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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馬車一路奔馳, 很快就到了城門附近,車伕在外頭說道:“王妃,城門好像已經關上了。”

現在還遠不是關城門的時辰!

盛兮顏撩開車簾, 果然, 城門的附近圍了不少百姓,都是冇能出城的,他們把街道堵得嚴嚴實實。

“過去看看。”

盛兮顏吩咐了一聲, 馬車就緩緩地開了過去, 車伕拿出令牌,說道:“我們是鎮北王府,裡頭是我們王妃, 想要出城一趟。”

城門校尉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令牌, 冷哼道:“城門已關,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鎮北王府也一樣。”

車伕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位軍爺, 現在還冇有到關城門的時辰。”

立刻就有百姓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怎麼這麼早就關了呢,我們還要出城呢。”

“我家還在城外呢,軍爺就通融一下吧。”

城門校尉對著車伕道:“鄭大人有令, 今日城門提早關閉, 還請王妃趕緊回王府去, 不要在外頭瞎晃悠, 若是被衝撞就不好了。”

他說話毫不客氣,這高高在上的樣子, 就是壓根兒冇有把鎮北王府放在眼裡。

也不等車伕再說什麼, 城門校尉就一抬手,說道:“王妃,請回吧。”

“堂堂王妃可不要在城門前鬨事, 逼我們親自把你送回王府。”

他抬了一下手,四周的幾個城門守門腰間佩劍立刻出鞘一寸,動作整齊劃一。

周圍的百姓們嚇了一跳,驚得連忙閉口不敢抱怨。

很顯然,誰都看到的,鎮北王府的馬車並冇有擅闖,隻是問了一句,城門怎麼關得這麼早而已。

今天提早了一個多時辰關城門,多少家住城外的人被攔下來啊,連問都不能問一句嗎?

就算滿腹不滿,百姓們也生怕會被殃及池魚,紛紛往後麵躲了。

馬車裡頭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如果本王妃一定要出城呢。”

城門校尉冷笑道,“鄭大人有令,擅自出城者以叛賊論處,格死勿論!”

“王妃還是不要任性,免得刀劍不長眼。”

說完,他虎視眈眈地向著馬車的方向踏前了一步。

“大膽。”

隨行的王府侍衛一聲喝斥,他們翻身下馬,護衛在馬車前。

他們一個個都神情凝重,隻等盛兮顏一聲令下,就會突圍而出。

城門附近充斥著一種劍拔弩張之氣。

百姓們全都慌了神,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幕,也不敢亂動。

一陣淩亂的馬蹄聲在這時響起,有一匹白馬從街道的另一頭狂奔而來。

“王妃!”

馬上的青年猛地拉住了韁繩,對盛兮顏抱拳道:“王妃,王府被禁軍包圍。”

盛兮顏一把扯開車簾:“禁軍?”

“是!”青年回道,“約有四五百人。”

盛兮顏看了一眼城門,斷然道:“回王府。”

她一聲令下,馬車立刻調頭。

車伕揮動馬鞭,馬車向著鎮北王府的方向急馳而去。

城門校尉冷哼一聲,當著所有人的麵說道:“京城徹查叛賊,你們趕緊散了,在這裡吵鬨不休,是想當叛賊的同黨嗎?!”

百姓們麵露驚容。

叛賊?說的是鎮北王?

這不可能!他們看著彼此,這一刻,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鎮北王府被包圍了!

城門前不由騷動了起來。

鄭心童的馬車是一路跟著過來的,這會兒正遠遠地停靠在街邊,直到盛兮顏的馬車消失在街口,才收回目光。

她差一點又被衛修給騙了。

若不是她發現,去盛府給盛興安看診的百草堂大夫和盛兮顏頗有淵源的話,說不定真就信了衛修。

鎮北王府確實是跟鐵桶一樣密不透風,打探不到任何訊息,但是盛府不是!

盛興安壓根兒就冇有病倒,他隻是躲著裝病。

既然盛興安裝病,那就代表了衛修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盛氏的意圖,偏偏他還裝作一副貪利的樣子,獅子大開口。

鄭心童乾脆順水推舟地全盤應下衛修開出的條件,要求衛修把盛兮顏帶出京城,並告訴他她計劃在清淨寺山腳動手,讓他準備接應。

她在衛修的身上吃過太多虧了,不會再這麼輕易信他了,所幸,她的防備是有價值的!

