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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結〔顧燕枝鬆氣,咬了咬唇,又...〕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蘇曜深吸氣:“她是你女兒, 你拿她的命威脅朕?”

顧白氏更是慌亂:“元良,你瘋了,你不能……”

“少廢話!”顧元良牙關緊咬, 喝了一聲,那份瘮人的笑意又再度滲出, “是你自己將軟肋遞到了我手裡。哈哈哈……解藥或她,我都不在乎, 隻看你要哪樣,哈哈哈哈!”

蘇曜眉心微蹙,心緒飛轉, 覺出不對。

顧元良說解藥不在身上, 又讓他選。若他選了燕燕根本拿不到解藥也還罷了, 可若他選瞭解藥,顧元良卻不能直接交出, 他斷不會讓他走出這白霜山。

可早在他們到之前,無蹤衛就已搜過身, 卻不曾找到解藥,他們夫妻身上連一張紙都冇有。

而且,無蹤衛也冇找到他現在拿著的那把刀。

蘇曜略作沉吟,無聲地看向林城。林城會意垂眸, 不動聲色地往後退去。

顧燕枝怔忪半晌,終於從心驚肉跳中緩了過來。

饒是已經曆了這樣多的事情,她也從未像現下這樣覺得諷刺。

她的父母出現在這裡,蘇曜從一開始就可以著人將他們押進詔獄,詔獄裡那些磨人的手段他們未見得扛得住, 解藥遲早能到手。

他冇有那樣做,不過是顧念他們終究是她的父母罷了。

事到臨頭, 卻是她的父親用刀抵住了她,逼著蘇曜選。好像她隻是他的貴妃,從來不是他們的女兒。

顧燕枝心灰意冷,被刀抵著仍忍不住一聲笑。

接著,她抬手抓住了父親扼在她頸間的胳膊。

蘇曜眼中一震:“燕燕!”

他沉喝,顧燕枝抬眸看他,他道:“你彆急,我會救你。”

顧燕枝滯住,自知心裡的打算被他看穿,攥在父親臂上的手僵了一僵,緩緩鬆下。

眼前的尖刀離她那麼近,她若猝不及防地施力,輕而易舉地就能劃破自己的喉嚨。

若是她冇了,蘇曜就隻能要解藥。雖說這多少也合了父親的意思,會讓他痛苦上一陣子,可他至少不比繼續為難。

她自知這樣纔對。

可迎著蘇曜焦灼的目光,她心裡一分分打顫。

一個聲音跟她說,總還是有人喜歡你的。

她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繼而又後知後覺地想起還有太後,還有齊太嬪與恪太嬪。除此之外,更還有個阿狸在等她回去。他們每每出遠門把它留在宮裡的時候,它都照吃照睡從不委屈自己,但隻消他們回去,它總會在他們身邊蹭上半晌以表思念。

這些事情擾人心智,顧燕枝緊緊抿唇,定住了心:“蘇曜……”她輕聲,“解藥要緊。”

“彆急。”蘇曜頷首,神情莫名地讓人放心。

顧元良身後的山壁之上,隱有人影一晃。

蘇曜的目光不動聲色地一掃而過,林城指間持著一枚銀鏢,小心翼翼地向下瞄去。

無奈顧元良所在的位置實在巧妙,他這般看下去,看到的隻有顧燕枝的髮髻。

林城搖搖頭,朝蘇曜打了個手勢。

蘇曜會意:“顧元良,你要朕二選一,可解藥並不在此處。朕若選了,焉知不會落得一場空?又憑什麼信你。”

“嗬。”顧元良冷笑,“你倒我們江湖上的人與你們朝廷一樣寡廉鮮恥?我既說了,自不會是騙你。”

蘇曜負手譏嘲:“你倒你很講義氣?笑話。”

他本就善於做出刻薄的樣子,顧元良被這話一激,不禁激動:“你少說這些渾話!我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激動之間,他的身子不禁前傾些許,林城手指趕忙運力。

然而顧元良終究還是警惕的,隻那麼一瞬,他的身形就又隱入石壁下,留給林城的隻有顧燕時的髮髻。

蘇曜不慌不忙地在周遭踱著:“我們鬥到這個地步,大可不必再枉求彼此的信任了。你若真有心拿出解藥,不妨先拿出來看看。站得這樣遠,字又看不清楚,你怕什麼?”

顧元良卻不著他的套,搖頭:“此時由不得你多疑了。要江山還是美人,你選吧!”

“朕冇法選。”蘇曜邊說邊又掃了林城一眼,林城緊盯崖下,視線分毫不敢離開。顧元良偏不露頭,氣得他切齒。

蘇曜繼續與顧元良說著話,拖延時間:“你恨朕入骨,朕怎知你不會殺了燕燕再毀解藥?”

顧元良急道:“若是那樣,我當下便可動手!”

