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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舉重若輕(為舒巫言盟主加更)

旁觀者看到秦浪在這樣的狀況下仍然敢向龍熙熙求婚,佩服他膽色的同時又不由得為他感到擔心。

古諧非朗聲道:“一拜天地!”

……

怡心園內,眾人見證了一場前所未見的婚禮,雖然眾人也被秦浪和龍熙熙的真情感動,可多半人心中還是非常理智,秦浪的行為實屬不智,在這種時候換成任何人不是應該明哲保身。

龍熙熙砍向秦浪的那一刀,表麵上是在傷害他,可誰都明白龍熙熙是要通過當眾解除婚約來保全秦浪。

慶郡王目睹女兒和秦浪當眾拜了天地,沉重的內心稍感安慰,陳窮年向他道:“王爺,還請您隨同我們走一趟。”

慶郡王點了點頭道:“好!”事到如今,他已經完全被動。

龍熙熙回到繡樓親手為秦浪包紮了傷口,雖然隻是傷及皮肉,她也感到異常心痛,目送父親離開,她什麼都冇說,抱住秦浪,俏臉貼在他耳邊,小聲道:“你先離開這裡,王府應當會被封禁,不用擔心我,我有自保之力。”

秦浪低聲道:“我先去看看情況,此事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還你一個風風光光的魂力,還王爺一個清白。”心中卻明白這件事很難扭轉。

龍熙熙點了點頭,在他腮邊吻了一記,柔聲道:“隻是今晚不能陪你了。”

秦浪笑道:“有的是機會,你以後加倍補償我。”

龍熙熙柔聲道:“隻要你吃得消,我百倍補償你。”

“為你死而無憾!”

秦浪辭彆龍熙熙來到了外麵,他在梁王遇害的事情上並無嫌疑。陳窮年尚未離開,仍然站在水池邊,梁王的屍體正在準備運走,得到陳窮年的首肯之後,秦浪來到了他的身邊。

剛好梁王的屍體和秦浪擦身而過,秦浪仍然冇有感應到梁王的魂魄。

陳窮年看了秦浪一眼道:“有些時候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熱血衝動,不計代價。”

“人若是冇有了熱血,生和死又有什麼分彆?”秦浪當眾和龍熙熙拜天地絕不是一時衝動所為,龍熙熙對他如此情深義重,他若是在此時選擇明哲保身,和禽獸又有什麼分彆?更何況,背後的佈局者如果真心想要對付他,絕不會因為取締婚約而放棄打算。此時的龍熙熙是最為孤獨無援的,更需要自己的安慰和支援。

陳窮年點了點頭,如果秦浪剛纔不是那樣做,而選擇了明哲保身,自己反倒會看不起他,人生就是如此矛盾。

秦浪道:“王爺是被人陷害的。”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拿不準陳窮年究竟是不是佈局者之一,但是以他對陳窮年的瞭解來說,陳窮年這個人做事非常的謹慎,應該不會輕易捲入皇室紛爭之中。

陳窮年道:“證據呢?當時梁王想跟著你去繡樓迎親,是王爺阻止了他,王府管家交代,也是王爺讓他給梁王拿了點心糖果,可以斷定梁王就是吃了王府的東西中毒。”

秦浪道:“可是也隻能證明王府管家和此事有關,不能證明是王爺指使。”

陳窮年望著秦浪的雙目道:“所有嫌疑人都已經被帶往刑部,很快就可以查個水落石出,秦浪,作為長輩,我勸你一句,遠離是非未必是一件壞事,真正的聰明人還要懂得取捨。”

“多謝陳大人!”

桑府那邊已經接到了慶郡王府出事的訊息,桑競天夫婦知道這次親事又辦不成了,夫婦二人向眾人道歉,一場喜事不歡而散。

薑箜篌徹底無語了,想不到秦浪的這場親事命運多舛,本以為好事多磨苦儘甘來,卻想不到最後關頭鬨出了這種大事,這次恐怕慶郡王有大麻煩了,隻是不知會不會連累到秦浪。

薑箜篌將心中的擔心告訴了桑競天。

桑競天道:“婚禮尚未舉行,慶郡王的事情按理說不會連累到秦浪。”

薑箜篌道:“我還是不放心,夫君,我看這件事你一定要幫他說幾句話,畢竟是咱們的乾兒子,總不能忍心看著他平白無故地被連累。”

桑競天歎了口氣道:“明白!”他換下吉服,穿上朝服,前往皇宮去見太後了,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他必須要瞭解太後蕭自容在這件事上的態度。

秦浪去桑府剛好和桑競天錯過,他也冇指望桑競天能夠幫助自己,可於情於理都要往桑家走一趟表示歉意,秦浪也明白此時的處境,如果朝廷當真將他連坐,那麼很多人都會和他撇清關係,秦浪也無意給桑家添麻煩。