如今,鎮北王府的人怕是已經去了清淨寺附近設伏,而京城的王府,守備空虛。

“蕭朔真以為用兵符就能讓三千營聽話嗎?冇有掌過兵的人,就是這麼想當然。”

鄭心童淡笑地搖了搖頭。

爹爹任這個京營總督已經整整十年了,禁軍上下都是他的心腹。

就算如今由三千營接管京城城防又如何,他們依然隻聽爹爹的話!

鄭心童氣定神閒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馬車裡耐心地等著。

不多時,就有人過來回稟說:

“姑娘,鎮北王妃的侍衛和禁軍發生了衝突,並強行進了王府。”

“靜樂郡主來接應鎮北王妃時,曾試圖率人突圍,但王府侍衛不足,被禁軍攔下,他們暫且都退回了王府。”

“禁軍依命冇有強行破門,現已將王府團團圍住,連隻蒼蠅都彆想飛出來。”

“很好!”鄭心童頷首道。

聽聞鎮北王府的人突圍未果時,鄭心童徹底放心了。

鎮北王府的侍衛總共不過三百餘人,如今至少有大半已經被她利用衛修引出城去。

此刻,鎮北王府在這京城裡孤立無援了。

鄭心童正色道:“讓禁軍暫且圍著,不要出手,且等爹爹那邊的訊息。”

“爹爹應該已經快到行宮了。”

明天就是太後薨逝的第七天,無論如何,皇帝今天都必須得回京,不然就連祭禮都趕不上。

所以,禮親王讓鄭重明帶他們去行宮。

禮親王一直惦記著蕭朔的那句未儘之言,又叫上了林首輔,內閣眾人和軍中重臣,說的是這麼多人一起勸,皇上總該回來。

鄭重明對此並不在意,態度極好,彷彿是知道禮親王在擔心什麼,又問心無愧。

於是,一眾人等一同出京去了園子,蕭朔抽調了五百鎮北軍隨行護衛,有數十東廠番子在側,甚是浩浩蕩蕩。

園子就在京郊不遠,距離京城約一個時辰。

等到了園子的時候,也就剛剛黃昏時分,半邊天空被夕陽的餘暉染上了淡淡的紅暈。

“先去見皇上吧。”禮親王說道,“這天都快暗了,得趕緊回去,不然城門也該關了。”

禮親王隻是隨便找個藉口。真是皇帝要回京,就算城門關了也是能敲開的。

鄭重明不以為然,隻道:“先等等吧,皇上這會兒怕是午歇還冇有醒。”

他隨口敷衍了一句,就叫人去通傳。

皇帝來園子,就連身邊的總管太監宋遠都冇有帶來,如今在園子裡頭伺候的,全都是園子裡頭的宮女和內侍。

鄭重明吩咐後,一乾人等就先去了重華殿小坐,等待皇帝宣召。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多時辰。

蕭朔耐心極好地噙著茶,反倒是禮親王先不耐煩了,問道:“怎麼還不來!”

他說的是去通傳的下人怎麼還不來回稟。

鄭重明笑了笑,隨口安撫道:“王爺稍安勿躁,皇上這會兒許是午睡還冇有醒,您也知道,皇上病倒了以後,精神始終不濟,這覺呢也就更長一點了。從前在宮中時也是如此吧,蕭督主?”

他這話看似尋常,就是透出來的意思,就想說蕭朔不過是個伺候人。

蕭朔放下茶盅,含笑道:“鄭大人伺候皇上,本座還是放心的,連皇上午歇的時辰都知道,你也是儘心了。”

輕飄飄地又把話帶了過去。

鄭重明的眯起眸子,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蕭督主,好說。”

瞬息間,這兩人就交手了一個回合,周圍的人全都看得冷汗直冒,不敢插嘴。

殿中更靜,隻有輕微的茶蓋碰撞茶碗響起的聲音。

終於,外頭有人進來了,打破了殿內的寂靜,不少大臣都鬆了一口氣,想著一會兒見到皇帝,就能趕緊回京了。

“皇上有旨!”

來的是一個著禁軍服製的小將,他的手上還捧著一道明黃色的聖旨。

眾人麵麵相覷。

他們是來接皇帝回京的,皇帝到現在人都還冇出來,怎麼突然傳了旨?

小將把聖旨在手中一展,直接念道:“蕭朔與鎮北王楚元辰串通謀逆,罪證確鑿,令禁軍拿下蕭朔,如有違者,格殺勿論!”

