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往下說。”
“我在東廂房裡麵等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才走出東廂房,我以為冉如齋已經睡著了——我不能再等了,他們三兄妹隨時都可能折回頭,他們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離開前院的——這,我能看出來——他們是懷著愧疚和懊悔的心情離開前院的。”
“他說的對,回到家以後,我一直睡不著,心裡麵總是七上八下的。心中很是不安。”冉世傑道,“我們本來是不想這樣做的——也不是非這樣不可,我們主要是氣不過老爺子把祖傳的寶貝交給冉世凱——我們畢竟冉家的血脈。而當我們從密室裡麵拿走了三件東西之後,心裡麵反而空落落的——我們做的確實太過分了。萬一父親有什麼好歹,我們的心裡麵一輩子都不得安生。所以,四點多鐘,我到前院去看了看,冇有想到——”
“蔣風起,你把進屋以後的情況交代一下,這裡要詳細交代——越詳細越好。”
“撥開門栓之後,我先靠在門上看了看,聽了聽,之後又蹲在地上聽了聽,看了看,因為屋子裡麵的光線太暗了,門廳有一盞電燈,冉如齋有一個習慣,門廳那盞燈夜裡麵是從來不關的,而開關在西廂房裡麵,門外麵很亮,咋一進入房間,兩眼一抹黑。等我看清楚冉如齋的時候,他已經坐在床邊,並且正在穿鞋子,在此之前,我還聽到了床頭櫃發出的響聲——好像是開抽屜的聲音。”
這應該是冉如齋開床頭櫃拿棋子時發出的聲音,莫不是冉如齋認出了蔣風起?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冉如齋纔有機會在棋子上流下血印,當時屋子裡麵的光線很暗,冉如齋是怎麼認出蔣風起的呢?它又是怎麼在黑暗中找到那枚特殊的棋子“將”的呢?在糾纏中,冉如齋是冇有機會將血印留在棋子上的。
韓玲玲將嘴巴湊到陳傑的耳朵跟前嘀咕了幾句。
陳傑從一個黑色皮包裡麵拿出一個木盒子——就是冉如齋用來裝象棋的木盒子,然後打開木盒子的蓋子,走到蔣風起的跟前:“蔣風起,這副象棋,你認識嗎?”
蔣風起不假思索道:“這是冉如齋的象棋,我們每次下象棋,用的都是這副象棋——這副象棋是冉如齋的父親冉玉坤傳給他的——也是一個老物件。”
“這個木盒子平時放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放在床頭櫃第一個抽屜裡麵。”
“冉如齋在將棋子放進木盒子的時候,有冇有什麼講究呢?”在陳傑看來,冉如齋在將棋子放進木盒子的時候,一定有一些講究。
“黑棋放一頭,紅棋放一頭,將和帥放在上麵。每次收棋子的時候,冉如齋都是這麼收的。”
“他為什麼要單單把‘將’和‘帥’放在上麵呢?”
“睡覺之前,他要研究一段時間棋譜,研究棋譜就要在棋盤上擺放棋子,棋譜大都是棋局快要結束時候的殘局,除了‘將’和‘帥’以外,隻要幾個棋子就行了。冉如齋這樣做,無非是為了圖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