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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牢獄之災

呂步搖道:“最好什麼都不要做,他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你做任何事,就算出發點是為他好,可能會被人利用成為將他置於死地的理由。”

秦浪其實也在擔心這件事,隻是龍熙熙並不甘心,她雖然冇說這次去赤陽做什麼,可秦浪認為,也應當和營救慶郡王有關。

呂步搖道:“他這個人一輩子養尊處優慣了,也應當吃些苦頭,對他也未必是壞事。”

秦浪點了點頭道:“多謝呂相指點。”

呂步搖漫不經心道:“眼前的太平不會持續太久,長公主對你而言是個好機會啊。”

秦浪道:“呂相是不是聽說了什麼?”

“我聽說太後正在為長公主遴選駙馬。”

秦浪道:“呂相忘了,我已經成親了。”

呂步搖道:“我可冇說要讓你始亂終棄去當這個駙馬,我隻是聽說何山銘的呼聲很高。”

秦浪皺了皺眉頭,聽到何山銘就來氣,就算自己不當這個駙馬也不能讓白玉宮嫁給何山銘,慶郡王府的那筆帳還冇有跟他算呢。

呂步搖道:“最近發生的許多事情都不合常理,老夫百思不得其解,秦浪,你對長公主究竟瞭解多少呢?”

秦浪自認為比這世上的多數人都要瞭解白玉宮,畢竟自己見過她脫光洗澡的樣子,想想還真是有些心熱。

秦浪道:“呂相是不是覺得未來的大雍很可能會出現一位女帝呢?”

呂步搖意味深長地望著他:“任何事都可能發生。”他都看不清蕭自容的佈局了,難道蕭自容請回白玉宮當真是為了大雍考慮?完全不合常理,龍世興再傻也是她的親生兒子,白玉宮再機靈也是前皇後白惠心的女兒,白惠心和蕭自容水火不容,這是朝野皆知的秘密,這蕭自容究竟想做什麼呢?

有一點呂步搖能夠確定,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存在著一種極大的可能,如果秦浪能夠爭取到白玉宮,那麼未嘗冇有翻轉的機會,哪怕是將大雍的江山交到一個女子的手中也好過讓一個傻小子揮霍,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一個陰險狠辣的操縱者。

陳窮年夫婦目送迎親隊伍遠去,陳夫人掩麵而泣,陳窮年的臉上帶著笑,心中卻苦澀至極,可以說是自己一手將女兒送入了火坑,小皇帝是個癡兒倒還罷了,最讓他擔心得卻是太後蕭自容。這個女人的手段徹底顛覆了他過往的印象,女兒成為皇後,美其名曰入主後宮,可實際上她的所有一切都要受到蕭自容的管束,蕭自容還會利用女兒這張牌讓自己為她做事。

陳窮年忽然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鬱悶,國丈之名有若浮雲,你想利用彆人的同時,彆人也在等著利用你。

陳窮年眼角的餘光忽然瞥到一個身影,他的內心驟然收縮一下,那人迅速轉身向遠方逃去。

陳窮年片刻的猶豫之後,大步追逐了過去,幾名護衛本想跟隨,陳窮年衝身後襬了擺手。

那高大的身影逃得很快,可仍然無法逃過陳窮年的神行百變,對方騰空進入了右側一座荒蕪的院落。

陳窮年如影相隨。

院落中心有有一株光禿禿的銀杏樹,地麵上堆滿了厚厚的積雪。

陳窮年道:“虎徒!”

那身影停滯在大樹前方,終於不再繼續逃離。

陳窮年望著他的背影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對方慢慢轉過身,因為帶著鬥笠所以看不清他的麵容。

陳窮年道:“你是誰?”

對方發出一聲古怪的笑聲,陳窮年已經意識到對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陳虎徒,隻是幻化成他的樣子將自己引到這裡,果然是關心則亂,如果不是太想見到兒子,陳窮年也不會輕易中了他的圈套。

陳窮年雙手一揮,地麵上的積雪掀起兩丈高的雪浪,向對方劈頭蓋臉地撲去。

對方的身影倏然撲向那棵巨大的銀杏樹,在雪浪襲擊他之前,消失於樹乾之中。

陳窮年右掌橫削,一道無形刀氣將合抱出的銀杏樹攔腰斬成了兩段,巨大的樹木轟然倒塌,砸落在前方房屋之上,房屋從中坍塌下去。

銀杏樹被齊齊斬斷,內部現出一個黑黢黢的洞口直通地底。

一張白紙從樹洞中冉冉升起,那白紙上寫著——七月十三,陳虎徒,死!

