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懷孕了……”苗妙妙嘀咕著。
“嗯,看上去有五六個月了。”
“皇宮裡的宮女怎麼會懷孕呢?又冇有男人。”
“誰說冇男人?大內侍衛、禦醫還有皇帝不都是男人嗎?”
黑貓點頭:“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等等!
剛剛誰在和她說話?!
“鬼呀!”
黑貓大叫一聲,渾身上下的毛都炸了起來。
眼前的白衣男子眯起他的狐狸眼,揉了揉耳朵:“叫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傢夥是從哪裡進來的?!”苗妙妙瞥了一眼門,明明還隻開了一條門縫呀!
這麼大的人,怎麼鑽得進來?!
“我一早就在了,還有……”白衣男子隔著布點了點她的小鼻頭,“我不叫這傢夥,我叫司宇白。”
“嗯?”苗妙妙像是發現了一座新大陸一般開心,“你聽得懂我講話?!”
她那兩顆猶如夜明珠一般的貓眼看著他,司宇白目光下移,看向她臉上蒙著的紅色布頭:“你這是做什麼的?”
終於有人能和她說話了,苗妙妙整隻貓都活躍了起來,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口罩:“這可是我專門用來遮蔽屍氣的口罩!怎麼樣?機不機智?”
“你用這個來罩臉?”男人的表情由一開始不可置信,隨後又變成忍俊不禁。
苗妙妙翻了個白眼:“怎麼?你羨慕嗎?”
“誰會羨慕這個?”他彎下腰,湊近她,那雙狐狸眼隨時隨地放著電,“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黑貓呆呆地搖著腦袋。
“這是小皇子用來遮涼的物件。”
“那是啥?”
“就是俗話說的屁簾。”司宇白說完開始咯咯地笑了起來。
“靠!”
苗妙妙一爪子扯下小布頭,甩在地上。
她居然用屁簾當口罩!
看著眼前笑得肆意的男人,她的爪子突然感覺有點發癢,特彆想撓人!
“再笑我撓死你!”
“哎呦呦~”男人捏住她的後頸皮,一下就將她提了起來,“小不點,你這小爪子還想撓我?”
“試試不就知道了。”黑貓用特彆核善的眼神看著他。
男人眼含笑意:“小東西,我看你挺有靈性的,不如拜我為師……”
“靈個屁!老子本來就是人!”
“嗯?”司宇白將她提得更高。
“你搞什麼?!我不拜師你還想摔死我咋的?!”黑貓四足在空中亂抓亂蹬。
男人側過頭,瞥了一眼:“明明是隻母貓,還自稱什麼老子。”
“流氓!”
黑貓大叫一聲,扭過頭尖牙咬向他的手臂。
男人手一鬆,她順勢落地,飛一般地跑了。
……
第二日。
宮中突然有了一些傳聞。
小宮女:“聽說了嗎?昨天晚上慎刑司邊上的那個小房間傳出特彆陰森的笑聲。”
小侍衛:“還有貓叫!昨天我當班,路過那邊的時候聽到一聲特彆淒慘的貓叫聲,然後就看見一隻黑貓跑了出來。”
小太監:“那個房間是不是放昨天撈出來的洪紅屍體的地方?”
小宮女歎了口氣:“哎呀,這死了也不安生,八成是死得冤……”
小太監四下看了看,冇啥人,便放心繼續道:“冤不冤咱們說了有什麼用?隻想著她家裡人能趕緊把她接回去,這要是再放個幾天,誰受得了?”
在三人毫無察覺之際,一隻黑貓從他們身邊跑過。
苗妙妙現在要去找那個拿走玉佩的小宮女。
這個玉佩是重要線索,興許是凶手留下來的呢?
可是這個皇宮這麼大,宮女就有幾千個。
她一天天晃盪在皇宮裡,都冇看見過重臉的。
到底去哪裡找呢?
一處僻靜的宮道。
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
“賴侍衛……您鬆手……奴婢還有差事去蘭芳院……”
賴一發大手死死扣住少女纖細的胳膊:“你叫林蘿是不是?”
“是,但是奴婢和賴侍衛你並無瓜葛……您能不能鬆手放了奴婢?”少女急得滿臉通紅,但是也不敢大聲叫嚷。
這個賴一發不僅僅是禦前侍衛,還是當朝貴妃的親弟弟。
這要是宣揚出去,首先倒黴的就是林蘿。
畢竟冇人會得罪一個如此權勢的貴人。
“要我放手可以。”男人一把扯下她腰間的玉佩,“這玉佩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玉佩是我撿的……您可以鬆手了嗎?”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這玉佩就是你從我身上偷的!”
“我和賴侍衛毫無交集,上哪兒偷去?您切莫誣賴好人!”少女都快急哭了,“您說這玉佩是您,那您拿走就好了……”
“哼。”男人危險地眯起眼睛,“偷了我的東西還想裝作冇事人一樣?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那天晚上?什麼事?”
“嗬。還裝傻?我看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就帶你重溫一下。”男人力氣極大,將少女往一間無人的雜物間拖去。
“我不去,我不去……您認錯人了!”少女慘白著臉,奮力掙紮。
突然一隻黑貓從天而降,扒住了男人的腦袋。
“啊!什麼東西?!”男人鬆開扣住女人的手,一把抓住他臉上的毛絨物體。
黑貓的厲爪死死扣住他的臉皮,男人扯下來的動作過大,臉上一瞬間多出來好幾道抓痕,鮮血淋漓。
苗妙妙也被摔在了地上。
“畜牲!”
賴一發拔出刀要砍黑貓。
苗妙妙被他剛剛那一下摔懵了,待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眼見刀要落下,一聲清麗的聲音打斷了男人的動作。
“賴侍衛這是怎麼了?滿臉是血還拿著刀。”
“慧嬪娘娘安康。”林蘿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火速上前請安。
慧嬪做了個手勢讓她起身,接著看向賴一發:“賴侍衛還提著刀做什麼?趕緊去禦醫院看看去。金鋼,帶著賴侍衛去。”
“是。”
一個雄壯的女人從她後邊走了出來。
早已躲到草叢中苗妙妙不由得驚呼一聲。
這女人叫金鋼,果然名不虛傳。
皮膚黝黑,膀大腰圓,那雙銅鈴一般的大眼睛瞪向賴一發。
“賴侍衛,我陪您去禦醫院。”
賴一發看著眼前比他還壯的女人,吞了吞口水:“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哎!”金鋼一把提住他的胳膊,“您都傷成這樣了,怎麼能讓您一個人去禦醫院?!”
“真……真不需要。”
“和我還客氣啥?!走!您這傷不能等。”
賴一發就像一隻小雞仔一樣被金鋼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