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月閒剛走,便見慕柏言從暗處走了出來:“這都是公主欠下的風流債呀。”
我掃了他一眼,並未言語。
誰想他桃花眼含笑,瞧著就像隻桃花妖:“不知道公主又在背地裡藏下了多少美人兒呢?”
我緩緩抬眸,眼底儘是玩味,而後故作憂愁感慨:“本宮也很是憂愁呀,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美人兒俱歡顏……”
慕柏言聽完之後,搖頭輕笑:“公主纔是真正的妙人,若有廣廈萬間,就是不知公主庇的是美人?還是智囊?”
他的眼底難得地閃過了一抹正色,臉上卻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你這是在變相誇自己?那你想當美人,還是智囊?”
他緩緩踱著步子,思慮了片刻,桃花眼流轉,轉而一笑:“大概都當得,就看公主想要我扮演什麼角色了。”
“你最適合扮演一個美貌的啞巴。”我冇好氣地說著。
“那必定是不成的,我這人天賜一副好嗓子,最是能惑人,不讓說話委實暴殄天物。”
他說得極其自然,大概自戀已然深入骨髓。
“公主帶我入府,駙馬回來公主該做何解釋呢?”
“我為何要解釋?”我眉頭微挑,斜睨著他。
“公主若不解釋,那駙馬定是要為難我呀?”
我輕聲感慨道:“父皇後宮佳麗三千,各宮娘娘就冇見能消停的,你見父皇理她們了嗎?同理,美人隨意鬥,本宮自逍遙,你自求多福就行了。”
慕柏言此刻的神情纔有幾分震驚,過了半晌,才舒展了那皺著的眉頭,頗為勉強地說道:“虎父無犬女,公主行事的確不失天家風範……”
我瞧著他滿頭黑線的模樣,低頭一笑。
我出聲問道:“你和慕先生是什麼關係?按照輩分,你該稱呼他什麼?”
他扭捏了半天,不願意開口,過了許久,才嘴角微動,十分不情願地說道:“叔祖父……”
叔祖父?
這麼說來,慕先生是他祖父的弟弟。
我正在沉思間,他突然開口,帶著幾分揶揄之意:“公主能這麼輕易就讓我入府,大概也早就覺得他不對勁吧?”
我眼眸微沉,緩緩出聲:“夜深了,你該睡了。”
說完,我朝著外麵走去。
他的聲音在我的耳後迴響:“公主,我習慣晚睡,月色正好,一起賞會兒月亮啊?”
“你自己賞吧。”
剛回了主院,曲風便遞了信件上來:“駙馬來信!”
我迅速拆開,將信中內容一覽無餘。
十日之期將至,他已經預料到我要對季家動手了。
長笙即將回京,沈殊覺也要與季家清算舊賬了,凰懿將軍的仇也該報了。
封月閒方纔說沈殊覺接下了他父王拋出的橄欖枝,挑撥離間、枉作小人。
沈殊覺曾來信,說啟安王以女將軍被害的證據為餌引他前去,如此,他便是已經拿到了女將軍被季家所害的證據了。
至於他和啟安王之間做了什麼交易,便等他回來再說。
可惜,他不在京都,不能親眼看到接下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