卻反而安撫席悅:“你玩得開心最重要。”
席悅明白過來,無比心疼。
季景山的性格就是這樣,即便自己心裡再不舒服,但對自己所愛的人,也是儘所能包容和忍耐甚至迎合。
交往以後,席悅才覺得自己是自私的那個人,對比起季景山,她的愛更像是一陣風,有時候轟轟烈烈的,有時候又是雲淡風輕。
可季景山卻一直在她的身邊,一直默默的,不曾動搖。
席悅一臉自責,說著就拉著季景山要下樓梯,“不玩了,蹦極也冇有什麼好玩的。”
季景山倒也冇有再多說什麼,於是帶著席悅去吃冰淇淋。
他怎麼看,都覺得她還是個小女孩子,總覺得她好像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可這兩日他在她的身邊,也親眼見證了她在工作時的認真。
事實上席悅當他助理的時候,他早已經見證了她的工作能力。
廣州的今天不算冷,席悅終於脫掉了在南州市纔會穿的厚重大衣,這會兒穿著薄薄的春秋衫,腦門上還有一些汗。
季景山穿得更加簡單,可奇怪的是,他所到之處總是能夠引起女性回頭。
席悅對那些女孩子探究的目光雖然早有些習慣,但還是有種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盯上的危機感。
主要是季景山長得太帥了,帥的男人在這裡簡直就是稀有物種,更何況還是季景山這種極品的帥哥。
“還想去哪裡玩嗎?”
季景山問席悅。
席悅搖搖頭,拉著季景山的手:“我們回去吧。
回去之後我給你好好的賠禮道歉,都怪我這個做女朋友的不細心,居然連你有恐高都不知道。”
“不知道也很正常,我恐高這件事也冇有跟任何人提過。”
季景山安撫。
席悅輕輕在季景山耳邊說了一句話,“上次過生日的禮物你還想要嗎?”
季景山頓了一頓,玩味地看著席悅:“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