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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誰在演戲

陳窮年送走他們父子二人,金巽護衛洛東城走了過來低聲道:“大人,有件事需要向您稟報。”

陳窮年點了點頭,示意他說。

洛東城壓低聲音道:“昨天大公子曾經找我打探任梟城的訊息。”

陳窮年皺起眉頭,洛東城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說這件凶案和自己的兒子有關?不對啊,當年任梟城駐守北荒的時候兒子還未前往,兩人之間好像冇什麼交集,更談不上恩怨。

洛東城看到他的表情慌忙解釋道:“卑職不是懷疑大公子,他和任梟城過去並無瓜葛,所以我感到奇怪,因為大人讓我多關注大公子的事情,所以我就悄悄查了一下,發現大公子是給秦浪幫忙的,昨天下午未時三刻,在距離天策府一裡左右的巷子裡發生了一場刺殺,共計有八名刺客圍堵秦浪,有七人被秦浪當場格殺,其中一人逃離。”

陳窮年麵露不悅之色:“怎麼現在纔對我說?”

“因為這件案子當時是金鱗衛接手,大人吩咐過,儘量不要過問金鱗衛那邊的事情,所以……”

“那也要分什麼事情。”

洛東城道:“屬下以為,大公子調查任梟城或許是他們懷疑任梟城和刺殺秦浪一案有關。”

陳窮年壓低聲音道:“此時萬萬不可泄露出去,冇有證據之前,不可造成風吹草動,否則我拿你是問。”

“是!”

陳窮年眯起雙目道:“你去調查一下,任梟城和秦浪究竟有什麼恩怨,還有那八名殺手的身份,查出之後,馬上向我稟報。”

“是!”

龍熙熙醒來,發現秦浪已經不在身邊,起身梳洗的時候,秦浪端著早餐進來,龍熙熙柔聲道:“今天怎麼對我這麼好?”

秦浪笑道:“你昨晚那麼辛苦,我當然要好好照顧你一下了。”

龍熙熙咬了咬櫻唇道:“你是不是怪我這件事魯莽了?”

秦浪搖了搖頭道:“你是為我好,我怎會怪你,要怪隻怪我自己帶來了麻煩,害你為我擔心。”來到龍熙熙身後將她抱在懷中,輕吻她的秀髮道:“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危險的事情讓我去做,你安心在家裡為我暖被窩就好。”

龍熙熙乖巧地點了點頭道:“我以後不讓你擔心了,就算我出去,也提前安排一個美女給你暖被窩好不好?”

秦浪望著龍熙熙鄭重點了點頭:“盛情難卻,我卻之不恭!”

龍熙熙一把薅住他的耳朵:“說說想要誰?說!”

秦浪連連討饒,手口並用才勸龍熙熙放開了她,讓龍熙熙先吃飯,他得先去天策府走一趟。

龍熙熙道:“去會邱玉成嗎?”

秦浪笑道:“在你麵前我真得冇有任何秘密可言。”

龍熙熙嬌羞道:“你什麼我冇見過。”

“彼此彼此!”

“討厭!”

秦浪來到天策府看到邱玉成已經到了,兩人目光相遇,同時向對方走去。

邱玉成道:“看來我給你的時間實在太多了。”

秦浪微笑道:“現在意識到這一點已經晚了,昨天那八名膿包殺手不是你派來的吧?”

邱玉成搖了搖頭:“有冇有聽說過一個叫二月初二的殺手組織?”

秦浪並未聽說過:“很厲害嗎?”

邱玉成笑眯眯道:“二月初二最厲害的不是他們擁有多少高手,而是難纏,誰要是招惹了他們,就如同粘上了狗皮膏藥,隻要目標不死,你就彆想太平,應該是任梟城雇傭了他們。”

“原來你用來要挾我的秘密任梟城早就知道了。”

“所以你就殺了任梟城?”

秦浪聞言一怔,他並不知道任梟城被殺的訊息,忽然聯想起昨晚龍熙熙午夜方纔返回的事情,難道是龍熙熙做的?不可能,如果是她,她不應該瞞著自己。

邱玉成歎了口氣道:“年輕人手段夠狠,可人算不如天算,你的麻煩可真不少,半月門、二月初二,一個實力強大,一個出了名的不守規矩,任梟城是何當重一手提拔起來的將領,他還救過何當重大兒子何山闊的命,想想你以後要麵臨的處境,我真是有些同情你呢。”

“你還打算找我要人嗎?”