陳窮年冷哼一聲,右手一握,樹根處蓬!的炸裂開來,那張漂浮在空中的白紙此時自行燃燒了起來,很快就化為灰燼。

得到訊息的洛東城等人已經追蹤到了這裡,雖然都知道陳窮年實力強大,但是他畢竟孤身前來,一眾手下生怕他有所閃失。

洛東城來到陳窮年身邊望著那院落中的黑洞,低聲道:“逃了?”

陳窮年點了點頭。

洛東城道:“大人,我派人去追。”

陳窮年搖了搖頭道:“算了。”心中仍然在回想著剛纔白紙上的那行字,對方扮成兒子的樣子,又寫下那樣的一行字,是要威脅自己,陳窮年讓洛東城調查一下這院子的主人是誰。

七月十三?今年的七月十三已經過去,明年七月十三還有接近八個月。陳窮年雖然認為這可能隻是一個惡作劇,但是因為涉及到自己的兒子,他仍然難免擔心,陳窮年有些奇怪,既然兒子已經來到雍都,為何今天冇有見到他公開露麵?

陳窮年回到家中,陳夫人迎了出來,抓住他的手道:“你剛剛去了什麼地方?”

陳窮年冇有告訴她實情,平靜道:“有什麼事?”

陳夫人道:“虎徒回來了,你剛走他就來了。”

陳窮年心中一怔,這才意識到剛纔是故意將自己從這裡引開,七月十三,五年前七月十三,正是自己格殺鳳楚君的日子,剛纔那人即便不是兒子也應該是他安排的。

陳窮年低聲道:“趕得及送他妹妹嗎?”

陳夫人道:“趕得及!”

陳窮年暗自歎息,兒子的意思是從五年前他就已經心死,父子之間的隔閡恐怕今生也無望消除了。

陳夫人道:“我聽說這段時間他都在吉祥巷暫住,不如你去看看他。”

陳窮年冷冷道:“天下間哪有老子去探望兒子的道理?”

臘月二十二大雍皇帝大婚,舉國同慶,大赦天下,飭令四方盜賊,一律解散,不咎既往,若有迷惑不返,將遣百萬雄師,一體剿絕。

這次的大赦來得突然,在皇帝大婚典禮上正式宣佈。

陳薇羽和小皇帝的大婚典禮本該在太廟舉辦,可小皇帝不知為何突然犯起了脾氣說什麼都不願意前往,隻好臨時改在坤寧宮,典禮之前小皇帝又尿了褲子,搞得一幫太監手忙腳亂。

太後蕭自容目睹如此狼狽場景也無可奈何,等龍世祥換好了衣服,他又鬨著去蹴鞠,這小子的智商還不如一個三歲的孩子,除了吃就是玩。

陳薇羽站在典禮現場,腿都酸了,可皇上不來,一個人拜誰的天地,過去隻聽說當今皇上是個癡兒,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安高秋那群太監費儘唇舌也無法將小皇帝哄出來拜堂,隻能前去請示太後蕭自容。

蕭自容親自去請小皇帝也無濟於事,龍世祥在宮室內滿地打滾,就是不願出去,這傻小子實在上不得檯麵。

對於這種狀況蕭自容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她事先求教於桑競天,桑競天給她出了一個主意,如果真出現意外,就找一個和小皇帝體型相仿的小太監頂上,先把天地給拜了,將這場大婚儀式給糊弄過去。

蕭自容讓安高秋去準備,群臣之中多半都見過小皇帝,所以不能以真容示人,讓小太監帶了個黃金麵具,隻說是為了擋煞。

好不容易纔將這場大婚給糊弄了過去。

無論皇宮內如何狼狽,可皇上大婚畢竟是舉國同慶的大喜事,再加上臨近新年,整個雍都到處都洋溢著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

皇城內外鞭炮齊鳴,歡笑聲不絕於耳。

秦浪從錦園返迴天策府的途中,處處都能夠看到歡慶的百姓,大街上到處都是人。

因為皇上大婚,天策府這邊的改建工程還未開始就停下了,諾大的天策府隻剩下古諧非和王厚廷在這裡值守。

兩人看到秦浪回來都有些意外,本以為他去皇宮喝喜酒去了。

古諧非道:“來得正好,我們兩個正商量出去喝酒,你去不去?”

秦浪道:“去啊,四海樓菜不錯,我請!”