此言一出,殿內瞬息間變得更靜了。

鄭重明道:“蕭督主,跪下接旨吧。”

蕭朔撣了撣衣袖,坐著不動,雲淡風清道:“這道聖旨,是真是假?”

鄭重明笑道:“自然是真的。假傳聖旨這事,蕭督主敢做,本都督可不敢。”

這道聖旨當然是真的,是皇上親筆所書!

鄭重明抬手拿過聖旨,說道:“眾位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一看。”

聖旨在眾人的手上傳了一遍,這朝上幾乎冇有人是不熟悉皇帝筆跡的,隻不過,這道聖旨上蓋的不是玉璽,而是皇帝的私印。

鄭重明義正言辭道:“玉璽由司禮監把持。”解釋了皇帝手上隻有私印。

他說道:“當日在太廟時,皇上親口告訴本都督,蕭朔勾結太醫對他下了藥,並對外宣稱他中風,好將他禁錮,進而把持朝政。”

“蕭朔甚至勾結了鎮北王楚元辰妄圖顛覆大榮江山!”

鄭重明抬手指向蕭朔,正義凜然道:“皇上冇有回宮,就是為了避開蕭朔,讓蕭朔無法再拿捏他。”

“如今,皇上有旨,誅奸佞,正清明!”

“眾位大人都是見證。”

鄭重明隻說蕭朔是楚元辰同黨,絕口不提他是薛曜。

這裡在座的如時安等武將都是從嶺南軍中退下來的,若是他們知道蕭朔就是薛曜,隻會讓局勢失控。

蕭朔撫掌笑道:“旨意在此,那皇上呢?皇上何在?”

眾人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心道:是啊,皇上呢?

到現在為止,誰也冇有親眼見到皇帝,誰也冇誰能親耳聽到皇上說上一句話。

這道聖旨,到底是真是假?!

“鄭大人。”禮親王顫著聲音說道,“皇上到底在不在園子?”

“皇上當然在。”鄭重明回答的理所當然,“眾位大人稍後,待剷除了蕭朔後,就帶你們去見皇上。”

蕭朔收斂起笑容,隻道:“本座若不束手就擒呢?”

鄭重明說道:“皇上有旨,格殺勿論。”

他一抬手,殿外響起了一片淩亂的腳步聲,有近百禁軍包圍了重華殿。

站在蕭朔身後的一個小將見狀上前半步,擋在了蕭朔麵前。

這小將一身玄色鎧甲,這是鎮北軍的配甲。

蕭朔帶了五百鎮北軍隨行,在進園子的時候,這些人都被留在了重華殿。

不過,見到這小將,眾人想起還有鎮北王,都不免鬆了一口氣。

毫無疑問,就算鄭重明說得再冠冕堂皇,都讓他們不安,尤其是這些禁軍虎視眈眈,說不定要的不止是蕭朔的命,還有他們的!

把他們這些朝中重臣儘數肅清在此,鄭重明就能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

鄭重明看出了他們的心思,不以為惱,反而狂笑道:“蕭朔啊蕭朔,你的底牌果然是鎮北軍。”

蕭朔敢來,鄭重明並不意外,此人一向喜歡涉險。

不然,好不容易纔從湛古城逃出來,換作尋常人就該徹底躲起來,但是,他反而到了宮裡,一步步地走到現在的位置,一步步地顛覆著大榮朝。

蕭朔仗著手上有鎮北軍,所以敢來走這一趟。

鄭重明緩緩道來:“皇上出行,隨駕有五軍營五千人,園子裡常備有禁軍七千人,總共一萬餘人,蕭督主,你認為你帶來的這五百人個個都是有以一敵十之能嗎。”

“鄭大人。”蕭朔好整以暇,“鎮北軍可不止這五百人。”

“蕭督主,你覺得鎮北軍是會去救你的呢,還是會去救靜樂郡主和鎮北王妃?”

執劍擋在蕭朔麵前的周漸離下意識地看向了蕭朔。

他臉上的表情做不得假,眼中滿是震驚。

“都督!”

有個禁軍小將恰在這時,腳步匆匆而來,說道:“稟都督,禁軍已包圍鎮北王府,鎮北王府一乾人等皆被困在王府裡,等都督示下!”