邱玉成壓低聲音道:“從冇打算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要挾對你冇用,現在的麻煩全都是你自己找來的,我看看就好。”

秦浪微笑道:“你還真是明智,希望你記住你剛纔的話。”

“威脅我嗎?”邱玉成毫無懼色地和秦浪對視著。

秦浪道:“你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

邱玉成內心冇來由感到一顫,秦浪表現出的強大信心和旺盛的鬥誌深深震撼到了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就是當初在舞墨書坊在自己手下狼狽不堪的小子,舞墨書坊那一戰是邱玉成這一生中最大的挫折和慘敗,紅裙女鬼奪走了他的飛劍斬斷了他的右臂,而秦浪也非尋常人物,在當時那種狀況下居然可以越級乾掉程道青,這麼短的時間內實現了晉級五品的突破。

邱玉成並冇有和秦浪直接交手,但是秦浪戰勝張延宗的事情已經傳遍天下,張延宗乃五品宗師境,以此不難推斷出秦浪至少是五品宗師境,而邱玉成自己也不過剛剛突破了五品,單打獨鬥他並無戰勝秦浪的把握。

“任梟城已經死了,程道青早已死了,死無對證,你就算說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秦浪的目光落在邱玉成的斷臂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你來天策府的目的恐怕不是為了尋仇,與我為敵,離開天策府的那個人必然是你。”他說得婉轉,如果邱玉成再敢挑釁,不排除徹底將之剷除的可能。

邱玉成本想反唇相譏,可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秦浪在提醒他,來到天策府的目的可不是為了尋仇,小不忍則亂大謀。

此時外麵傳來了一陣車馬聲,一輛馬車停了下來,車伕先下車,從馬車上取下一張輪椅,然後打開車門,抱起裡麵的年輕男子將他放在輪椅上,來人是大雍太尉何當重的大兒子何山闊。

何山闊向秦浪他們笑了笑道:“請問陸先生在嗎?”

邱玉成道:“何公子,陸先生在工地現場呢,您等著,我去請他。”

車伕推著輪椅進入天策府的院子,秦浪過來幫忙,雖然天策府的大門在火災中損毀,可地上畢竟還是有門檻的。

何山闊道:“謝謝,你是秦浪吧,在下何山闊,對你可是聞名已久了。”

秦浪笑道:“我其實是徒有虛名的一個人,何公子不必對我抱太高的期望。”從外表看何山闊溫文爾雅,何山銘粗獷豪放,因為何山銘蓄鬚的緣故,看上去好像比何山闊更大一些。

何山闊哈哈大笑起來:“我是何山銘的大哥,他曾經在我麵前多次提到過你。”

“不知他說得是好話還是壞話?”

何山闊道:“他很欣賞你。”一陣風吹來,他緊了緊身上的鬥篷,臉色顯得越發蒼白了。

秦浪建議他去一旁的房間裡避寒,天策府的前院被焚燬之後,他們利用還算完好的一間房臨時作為儀事的地方,裡麵升起了火盆,還算暖和。

這邊推著何山闊進了房間,那邊陸星橋也到了,陸星橋道:“何公子來了。”

何山闊恭敬道:“陸先生好!今日冒昧來訪,還望先生不要見怪。”

秦浪心中暗笑,這何山闊看來對陸星橋也不熟悉,這個裝模作樣的陸星橋根本就是個冒牌貨,秦浪也很識趣,向他們告退離開,心中琢磨著應該如何將這個老騙子的身份揭穿?

來到院落中,發現邱玉成已經離開了,種種跡象表明,二月初二刺殺自己的事情應該和邱玉成無關,好不容易掌握的兩張牌,邱玉成冇那麼容易就打出去,更何況,他此前給了自己三天考慮的時間。

此時翠兒慌慌張張從外麵跑了進來,還未進門就尖叫起來:“秦公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金鱗衛把咱們家給圍起來了。”

秦浪一聽就知道和任梟城的案子有關,他慌忙向錦園趕去,工地上聽說訊息的陳虎徒和王厚廷也全都隨同秦浪一起去了,雖然龍熙熙已經被貶為庶民,可錦園畢竟是太後賜給秦浪的府邸,金鱗衛這麼乾實在是有些過分了。

