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老師,您的女兒範誌芳和一起凶案有關聯,出獄之後,她改名換姓,偽造了一張假身份證。”
“改名換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啊!”
歐陽平從皮包裡麵拿出兩張檔案表,打開來,遞到範老師的手上。兩張登記表,一張是蒙憲偉提供的,一張是穀政委提供的。
兩張登記表上的照片是同一個人,但姓名不一樣,一個叫“裴佳慧”,一個叫“範誌芳”。
範老師的眼睛在兩張登記表上掃了一遍:“很抱歉,她現在的情況,我們一無所知,我現在也想找到她,然後把她活活掐死,免得她繼續丟我的臉,敗我的姓。”範有亮非常巧妙地關上了談話的大門——她已經把話說死了。
“範老師,請您好好回憶一下,您的女兒範誌芳有可能在什麼地方?雖然你們和範誌芳斷了關係,範誌芳總有一些親戚和朋友吧!”
“不瞞你們說,自從她出事以後,我們在親戚朋友麵前就抬不起頭來了,從那以後,我們就斷絕了和親戚朋友們的來往。”
“共同生活在一個城市,這麼多年,你們難道就冇有聽到女兒範誌芳的資訊嗎——哪怕是一點點資訊也行啊!”任庭華道,“不管怎麼說,範誌芳可是你們親生女兒啊!”。
“很抱歉,我們夫妻倆已經發過毒誓,不管出現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會再過問她的死活。她不要臉,我們還要靠這張臉活人呢?她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就是不為我們自己著想,我們也不想讓她這顆老鼠屎壞了咱家這鍋粥。說句不客氣的話,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們了——讓我們過幾天安穩的日子吧!”
“範老師,我們無意打擾你們的生活,您的女兒範誌芳涉嫌一起謀殺案,您作為父親,應該積極協助我們的工作,雖然您說斷絕了父女之間的關係,但父女關係可不是想斷就能斷得了的。”
“很抱歉,我看冇有什麼好談的了,對不起,”範老師將眼鏡往上推了推,然後慢慢站起身。
“範老師,這就是您的不對了。你作為一個人民教師,有些話,有些做法,我們不敢苟同,不管您有多忙,請您坐下來,我們好好說道說道。”任庭華立刻收起了笑容。
任庭華的話擲地有聲,範有亮被震住了。他猶豫片刻,重新做到椅子上。
“您的女兒剛服刑的時候,尋死覓活,情緒非常不好,我們找你們夫妻倆好幾趟,可你們鐵石心腸,一心隻想到自己的臉麵,卻不能設身處地地為自己的女兒和我們這些管教乾部想一想。不客氣地說,你們這樣做是推卸責任,逃避責任,儘管我們對你們夫妻倆的做法有想法,但我們並冇有強人所難。難道你們自己在良心上一點自責都冇有嗎?你們愛麵子,這我們都知道,所以,我才換了一身便裝到學校去請你,我們已經考慮到您的心理感受了。”
範有亮一邊望著任庭華的臉,一邊用眼鏡布反覆擦拭鏡片,彷彿鏡片上有擦不完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