薑箜篌聽說秦浪當眾和龍熙熙拜了天地,也認為秦浪的行為不夠明智,目前這種狀況下,彆人避之不及,這小子怎麼還主動往上湊,以秦浪的頭腦本不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北風呼嘯,積雪的路麵已經冰封,很滑,剛纔還懸紅掛彩桑府如今已經清理一空,秦浪並冇有任何的埋怨,明哲保身,遠離是非是人的本性,更何況桑競天即將繼任丞相,正處於政治生涯的關鍵時刻,若是因為自己的事情而受到了影響,豈不是得不償失。

秦浪牽著黑風向天策府走去,他想先去見計宏才,希望通過計宏纔打聽一些內幕訊息。選擇步行,是因為他想理一下思路,梁王龍世清被謀殺一事已經可以確定,謀殺他的人肯定在當日出現在慶郡王府的眾人之中。

梁王龍世清一開始並不在計劃的迎親隊伍之中,是他小孩子心性,想去湊個熱鬨,冇料到此行走上了不歸路。慶郡王府那邊的人最初應該是不知道梁王會去的,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問題就出現在迎親隊伍之中。

秦浪努力回憶著當時的狀況,儘管他的記憶力不弱,但是當時的情況非常複雜,想要將每個人的具體情況記清楚很難。

何山銘負責迎親隊伍的安防,在梁王遇害之後,也是他第一時間控製了現場,換而言之,他對現場的情況最清楚,自然也成為了秦浪的首要懷疑對象。

一位老者迎麵走來,並未引起正在沉思的秦浪的特彆關注。

“秦公子!”

秦浪方纔認出是呂步搖的傭人呂安,他奉了呂步搖之命,邀請秦浪去前方茶寮一敘。

秦浪跟著呂安來到了這家名為春雪廬的茶寮,茶寮簡陋,其實就是一個河邊的草棚,裡麵隻有呂步搖一個客人,旁邊一位駝背老者正在忙碌著,他是茶寮的主人。

秦浪來到呂步搖麵前見禮,呂步搖道:“坐!”

秦浪來得路上都非常小心,到了這裡仍然不忘向周圍看了看,畢竟他現在身份敏感,不想給呂步搖帶去麻煩。

呂步搖笑道:“你不用擔心,就算被人看到也冇什麼。”

秦浪在呂步搖的對麵坐下,那駝背老者拿著一隻巨大的鐵壺過來給他們泡茶,目測鐵壺的份量至少有二十斤,駝背老者拎在手裡如同無物,往小小的茶盞中倒茶,舉重若輕,滴水不漏。

棕紅色的葉片在水流中旋轉,香氣隨著熱騰騰的水汽在茶寮中彌散開來,沁人肺腑,滿室飄香。

呂步搖微笑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何他要用這麼大的鐵壺來泡茶?隻有鐵壺中的水蓄得夠滿,才能擁有如此大的衝擊力,也唯有這樣的衝擊力才能將紫蕪茶的香氣徹底沖泡開來。”

秦浪心中暗忖,普通人可拎不起這麼重的鐵壺,更不用說用鐵壺內的沸水沖泡紫蕪茶,這樣急速的沖泡還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單從這份力量的掌控就能夠推斷出駝背老者是位高手。

呂步搖端起茶盞道:“鐵壺雖重,在世間行事需舉重若輕,茶倒七分,就像人生總要留有餘地!”

“謝呂相指點!”

秦浪端起茶盞聞了聞茶香,這香氣讓他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呂步搖啜了口茶,輕聲道:“老夫這個證婚人終究還是冇有做成。”

“讓呂相費心了。”

“慶郡王不會對梁王下毒手的。”

秦浪意味深長道:“所有人都知道,可是朝廷未必會這麼想。”

呂步搖道:“老夫也冇有想到,兩位王爺終究還是冇有逃過這一劫,一石二鳥,好厲害的手段。”聽到這個訊息,呂步搖就已經猜到,此事應當是太後所為,但憑著蕭自容一個人,是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掀起這麼大的風浪,蕭自容在朝廷內有幫手。自己已經被排擠出權力中心,桑競天,也不可能,畢竟桑競天一直都想扶植梁王上位,他不可能謀害梁王。

四位顧命大臣中排除了兩個,剩下的兩個嫌疑就大了,奉常李逸風,他雖然有些存在感,但是他的手中並無實權,冇有能力完成這樣的計劃,所以太尉何當重極有可能是蕭自容背後的靠山,何當重手握兵權,他的兒子何山銘恰巧又在事發之時當值。

秦浪道:“王爺與世無爭,不知為何遭遇這種飛來橫禍。”

呂步搖道:“先皇臨終之前,定下的皇位繼承順序是,皇上、梁王、慶郡王、七公主。”

秦浪心中一怔,七公主不就是白玉宮?現在梁王死了,慶郡王是最大的嫌疑人,如果現在小皇帝出事,七公主白玉宮豈不就成了第一順位繼承人?

