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醫,魏公子如何了?”
“回公主,已經有所好轉,小腿處已經有知覺了,隻不過重塑筋骨,還需些時日,急不得。”張禦醫拱手回話。
我眼眸微垂:“費些時日不打緊,隻是這魏公子定要給本宮治好了。”
“老臣自當儘力。”
我又看向了魏知府,淺笑道:“我來了青州幾日,竟還未來得及調查魏公子為何與家奴產生了衝突,不知魏大人可知原因?”
魏知府不慌不忙地說道:“那日犬子與幾個好友垂釣於桃花溪,不知為何得罪了公主家臣,回來便成了這副模樣。”
我將茶杯猛地一放,眾人被嚇了一跳。
“家奴放肆,都是本宮太慣著他們了,你也知道,本宮素來隻喜吃喝玩樂,也不拘著他們,一個個也隻知給我惹事兒。”我的語氣當真是恨鐵不成鋼呀。
畢竟在他們眼中,我也就是個隻知吃喝玩樂、紈絝散漫之人。
可話說到這兒,魏知府仍是一臉憤懣。
“不過,這次還請魏大人放心,這件事兒必定會給你一個公道,本宮已經上奏父皇,讓他派遣欽差來好好查一查這些事兒,若家奴有錯,絕不輕饒。”
魏大人聞言,頓時一臉錯愕:“公主,這點小事倒也不必勞煩欽差親至吧?還請公主打消這番念頭,繼續惹得聖上煩心,微臣萬死莫贖。”
“魏大人此言差矣,此次事關我天家聲譽,又關魏公子生死,自然要好好調查,若是本宮背了一個仗勢欺人、縱奴行凶的名頭,會讓父皇蒙羞的。”
我的言語中滿是堅定,滿是誠懇。
可是魏大人狡猾如狐狸,此刻額頭竟然冒出了幾絲冷汗。
“公主,此事,真的不必勞煩欽差!”
我緩緩起身,打量了他幾眼:“哦?魏大人既然不願鬨大,那為何參本宮的本子摞滿了父皇的案頭?又為何這出鬨劇整個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怎麼,如今欽差要來,魏大人反而又不願了呢?”
他在我的注視之下,眼神略微閃躲。
“公主,微臣起初關心則亂,如今犬子可醫,便也不必煩擾陛下了,微臣立刻上奏,陳說事情真相,為公主正名。”
他在等著我的答覆,可我卻緩緩一笑,繼而惋惜道:“唉,魏大人說得太遲了,奏摺早都到父皇手中了,欽差不日便抵青州。”
他的眼眸處閃過一絲慌張。
老狐狸!
我豈能如了他的如意算盤。
我話音落,便不再停留。
沈殊覺自然與我同進同出。
我早已為命人備好了鑾駕,侍衛開道,整條街道都被肅清,兩旁的百姓們皆瞻仰著公主儀駕,議論紛紛。
坐上了鑾駕,他才低聲問道:“公主,這是要去哪兒?”
“自然是……吃魚呀!”
他的臉色瞬時複雜,竟不知該如何言語。
“這青州的鯽魚唸叨了那麼許久,終究是要帶你去嚐嚐鮮的。”
他竟突然彆扭了起來,微微垂眸:“不過是隨口一說,公主值得這般放在心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