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氣惱間,沈殊覺卻笑出了聲,我抬眸瞪了他一眼。
曲風卻又再次開口:“那些人還說公主好色成性,駙馬身子骨清瘦,恐招架不住……”
話音剛落,我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這轉折來得有點快,隻能對沈殊覺報以同情之色,“哈哈哈……駙馬,他們在質疑你!”
沈殊覺登時臉色沉了下去,明顯是憋著一口氣兒,我那放肆的笑容刻意收了收,可實在是有些憋不住,我又再次笑出了聲。
我揮手示意曲風退下,他跑得極快,生怕我為難了他似的。
沈殊覺這才涼涼開口,似是賭氣一般地說道:“公主若是有此擔心,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我眉頭微皺,憋笑著開口,頗為擔憂地開口:“不可不可,駙馬有傷在身,又豈能勞累,以後再說。”
“傷在手臂,又豈會礙了其他要緊事……”看來那些流言委實傷男人尊嚴,戳中了他的憤怒點,沈殊覺朝我走來,竟然逼近了幾分,我雙手抬起,本是想要推開他,可惜好巧不巧地摸上了,看著雖清瘦,可是這身材卻是絕佳呀。
我正在低頭竊笑,他突然出聲:“公主這算是欲拒還迎?”
“不不不,你聽我狡辯……不是,你聽我解釋,我隻對駙馬的美色有覬覦之心,這清白之軀你還是能勉強保得住的。”我信誓旦旦地出口,本以為他聽了能放心,誰料他竟是甩了臉子,冷哼了一聲。
看來實在不能同他開這種玩笑,事關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顏麵,難怪這般氣惱呢。
我斂了玩笑神色,同他說起了正事:“今天京中風聲很緊,城門口檢查得極嚴。”
沈殊覺聞言,將外袍緩慢套上,動作間稍顯笨拙,我看不過去隻能伸手幫他穿上,低頭為他扣上了腰帶。
“意料之中。”他低聲說著。
我又將桌上的藥碗遞給了他,可是他目光盯著我,又看了看手臂:“手上無力,端不穩。”
“好,那我端著,你自己喝。”
我將勺子遞了過去,他竟也不接,隻說了一句:“我又不是左撇子,拿不住。”
我的手突然緊握成拳,特彆想直接捏住他下顎角,然後把藥灌進去,就此簡單了事兒,也免得他生著法兒的折騰我。
人,就是不能慣著。
“公主在打什麼壞主意呢?”
他似乎看透了我這惡狠狠的心思,眼眸裡儘是打量。
“本宮能有什麼壞心思。”
我眼眸微垂,攪了攪這苦哈哈的藥湯,然後矢口否認。
說罷,我就將勺中的湯藥送到了他的嘴邊。
他這才滿意一笑,低頭喝了。
我又反覆餵了許多次,他這纔將整碗藥喝了個乾淨。
“你自己喝,一口氣喝完便也結束了這苦藥,乾嗎非得一口一口喝,難道這苦味兒值得你仔細品嚐,給自己長個記性?”
他無所謂地說著:“無妨,我不怕苦。”
“不怕藥苦,就是端不住碗、拿不住勺,是吧?”
我將藥碗放到了桌上,轉而回眸看向了他。
“公主所言極是。”
順杆兒爬的功夫,他並不比我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