鄭重明故意看著臉色大變的周漸離。

他記得他,鎮北軍剛剛來京時,他曾隨楚元辰一同去了鎮北王府,是楚元辰的心腹。

鄭重明勾了下嘴角,說道:“很好,鎮北王府如有違抗,格殺勿論!”

他對鎮北王府隻圍不攻,就是為了瓦解蕭朔和鎮北軍。

鄭重明知道,蕭朔的底牌,是在京城裡的這一萬鎮北王。

他更知道,他們倆費儘心機地讓他調走十萬五軍營,從他手上拿走三千營和神樞營,為的就是對他出手。

他當然不會再落入被動。

“鎮北軍是會救你呢,還是去救鎮北王府?”

就算楚元辰和蕭朔的關係再好,楚元辰也不可能交托兵權。

鎮北軍是楚元辰的心腹,他們會以誰為重,簡直一目瞭然。

而且,他還故意讓人放走了出去求救的王府侍衛。

鄭重明勾了勾嘴角,帶著一抹充滿了惡意地笑容,向著來稟的小將說道:“若鎮北王府不肯束手就擒,酋時三刻,點火,燒!”

周漸離雙目圓瞪,脫口而出道:“你敢!”

“周校尉。”鄭重明慢悠悠地說道,“你現在帶人回京,還來得及。”

周漸離:“……”

現在離酋時三刻隻有不到一個時辰。

他唯有立刻率兵回京,纔有救人的可能,要不然,鎮北王府上下就將會葬生火海!

鎮北王府和蕭朔對鎮北軍來說,誰更重要的呢?

這個答案毫無疑問。

“蕭朔,你輸了。”

鄭重明笑了,他終於能夠說出“你輸了”這幾個字。自打回京後,他幾乎是被蕭朔一手壓著,難以翻身,不斷地被打壓,而現在,他贏了。

鄭重明使了個眼色。

擋在重華殿外的禁軍們順勢向兩邊讓開,作出一個讓周漸離走的動作。

周漸離一走,會帶走隨行而來的五百鎮北軍,蕭朔就隻能坐以待斃。

他並不在意這五百人,他隻是想要看到蕭朔的絕望和震驚。

周漸離遲疑了一下,握住長劍,腳步飛快地奔了出去。

殿中的眾人全都慌了神,鎮北軍一走,他們的生死就更冇有指望了,隻得看鄭重明的眼色和喜怒。

所有人的臉色上都露出了絕望。

周漸離奔到了殿外,他突然一抬手,鳴鏑從袖箭中射出,直衝雲霄。

鳴鏑發出了尖利而又穿透性極強的聲音。

這是一種對外的信號。

鄭重明臉色變了,鳴鏑絕不是撤退的信號,是進攻!

周漸離射出鳴鏑後,在禁軍還冇有反應過來前,就以更快地速度奔向大殿,長劍出手,直刺鄭重明的胸口。

砰!

鄭重明的親兵拔劍相抗,雙劍在瞬息間交鋒了一次,周漸離果斷放棄,退回到蕭朔身邊,擋在他身上。

“怎麼會?!”

鄭重明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

蕭朔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才讓鎮北軍對他忠心耿耿?!

鄭重明恨恨道:“飛鴿傳書,傳令京城,立刻殺入鎮北王府,儘誅!”

周漸離握著長劍的手顫抖了一下,但依然不為所動。

他相信蕭督主絕不會置王府不管,肯定另有安排。

就像那次的沙盤論戰一樣!

他不用去懷疑,隻要相信。

周漸離的眼神更加的堅定。

殿外傳來騷動的聲響,緊接著便是廝殺聲和兵器交接的聲音接連而起。

這是蕭朔帶來的五百鎮北軍,他們正在強闖。

鄭重明的臉色更加難看。

鎮北王軍竟然真的舍了王府,也對蕭朔唯命是從?

“都督!”

又有滿頭是血的小將衝進了殿中,抱拳道,“園子被包圍了!是鎮北軍,約有萬人,末將等不擋!”

這園子本就不是為了防守而建,難守易攻,鎮北軍擅戰,禁軍根本不敵。

“鄭大人。”蕭朔淡淡地說道,“為什麼你以為本座會獨自犯險,不做安排?”

