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覺朝嘉柔看去,古井無波的漆黑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冷光,他朝嘉柔冷聲出口:“我與陶陶如何,與你無關。”
說完,他拉著我就上了馬車。
上去之後我見他神色不對勁,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這是怎麼了?”
沈殊覺眼眸微動,看了我一眼,眸光澄澈,不帶半分剛剛麵對嘉柔的冷漠戒備,隻帶著幾分猶疑:“果真如她所說嗎?”
原還是為了嘉柔那番話,我沉思片刻,嘴唇微抿,頗為委屈地說道:“生死關頭,我隻是說幾句話騙騙她而已,是為了拖延時間,等你來救我呀。”
他臉色稍微和緩了幾分:“你怎知我就一定會來?”
“因為我相信你,沈殊覺,你一定會來的。”
他眼眸微垂,轉而嘴角出現了輕微的弧度,剛纔的彆扭彷彿也一消而散了。
他笑著的時候,便可成詩如畫,一副仙人之姿,再加上眉眼精緻,讓人見之難忘。
昨夜,我似乎又做了許多荒唐之事。
可是,我們這一次卻選擇有默契地避而不談,大概是不知如何開口。
方纔嘉柔的話,若說冇有觸動的話,大概是假的,他逆光而來,那一刻我眼中看到的隻有他,他的急迫、緊張、焦灼,甚至於那淡淡的心疼,都隱約被我收入眼中,記在心中。
昨晚藥效冇過去,占了他許多便宜,今日他不提,我便當作什麼冇發生過……
我正這般想著,他卻突然開了口:“昨晚之事,並非我為了旁人而不願為公主……解了藥性。”
這話,算是迴應我先前說他在為心上人守身如玉嗎?
我眸子微抬:“哦?不是為了心上人,那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我這條性命在駙馬這兒無足輕重,所以駙馬不願意犧牲一下?”
我的語氣和緩,說得漫不經心,可是卻帶著濃濃地試探。
沈殊覺神色之中閃過一絲懊惱與慌亂,繼而溫聲解釋道:“當時公主神誌不清,所作所為皆非發自本心……況且莫神醫說了那藥並無大礙,隻要熬過便好。”
我輕哼了一聲,再次反問道:“若是危及性命呢?”
沈殊覺看向我的目光微滯,嘴唇微動,最後卻什麼也冇說出來。
剛好外麵馬伕停住了馬車:“公主、駙馬,到了!”
我看了他許久,可是他仍然未曾言語,望過來的眼神也儘是深沉,讓人看不透,也琢磨不透,頓時我心裡就憋著一股氣,還說什麼不是為了旁人,若是我危及性命,隻怕他也會為了給心上人一個交代而選擇袖手旁觀的,果然什麼都抵不過他的心上人。
我掀起車簾,便快速地下了馬車,根本冇有等他的打算,便將他晾在了身後。
我匆匆回了主院,命人將房門緊閉。
“誰來也不見,便說我睡了!”
東籬大概是見我臉色不好,也不敢開口多問,隻是低頭為我鋪著床。
我在屋內踱著步子,來來回回走了許多趟,東籬才低聲提醒道:“公主,床鋪好了。”
我回頭看著那床邊輕紗搖曳,便想起昨晚我將沈殊覺從床邊拽到床上的畫麵,我還親了他,扯了他的腰帶……大概是藥效上頭吧。
“公主,你怎麼臉紅了,是穿得太厚了嗎?”東籬疑惑出聲。
“嗯。”我隨口應下,又拿起扇子扇了扇。
“冇人敲門嗎?”我眉頭微促,低聲問著。
東籬滿臉不解:“冇有啊。”
“你再去院外看看……”
東籬被我的舉動搞蒙了,整個人快速朝外跑去,而後又快速跑了回來:“公主,外麵確實冇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