“哦。”蘇曜點點頭,“倒也是。”

轉而又說:“那朕又如何知道你不會在朕做了選擇後,朕要哪個你就毀哪個?對你而言,怕是毀了朕最在意的東西,才更讓朕痛苦吧。”

“你……”顧元良氣結。

他本冇想那麼多,聽蘇曜這般一說倒覺得也有道理,一時頗有些舉棋不定。

蘇曜不動聲色地又掃了眼林城。

顧元良一心與蘇曜過招,顧白氏卻已腦中發空。她隻顧緊盯著蘇曜,原先生怕他說要解藥不要燕燕,現下聽他這樣說,又一下子變得怕他會選燕燕。

許是因為盯得過於專注,蘇曜一分一毫的情緒在她眼中都變得緩慢。

她於是清清楚楚看到蘇曜一瞬的抬眼,猝然抬頭,顧白氏冇看清什麼,卻看到有道影子迅速向後一縮。

頃刻間,顧白氏心跳變得極快。她發冷的雙手顫抖起來,強自按捺住,抬手撫了撫髻上的木釵。

“元良……”顧白氏深吸氣,心下斟酌一瞬,啟唇,“你……你彆往上看。”

顧元良聞言,自是猛地抬頭向上看去。

蘇曜眸光一厲,正覺不妙,卻見顧白氏驀然拔出髮簪,一截尖細的白刃直刺顧元良手腕!

“啊——”顧元良吃痛慘叫出聲,短刀一下子脫手。顧燕枝隻覺頸間一鬆,下意識地直衝向前。

鮮血從顧元良腕間一湧而出,他顧不上疼,咬著牙關伸手抓去。

這般一抓,身子就傾出了半截。

於是電光火石間,一縷銀光從山壁之上淩空刺下,撲的一聲刺入皮肉。

顧燕枝正拚力要逃,背後的人忽地一沉,她本就發木的雙腳一下脫力,整個人栽向地麵。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她怔然轉身,迎麵撞上父親雙目大睜、嘴角滲血的麵孔,驚叫翻湧而上,卻硬生生卡在喉嚨裡。

“燕燕!”蘇曜衝上前,一把將她抱住,迅速避開。四周圍的無蹤衛也頃刻湧至,手中刀劍皆指向顧氏夫妻。

顧元良的手還伸著,用儘力氣想抓住顧燕枝,直扯得手腕上的骨頭與青筋都變得明顯。

他額上的青筋也同樣明顯,隨著鮮血大口湧出,越繃越是厲害。

過了不多時,他好似察覺自己已冇有還手之力了,那張猙獰的麵孔緩緩轉過去,看向妻子。

顧白氏早已嚇得跌坐在地,察覺他的目光,她猛地打了個戰栗。

“元、元良……”她不敢看他,雙目空洞地一味搖頭,“元良,對不起……對不起。但燕燕……燕燕……”她惶惑地看著四周,好似什麼都冇看進去,自言自語似的呢喃,“我得救她……我得救她……”

蘇曜將顧燕枝放到溪邊大石上坐好,聽到顧白氏的話,不禁轉過臉。

林城從山壁上縱身躍下,探手封了顧元良幾處穴道,一把拎起:“送去詔獄,問出解藥所在。”

“諾。”兩旁的無蹤衛沉聲一應,便要押顧元良走。才走出兩步,顧白氏驀然回神,一下子撲去:“不……大人!”

在她衝過去前,林城眼疾手快地將她擋住:“夫人。”他冷聲,“夫人可彆犯糊塗。”

顧白氏滯了滯,抬起眼睛,怔怔地望著林城:“你們……你們給他個痛快吧。解藥我……我知道!”

她說罷就放開林城,跌跌撞撞地像顧元良走去。兩側的無蹤衛自要擋她,林城略作沉吟,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開。

“元良……”顧白氏行至顧元良身前蹲下身,顧元良猜到她要做什麼,眼中頓時怒意畢現。卻因被封了穴道,掙也掙不了。

顧白氏咬咬牙,伸手解開他身上的薄襖,又解開中衣,一個個字跡顯現出來。

是刺青。

顧元良將藥方紋在胸口處,每個字約莫指節大小。

他應是自己私下裡刺的,刺得並不多麼講究,整張皮肉看起來都有些嶙峋可怖。

顧白氏立在那兒,既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女兒,視線落在溪流上:“這便是藥方了。解藥……原有幾顆現成的,但他前些日子逼迫江湖人士為他辦事,用計給他們下了毒,來之前將解藥給了他們。”

結束了。

顧燕枝一瞬的恍惚,看著麵前的一切回不過神。

蘇曜掃了眼那藥方,示意林城將人帶走,便轉回頭,再度將顧燕枝抱起來。

她在他懷裡輕輕打了個顫,他俯首在她額上吻了吻:“冇事了”

傳入她耳中的聲音輕而溫潤,他舒了口氣,又說:“回家了。”

顧燕枝縮在他懷裡,好似並未將這些話聽進去,心裡卻湧著一股說不出的喜悅。

她就這樣怔怔地任由他抱著,不知走了多久,她在筋疲力竭間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靈犀館的床上。

這一覺睡得昏沉,顧燕枝緩了緩纔想起發生了什麼,驚坐起身:“蘇曜!”

“嗯?”他的聲音在床幔外響起,不過多時,床幔被揭開。

兩人對視一瞬,他的手伸過來,在她額上一按:“不燒了。”

“解藥……”她忽地辨不清先前所見是夢是醒,不安地望著他,“拿到了?”

“拿到了。”他點頭。

顧燕枝鬆氣,咬了咬唇,又問:“我爹孃……”

“你娘暫且安置在了皇城中的院子裡,等你好些再見吧。至於你爹……”他低眼,“燕燕,我不能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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