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憲偉,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剛進來的時候,你不是還向我們討要說法嗎?我們打算給你說法了,你卻做起了啞巴。”
蒙憲偉腦袋低垂,下巴貼在胸前,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蒙憲偉一時還冇有轉過彎來。一個偷情的女人被捉姦在床,身上一絲不掛地蜷曲在一個角落裡麵,用雙臂擋住自己的臉,眼前的蒙憲偉就有點這個意思。
“你剛纔說,你的拘留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不錯,確實超過了二十四小時。這段時間,我們也冇有閒著啊,你不是要‘說法’嗎?這一兩天,我們一直在找‘說法’。唐晶晶也是一個假名,她的原名叫譚小容,我們通過譚小容的前夫高建成找到了譚小容的父母。譚小容的父母也不知道女兒的去向,但他們向我們提供了兩張彙款單,去年年底和這個月的二十五號,譚小容分彆彙了五萬塊錢和一萬塊錢到浙江湖州,我們就是根據彙款單上的郵戳找到了譚小容和她的女兒的。”
蒙憲偉的腦袋垂的更低了,身體蜷曲得更厲害了,同誌們隻能看到他長著幾根稀疏毛髮的頭頂。
歐陽平站起身走到蒙憲偉的跟前:“蒙憲偉,你抬起頭來,總這麼低頭算怎麼回事情呢?”
蒙憲偉慢慢直起身,慢慢抬起頭,向右上方——斜著眼睛望著歐陽平的臉,他的臉上籠上了一層土灰色——用荊南大白話說是一臉死相。
歐陽平將背在身後的右手舉起,他的右手上拿著一張模擬畫像:“蒙憲偉,你現在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們此人是誰了?”
蒙憲偉並冇有回答歐陽平的問題,他連說話的心氣都冇有——他右眼的眼皮不停地跳動,豆大的汗珠順著太陽穴和鼻溝往下流。一個被捉姦在床一絲不掛的女人恐怕隻有沉默顫抖的份了。
蒙憲偉抬起雙手,用右手的衣袖在額頭和太陽穴上抹了幾下,幾縷頭髮粘連在額頭和太陽穴交彙的地方。
“模擬畫像上這個人是不是叫華向天?”
蒙憲偉像一尊雕塑一樣,隻有激烈跳動的右眼皮和微微顫動的嘴角還能說明他是一個活物。
“譚小容已經徹底交代了你們殺害華向天的全過程,你是不是打算永遠做啞巴了!”
蒙憲偉再次低下了頭。
“蒙憲偉,你可以做啞巴,其實,你開不開口,對我們來講都一樣,我們完全可以根據譚小容交代的內容,定你的罪。比較而言,譚小容比你聰明多了,我們不但會在量刑上加以考慮,我們還可以讓她體麵地接受法律的製裁,至於你蒙憲偉嗎?我們不但要治你的罪,我們還要考慮在電視上直播審判你的全過程,讓夫子廟的人、荊南女子監獄的人,百家湖住宅區所有的居民,讓全市人民都來看看你蒙憲偉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對你這樣窮凶極惡、罪行滔天的魑魅魍魎,我們是不會讓你有尊嚴地躺倒棺材裡麵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