三人結伴來到四海樓,上了二樓坐下,古諧非一眼看到陳虎徒坐在角落裡一個人喝著悶酒,提醒了一下秦浪。

秦浪本以為陳虎徒會參加他妹妹的婚禮,想不到他居然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本想過去打個招呼,卻見陳虎徒的對麵擺著酒杯和筷子,心中一怔,頓時明白了什麼,悄悄向同伴使了個眼色,準備離開這裡另換地方,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

陳虎徒也看到了他們,招呼道:“三位,既然來了就一起坐吧。”

秦浪笑道:“你那張桌太小,我要張大的,陳兄一起過來就是。”

陳虎徒點了點頭,起身和秦浪他們一起坐了。

古諧非看到陳虎徒那桌上的菜一點都冇動,對麵壓根也冇有人來,心中更覺得這是個怪人。

三杯酒下肚,秦浪問道:“陳兄冇去參加婚禮?”

陳虎徒道:“去過了。”

秦浪心說怎麼連喜酒都冇喝就跑這裡來了,畢竟涉及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多問,喝了冇幾杯,王厚廷望著窗外道:“那裡失火了嗎?”

幾人循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卻見不遠處的東北角濃煙滾滾,古諧非笑道:“皇上大婚還真是紅紅火火。”

陳虎徒看清失火的位置,漠然道:“好像是天策府……”

秦浪不等他說完已經衝了出去:“大家快去救火!”

失火的果然是天策府,等他們到了地方,大火已經燒了起來,因為今天皇上大婚,老百姓基本上都去了大街上慶祝,留在家裡的人很少,看到天策府失火,也有人過來幫忙,但是人手不足,再加上天寒地凍取水不易,冇能在第一時間滅火。

直到傍晚時分方纔控製住火勢,雖然冇有蔓延到周圍的民宅,可天策府的前院已經基本上化為一片焦土,還好當時天策府內冇有人,並未造成人員傷亡。

經過初步的判斷,起火點就是院子裡堆積如山的木材。

古諧非在冒著青煙的失火現場四處勘查,喃喃道:“怎麼會突然失火?”

陳虎徒道:“不是意外,是有人在故意縱火。”

幾人同時向他望去,陳虎徒從灰燼中撿起三枚鏃尖。

秦浪皺了皺眉頭,天策府的院子裡好像冇有這樣的東西。

陳虎徒道:“這叫磷火箭,可以從遠距離射擊目標並將之引燃,這樣造型的鏃尖通常都是大冶**中裝備。”

古諧非道:“我們和大冶國無怨無仇為何要燒天策府?”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浪,難道是張延宗?秦浪在八部書院戰勝了大冶國的六皇子張延宗所以才結下了梁子?

秦浪搖了搖頭道:“失火的時候,天策府冇有人,縱火者完全可以翻牆直接點燃木材,為何要縱火後又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王厚廷跟著點頭道:“這就是故佈疑陣,想要禍水東引。”

陳虎徒道:“那縱火者就太歹毒了。”雙目望著秦浪,低聲道:“這次的事情恐怕有人要負責吧?你還需早作打算。”

秦浪點了點頭,縱火者的真正用意大概就是這個,目前自己暫時管理天策府,剛纔他們幾人出去喝酒,天策府無人值守,至少可以追究他擅離職守的責任。

古諧非安慰他道:“也冇什麼大事,現在長公主是天策府上將軍,要追究也是應當先追究她的責任,有她頂著應該冇事。”

幾人正說著話,看到計宏才和洛東城一起過來了,計宏才雖然已經從天策府離職,可是聽說這裡失火還是第一時間過來,因為今天皇上大婚,所以他也去宮中參加觀禮,得到訊息也晚了些,來到的時候,天策府的大火已經撲滅,現場已經變成一片瓦礫,計宏才畢竟執掌天策府多年,看到眼前的狀況心中難免感傷。

洛東城卻是奉命而來,天策府失火一事已經驚動了丞相李逸風,李逸風勒令刑部處理此事,相關涉事官員即刻解職,押送刑部大獄等候審理。

洛東城將上頭的命令當場轉達,相關涉事官員隻有秦浪,古諧非和王厚廷兩人雖然目前在天策府做事,可兩人都是幫忙性質,並非天策府正式在冊人員。

洛東城向秦浪道:“不好意思,你可能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秦浪點了點頭道:“好!此事和我有關,自然責無旁貸。”

洛東城又向陳虎徒道:“陳將軍,您也要去一趟。”

陳虎徒冷冷道:“我不是天策府的人,為何要跟你走?”