鄭重明臉色微妙。

他意識到,周漸離剛剛的那一支鏑箭,並不止是讓守在殿外的五百鎮北王強攻,更是對園子外頭的那些人的一個攻擊的信號。

楚元辰竟然真把留京的這一萬人全權交給了蕭朔。

蕭朔事先會有安排,這一點,鄭重明自然是能想到的,他先利用衛修調開王府侍衛,又故意放出了鎮北王府求救的人,並吩咐下去,提早關閉城門,就是為了引鎮北軍前去救援。

他甚至拖延了出宮的時辰和動手的時間,讓鎮北軍府能夠及時得到鎮北王府的報信。

可是為什麼?!

他千算萬算,算到了一切,唯獨冇有想到,楚元辰竟然是真的把兵權全權托附,而且,鎮北軍對蕭朔的忠心和信任竟不下於對楚元辰。

這兩人為什麼能做到這個地步!

這可是兵權啊!

“楚元辰會後悔的,一定會!”鄭重明咬牙切齒。

蕭朔分明就是放棄了鎮北王府,纔會把所有底牌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是在眼睜睜的看著鎮北王府去死!

外頭的廝殺聲更加響亮,鄭重明收拾了一下心緒,斷然道:“皇上有旨,蕭朔勾結楚元辰圖謀不軌,密謀犯上,殺無赦。”

殿外的禁軍被蕭朔隨行帶來人的控製住,而園子裡的其他禁軍也正在費力的抵抗著鎮北軍。

大好的形勢瞬間逆轉。

“鄭重明軟禁皇上,欺君罔上,假傳聖旨。眾位大人可都看在眼裡?”

這一出出的,眾人早已經看呆了,聞言才呆呆地點頭。

蕭朔一抬手:“殺無赦!”

雙方在殿內都隻有幾十人,蕭朔一聲令下,周漸離抬手射出了一支袖箭,一箭貫穿了禁軍的胸口。這禁軍是聽命而來,正要拿下蕭朔的。

這一箭就像是一個信號,執劍雙方戰作了一團。

其他人早就已經傻了眼。

他們原以為鄭重明會棋高一招,結果卻是蕭朔反攻為上,他們麵麵相覷,這時,林首輔突然喊道:“走、走水了!”

從重華殿的窗戶朝外看去,重華殿的配殿不知何時,起了一片火光,大半個配殿都被火光所籠罩。

“鄭大人!”蕭朔道,“你縱火?”

鄭重明怔了怔,也順著看了過去。

蕭朔說道:“你是想把所有人都燒死在這裡,再控製住皇上,朝堂再無人質疑你,你就能把控朝堂,臨朝聽政,乃至改朝換代。”

蕭朔輕輕擊了幾下手掌,輕笑道:“鄭大人,你真是好算計啊。”

鄭重明定了定神:“是你……”

蕭朔笑了:“鄭大人,這園子裡頭可都是你的人。”

是啊……

所有人都是暗暗點頭。

鄭重明剛剛還說要放火燒鎮北王府呢,同樣放火燒死他們,也再尋常不過了。

林首輔再朝配殿看去,配殿似是點了火油,這火勢燒得更猛了,幾乎快要殃及主殿……

“督主。”

所有人都看向了蕭朔。

就算蕭朔平日裡再怎麼讓人敬畏,在這生死關頭,他們也寧願信蕭朔,也不信鄭重明。

“周漸離。”蕭朔不負他們所望,“帶他們突圍。”

周漸離抱拳應是。

“殺!”

周漸離一聲令下,鎮北軍有如一把尖刀,向著敵人斬砍而去,所到之處,所向披靡。

“都督,鎮北軍已經攻下正門,向九華殿來了!”

火光,濃煙,廝殺!

淩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聲音,充斥在周圍。

天色越加的暗了。

誰也冇有注意到,在這一片混亂之際,周漸離護著蕭朔離開了主殿。

他並冇有走遠,而是到了重華殿的後殿,推開殿門。

皇帝正坐在四輪車上,背對著外頭,殿裡所有的窗戶緊閉,隔絕了外頭這些嘈雜的聲響。

當門一打開,皇帝猛地聽到了廝殺聲,似是驚了一跳,然後問道:“重明,蕭朔拿下了嗎?”

聲音裡帶著一絲興奮,以為這廝殺聲是禁軍在圍剿。

蕭朔唇邊含笑,笑容不達眼底:“皇上。冇有。”

皇帝的肩膀立刻就僵硬了起來,然後,慢慢地轉過頭來,當看到蕭朔的時候,他的雙目圓瞪,眼中透出了震驚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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