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宮中待了多日,自從那日大鬨鳳儀宮後,皇後告到了父皇那兒,也冇能把我怎麼樣,導致後宮這些娘娘們見了我都繞道走,生怕我一不小心遷怒到了她們。
這些時日待在宮裡,父皇大抵認為我安分了不少,也不再對我耳提麵命了。
殿試結果已出,周清晏應對得宜,才氣外露,被點為新科狀元。
母妃這幾日漸漸轉好,也能下床了,我便陪著她在後院賞賞花。
“我也好了許多了,你也不必在這兒守著,便回府去吧,總不能將駙馬一個人長期晾在府裡吧,你素日行事也收斂一些,我瞧著駙馬那孩子對你不錯,當日宮宴上一番剖白,眼裡一片真摯,你莫要辜負了人家。”
母妃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便又再度嘮嘮叨叨不停了,竟然也為沈殊覺說起了好話,他魔力不淺,我身邊一個個的全都被他蠱惑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操心這些了。”
母妃搖了搖頭,輕歎道:“你知道什麼呀,我看出來了,沈殊覺那孩子對你甚是上心,那目光每時每刻都在注意著你,反倒是你,瞧著冇心冇肺的……”
我無奈扶額:“我對他也很好呀。”
而且沈殊覺上心什麼啊,他早有心上人了。
“罷了,你們的事,我也管不了,你自己有分寸就行,他那樣的好孩子,你得好好珍惜。”
“嗯嗯,珍惜,我一定好好珍惜。”我極為敷衍地點著頭。
母妃搖頭歎息一聲,顯然不滿我這副態度。
“你在宮裡待了多日,晚上不必守在這兒了,早些回去吧,我命人給駙馬捎信了,讓他傍晚時分來接你!”
我眉頭微皺,現在一想起沈殊覺,我就隻能想起他撩開衣衫,控訴我的樣子……
這會兒回去,該不會那血痕還冇消退吧?
“好吧。”我隻能低聲應下,要不然她又該嘮叨個冇完了。
我出宮前,打算再去禦醫署一趟。
剛走到宮道上,便瞧見了那鳳駕迤邐而來。
“你母妃如何了?”說這話的時候,皇後襬弄著她精緻華麗的護甲,眼角眉梢更多的是狠厲之色。
“已經好多了,多謝皇後孃娘關心。”
聽我這般說著,皇後漠不關心地開口道:“近來後宮事多,你侍疾期間,便安分一些。”
這便又是在敲打我了,讓我一天天不要惹事。
“聽說,今年昭仁皇後的忌辰由皇後孃娘操辦,您隻怕少不得要操勞一番,我不會添亂的。”我嘴角微勾,笑得真摯。
“在其位,謀其政,本宮執掌鳳印,自當料理此事。”皇後的手緩緩捏住扶手,整個人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眼神裡透著冰冷。
打蛇打七寸,繼後生平最難以逾越的大山,估計是那早逝的昭仁皇後。
縱使元瓊揹負罵名而死,可是皇帝對昭仁皇後的追憶,從不減弱分毫,每逢忌辰,必要大肆操辦,絕不能辱了先皇後之名。
如今距離那昭仁皇後的忌辰還有大半年呢,父皇早早便下了旨意,讓繼後早做安排。
此等帝王深情,不招人忌恨也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