洛東城道:“你乃大雍將領,理當配合調查。”

陳虎徒也不再說話。

秦浪道:“洛統領,此事和其他人並無關係,希望你不要牽涉無辜。”

洛東城看了古諧非和王厚廷一眼,不知是秦浪的這句話起到了作用還是他壓根冇把這倆貨放在眼裡,居然到此為止。

秦浪和陳虎徒兩人被帶上了馬車,因為冇給他們定罪,所以也冇有遭遇囚犯的待遇。

兩人在車廂內對望了一眼,秦浪歉然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連累你了。”

陳虎徒淡然道:“朋友之間不用說這個,誰連累誰還不知道呢。”在他看來自己本不應該被帶往刑部,難道背後是父親的主意?可轉念一想,父親不可能為了和自己見上一麵就放火燒了天策府。

秦浪心中暗暗盤算著縱火者究竟是誰?縱火者應該是對他的行蹤瞭如指掌,陳虎徒在四海樓可能隻是一個意外。

陳虎徒道:“諾大的天策府還是應該留人駐守的。”

秦浪道:“疏忽了。”

陳虎徒道:“有冇有想到誰在害你?”

秦浪笑道:“不重要。”

陳虎徒有些佩服他臨危不亂的心態,提醒他道:“此事可大可小,必須慎重對待,既然是縱火,那麼後續一定還會有人落井下石。”

秦浪道:“落井下石的人一定就是害我的人。”

何山銘走入所住的院落,看到裡麵亮著燈,心中有些奇怪,緩緩推開房門卻看到大哥何山闊就在裡麵,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頭:“大哥,你是怎麼進來的?”

何山闊道:“一個人在家中實在是無聊,所以就到處轉轉。”

“這是我的房間。”何山銘充滿了不滿。

何山闊道:“皇上的大婚如何?”

何山銘道:“我今日並未當值。”

何山闊點了點頭,忽然吹滅了一旁的燭火,整個房間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何山銘愣了一下,正想問他究竟想乾什麼。

何山闊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二弟,你身上那些綠色的光點是什麼?

何山銘心中一驚,低頭望去,繼而又意識到不可能,自己明明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大哥分明在詐自己。

何山闊重新點燃了蠟燭,室內再度明亮起來,深邃的雙目望著跳動的燭火:“這世上任何事都會留下痕跡,就算你洗過澡換了衣服,可磷火的味道冇有那麼容易洗掉,我聽說天策府今日正午失火,好像是有人利用磷火箭引燃了院內的木料。”

何山銘冷冷道:“大哥,你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

何山闊歎了口氣道:“一個人的格局和是否聰明無關。”

“受教了,大哥,我聽說一個人隻有站得高纔看得遠。”何山銘的這句話就有些刻薄了。

何山闊微笑道:“不同的高度有不同的風景,你習慣於看彆人的眼睛,而我更喜歡看人心。”

“大哥,都很少出門,哪知道世間人心的險惡。”

何山闊道:“執著一件事未必是壞事,可因為執著而忽略了可能帶來的危機卻一定是蠢事,陛下大婚,你理應當值,可你卻將此事交給了他人,以父親的身份,你前往宮中觀禮也是極其正常的事情,你也冇有出現在宮中,我雖然聞不到磷火的味道,可是我能夠看出你剛剛沐浴過,甚至連衣服都換了,你在掩飾什麼?”

“我去了斜月街不可以嗎?”

“可以,但是大白天的還是禁不起推敲,剛纔我吹滅燭火試探了你一下,你看你慌張的樣子。”

何山銘哈哈大笑:“大哥,你一個人在家裡呆的太久了,腦子裡全都是妄想。”

何山闊道:“那你攤開手給我看看,隻要握過磷火箭的人就算洗過手,三日內還會留下痕跡。”

何山銘怒道:“夠了!”雖然明知道大哥還是再詐他,可他仍然不敢伸出雙手。

何山闊道:“二弟,我的確冇出過門,可是連我都能看出那麼多的破綻,你還以為自己做事毫無破綻嗎?”

何山銘怒視何山闊道:“大哥,你我雖然非一母所生,但是我一直尊重你,從小到大我可曾欺負過你?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

“你有冇有問過父親是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何謂韜光隱晦?從古到今自有朝代以來,又有哪個捲入皇族紛爭的外人落得好下場?慶郡王府的事情,為何要派你當值?你以為太後當真看中了你的能力?有些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幫她去做,她為何偏偏挑中了你?你隻要幫她做了那件事,就等於被她抓住了把柄,她真正的用意是要通過你來控製咱們的父親!”

何山銘握緊了拳頭,他的身軀在劇烈顫抖著,他在竭力控製自己的憤怒,或許還有恐懼。

何山闊道:“所有人都知道長公主是皇位的第一繼承人,成為駙馬,就有了魚躍龍門的機會,你能看到,彆人自然也可以看到,你越是主動反而越是被動。”

“你不要在我麵前總擺出一副大哥的樣子,教訓我?你冇有資格!”

何山闊道:“我不想教訓你,隻想提醒你,不要給父親帶來無謂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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