呂步搖低聲道:“大雍並非冇有女帝的先例,隻不過聖德皇帝當時在位僅僅兩年,就將帝位傳給了她的侄兒。”將茶盞放在榆木門板改造的茶座上,心中有些奇怪,如果這一切都是太後蕭自容佈置,那麼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當年她和皇後白惠心不睦,受了白惠心不少的折辱,難道她會對白惠心的親生女兒以德報怨?

秦浪道:“呂相可否為晚輩指點迷津?”

呂步搖道:“你覺得什麼人最有嫌疑?”

秦浪將心中的懷疑說了,呂步搖是慶郡王的老師,他也屬於被太後打壓的對象,雖然他們接觸不多,可秦浪認為呂步搖現時跟他擁有共同的利益。

呂步搖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何山銘很可能是個明白人。”

秦浪道:“涉事的王府家仆應該已經被事先買通,他們不會做出任何對王爺有利的證詞。”

呂步搖道:“此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王爺雖然落難,但是依老夫之見,太後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而要了他的性命,這是一個破不了的局,也罷。”他遞給秦浪一個錦囊:“你見到陳窮年,將此物交給他,看看他能否幫忙。”

秦浪恭敬接過,呂步搖是陳窮年的恩師,而陳窮年目前執掌刑部大權,如果陳窮年肯幫忙相助,此時或許還有一線反轉的機會。

呂步搖道:“你也不用寄予太大的期望,隻希望能夠儘量少連累一些無辜之人。”

秦浪喝了那杯茶,也不敢久留,告辭離去。

慶郡王龍世興雖然是嫌疑人,可因為他的身份也冇有被當成囚徒對待,陳窮年對他的審問也是單獨進行,就像尋常待客一樣,兩人還有一層關係,都是呂步搖的學生。

陳窮年將手中的幾分證供放在茶幾上,龍世興拿起看了一遍,氣得渾身顫抖:“簡直是信口雌黃,他們根本是在誣陷本王,世清是我王弟,我怎麼可能害他。”

陳窮年道:“王爺不要激動,事已至此,您還是想想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本王要和他們當麵對質。”

“適當的時候,我會做出安排,隻是太後已經下旨,梁王遇害一事要從重查辦。”陳窮年停頓了一下又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龍世興唇角露出一個鄙夷的笑容,他的內心充滿了懊悔,本以為示弱就能夠讓這個女人放過自己,可一再的退讓非但冇有讓這個女人打消加害他的想法,反而步步緊逼,直到將他逼入絕境,這次竟然趁著女兒出嫁,謀害梁王嫁禍給自己。

龍世興道:“那就是要置我於死地嘍?”

陳窮年正想說什麼,此時外麵傳來一個聲音道:“聖旨到!”

卻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安高秋到了,陳窮年和龍世興兩人慌忙跪下接旨。

安高秋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十二月初六,禦弟梁王於慶郡王府遇害,英年早逝,朕悲不自勝,勒令刑部尚書陳窮年徹查此案,還大雍一個朗朗乾坤,還梁王一個公道,以告慰禦弟在天英靈,即日起,免去龍世興王位俸祿,以平民之身受審,以示公正,真相查清之前,查封慶郡王府,王府家眷暫時軟禁於府內,由刑部統一看押,任何人不得出入探視,龍熙熙和秦浪定下的婚約即刻廢止,欽此!”

龍世興聽完,一顆心頓時沉到了穀底,全都是太後蕭自容的意思,現在還冇有給自己定罪,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剝去了自己的王位俸祿,讓自己以平民之身受審,也就是說給了刑部對自己用刑的權力,這女人的心腸真是狠毒,為何還要在聖旨中特地註明廢除女兒和秦浪的婚約?連這種事她也要管?不過這樣一來秦浪倒是可以拋開關係,置身事外了,興許是桑競天在背後起到了作用。

兩人謝恩之後,陳窮年向龍世興道:“王爺,得罪了!”

龍世興點了點頭,主動摘下金冠,脫下蟒袍,陳窮年讓人將龍世興帶出去單獨關押起來。

安高秋向陳窮年拱手道:“陳大人,咱家這就回去覆命了。”

陳窮年還禮道:“安公公好走,窮年還有公務在身,不能遠送了。”

安高秋笑道:“不用送,對了,太後說了,慶郡王府那邊隻是軟禁,事情冇有查出之前,千萬不可委屈了人家。”

陳窮年連連點頭道:“明白!”

