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翅膀硬了,竟然會質問我了,還會給自己找幫手了……”寧安侯看向沈殊覺的目光中讓人看不到所謂的父愛與親情,有的隻是憎惡與冰冷。
沈殊覺冷笑了一聲,而後清冷出聲:“你明知母親死因荒誕,卻不聞不問,任由奸人逍遙法外,她剛剛離世,你便迫不及待地將妾室扶正,多年來對我折磨打壓,視我如仇,都是為了報複她嗎?”
這一句話,似乎激起了寧安侯沉寂多年的怒氣,他也滿是激動地說道:“報複?她這一生心心念唸的,隻有她不可推卸的家族責任,忠心追隨的帝王,銘刻於心的家國大義……何曾在意過我的報複?”
這一句話,似乎道儘了他所有的埋怨與憤怒,寧安侯那激動的語氣中透著那跌宕起伏的情緒,這些年來,他淡出朝局,沉溺酒色,日漸肥胖,漸漸活成了世人口中的庸碌之人,見人三分笑,從不與人爭執,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情形。恐怕世人都已經忘了當日的寧安侯也是名滿大沁的世家公子,謙謙君子,朗朗如玉,而今,已瞧不見半分影子。
而他今日情緒激動至此,隻因提起了凰懿將軍!
“寧安侯,你未免也太過可笑,當日你親自求娶,元京上下誰不知你對凰懿將軍情深意重,如今看來,這情深也不過如此,你恨她看重家國責任有負於你,那你一生何嘗不是為家族責任所困,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她?你看重家族權勢遠甚於愛她,所以一生執念於寧安侯府的滿門榮耀與赫赫軍權,你自己都不能免俗,如何苛責於她?”
寧安侯猛地倒退了兩步,臉色有些蒼白,眼神透著惱怒。
“怎麼?被本宮言中所以惱羞成怒了嗎?你口口聲聲在指責凰懿將軍,不過是在掩飾你的涼薄和自私怯懦,你隻是不敢承認你的愛如此淺薄,抵不過你的家族榮耀,抵不過寧安侯府的軍權,所以便將所以責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這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了。”
我毫不掩飾對他的嘲諷與不屑,他立在道德製高點上,把自己裝作受害者,這樣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掩飾自己的真正想法,說什麼愛與不愛,他最愛的仍舊是家族權勢罷了,他半生執念不過是寧安侯府因凰懿將軍所故不再是鼎盛門楣。
若是凰懿將軍在意的是為人臣子的責任,在意家國大義,那寧安候在意隻是沈家的兵權與榮耀……
寧安侯緩緩抬眸,好像過了半晌才順了順氣兒:“公主生的一張利嘴,卻冇想過我與她的悲劇是誰造成的嗎?”
他這話,說的便是父皇吧。
我眸子微抬,而後輕聲嗤笑:“誰造成的悲劇,你便去找他呀,與沈殊覺有什麼乾係,他憑什麼因為你們的過錯與不幸而深受其苦?”
寧安侯若有傲骨去與父皇作對,那我也能高看他一眼。
可是,他這麼多年除了折磨沈殊覺,折辱凰懿將軍,他什麼也冇做,縱使他知曉凰懿將軍所作所為受命於帝王,他也隻顧著怨恨與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