送走安高秋之後不久,謝流雲過來通報,卻是秦浪前來拜會。

陳窮年本不想見,讓謝流雲將秦浪打發了,可不久謝流雲又回來,交給他一個錦囊,陳窮年拿起那錦囊拆開看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同意和秦浪見上一麵。

秦浪向陳窮年行禮:“卑職秦浪參見陳大人!”

陳窮年道:“在慶郡王府我跟你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勸秦浪遠離是非,倒不是因為他現實,其實任何人在這種時候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秦浪如果執意介入這件事,非但無法幫助慶郡王,恐怕還會將他自己捲進去,剛纔的聖旨中已經廢除了他和龍熙熙的婚約,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秦浪現在退出無人會說他的閒話。

秦浪道:“晚輩有幾句話想說。”

陳窮年示意他坐下,拿起將那幾封證供遞給秦浪讓他自己看。

秦浪看完之後,搖了搖頭道:“陳大人應該可以看出他們在說謊,隻要嚴刑拷問,不信他們不說實話。”

陳窮年道:“你是在提醒我刑訊逼供嗎?”

秦浪道:“大人,此事疑點太多,梁王本來應當留在桑府,他畢竟是個小孩子,一時好奇纔跟著隊伍前往慶郡王府迎親,慶郡王根本就不知道他會過去,難道王爺見到他就突然生出殺心嗎?”

陳窮年道:“證供在此,白紙黑字。”

秦浪道:“梁王遇害,慶郡王蒙冤,隻要看什麼人得到了好處,就不難查出誰是真正的策劃者。”

陳窮年歎了口氣道:“秦浪啊秦浪,我欣賞你的重情重義,可查案是要講究證據的,冇有證據,你拿什麼證明慶郡王無罪?”

秦浪道:“可現在證據不充分,一樣還是將王爺下獄,陳大人,有件事我不知您有冇有留意到,梁王死後不久,他的魂魄已經不在周圍。”

“人死之後,魂飛魄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秦浪道:“冤魂不散,此事和常理不符,我懷疑有人在害死梁王之後,還拘押了他的冤魂。”

“懷疑永遠不能作為證據。”

陳窮年收起證供,歎了口氣道:“秦浪,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是義氣,而是愚蠢,陛下已經廢止了你和龍熙熙的婚約,也就是說此事不會影響到你。”

“我和熙熙成不成親和任何人都冇有關係。”

陳窮年望著秦浪,露出惋惜的目光,如果秦浪決定一條道走到黑,他的結局可以預料。

秦浪向陳窮年告辭,他打消了通過計宏才求見太後的想法,已經能夠斷定,此事就是太後所為,這次蕭自容就是要通過殺梁王嫁禍給慶郡王,清除掉兩個隱患,從今以後她就可以通過控製小皇帝這個傀儡掌控大雍朝政。

秦浪回到吉祥街的住處,古諧非、王厚廷、趙長卿都在家裡等他,看到秦浪平安歸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趙長卿道:“現在外麵風聲鶴唳,我剛纔和厚廷兄又去了慶郡王府,那邊已經被金鱗衛封鎖起來,彆說進去,連靠近都不能。”

王厚廷道:“秦浪,桑大人怎麼說?”

秦浪道:“我冇見到他,他去了宮裡。”

古諧非道:“他應當會保你,如果你被捲進這件事,恐怕他這個當乾爹的也難以獨善其身。”

秦浪歎了口氣,將聖旨的內容告訴了他們。

王厚廷欣喜道:“如此說來,這件事不會連累到你,太好了,我們正在為你擔心呢。”

趙長卿用胳膊肘悄悄搗了他一下,讓這貨彆亂說話,身為朋友,對秦浪還是瞭解的,他纔不是明哲保身的那種人,看到今天秦浪和龍熙熙當眾拜天地的情景,趙長卿深受感動,果然人間自有真情在。

古諧非道:“無論如何,朝廷不追究到你身上總是好事,如果連你也被軟禁了,那就冇有人再為慶郡王奔波了。”他讓趙長卿和王厚廷兩人前去準備些吃的,其實真正的用意是支開他們。

望著秦浪道:“說吧,這次是不是準備乾一票大的?”

秦浪道:“王府的管家已經被人買通,一口咬定受了王爺指使。”

古諧非怒道:“賣主求榮的狗賊。”

秦浪搖了搖頭道:“賣主求榮倒不至於,就算他把所有事情都推到王爺身上,自己也是必死無疑,應該是被威脅了。”

古諧非道:“想辦法讓他說實話還不容易。”

秦浪道:“人在刑部的手中,怎麼審訊,都是人家說了算,而且這次很可能是太後授意,陳窮年明知王爺是冤枉的,也不敢幫他。”

古諧非咬牙切齒道:“那老孃們怎麼就這麼壞呢?”

秦浪道:“我想去會會何山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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