錦園已經被數百名金鱗衛圍了一個密不透風,今天是何山銘親自率隊前來,袁門坤也隨同一起前來,可謂是精英儘出,金鱗衛少有出動這麼大的陣仗。

龍熙熙守住錦園拒不開門。

秦浪抵達錦園之前,何山銘已經下令強行破門,一群金鱗衛擁入錦園之後,卻發現龍熙熙和那名婢女已經不見了,錦園的小門開著,她們一定是通過小門進入了八部書院。

秦浪當初留下這道小門,是為了串門方便,可冇有想過有朝一日可以起到逃離的作用。

袁門坤征求了一下何山銘的意見,何山銘大吼道:“搜,不可放過任何角落!”他敢搜錦園,但是對八部書院他可不敢貿然這麼做。

屋頂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何山銘,你趁著我相公不在,損毀我家房門,破壞我家院落,你知不知道這錦園是太後所賜?你眼中究竟還有太後嗎?”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龍熙熙俏生生站在屋頂上,美眸含威俯視眾人。

何山銘抬頭望著龍熙熙,揚起手中的一張搜查令:“職責所在,奉命搜查!”

龍熙熙道:“你栽贓陷害我爹的帳還冇跟你算清,今天又要害我們嗎?”她從屋頂騰空飛起,手中黑漆漆一物居高臨下向何山銘腦袋上砸了過去。

何山銘冇想到她敢公然向自己出手,音波劍脫鞘而出,一劍將那瓦片樣的物體劈飛,隨即手腕劇震,一道音波在空氣中傳播擴展,阻擋住龍熙熙的去路,更讓何山銘意想不到得是,龍熙熙居然冇有擋住他的這一招,甚至冇有選擇躲閃,直接迎了上去,傳遞出的音波直接擊中了她的身軀,龍熙熙嬌呼一聲,如斷了線的紙鳶一般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一眾金鱗衛看到眼前的情景都認為龍熙熙自不量力,她的實力和何山銘相差實在是太遠。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何山銘卻知道自己剛纔出擊的一劍隻用去了七層力,雖然龍熙熙已經被貶為庶民,但她的皇族血統畢竟無法改變。真要是傷了她,難免不會有麻煩,何山銘雖然冇有和龍熙熙直接交過手,但是龍熙熙既然是聖光教李清水的徒弟,按理說就不會太弱,至少不會被自己一招給打成這個樣子,此女這分明是苦肉計啊,以這樣的方式激起周圍人的同情心。

何山銘向前走了一步,他的本意是想看看龍熙熙到底傷得如何,可龍熙熙卻慘然道:“你還要趕儘殺絕嗎?”

此時小門處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全都給我住手!”

何山銘聽到這聲音已經知道這是誰來了,馬上收起音波劍,展開雙臂,示意所有人都退後。

老丞相呂步搖怒氣沖沖走入了錦園,指著這群金鱗衛罵道:“你們簡直目無法紀無法無天,是搜查還是殺人?”

何山銘心中已經明白了,龍熙熙一定是計劃好了,讓人去請呂步搖過來幫忙,她算準了時機發動攻擊,剛好讓呂步搖看到她淒慘的一幕,這苦肉計使得不要太明顯,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心機,如果不賣慘,呂步搖好像也找不到乾涉他們公務的藉口。

呂步搖雖然已經隱退,但是他在大雍德高望重,一直是眾人高山仰止的存在,這群金鱗衛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收場了,袁門坤也不敢多說什麼,心中隻是感到慶幸,幸虧今天是何山銘帶隊,如果是自己,恐怕好大一口鍋就要扣在自己的身上。

何山銘向呂步搖抱拳行禮道:“呂相,我等奉了李相的命令前來調查任大人遇害一事,這是李相親自簽發的搜查令。”

呂步搖看都不看一眼,不怒自威道:“不是應當刑部簽發嗎?”

何山銘道:“兵部侍郎任梟城任大人遇害之事驚動了陛下,陛下特地下旨讓李相親自負責調查此事。”

“李逸風讓你殺人了?”

龍熙熙的婢女跑過來將龍熙熙從地上扶起,龍熙熙又吐了一口鮮血。

呂步搖向何山銘點了點頭道:“何山銘,你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還真是下得去手啊。”

“啊……這……”何山銘心中鬱悶至極,明明是龍熙熙先拿劍砍自己的,她那把劍呢?藏到哪裡去了?

此時外麵傳來一陣騷亂,卻是秦浪和陳虎徒、王厚廷趕到了,秦浪看到眼前一幕心中怒火填膺,他來到龍熙熙身邊將她抱住,顫聲道:“熙熙,你怎麼樣?”

龍熙熙可憐兮兮望著秦浪,附在他耳邊,以傳音入密道:“我冇受傷,你放心。”說完噗!地吐了口鮮血在秦浪胸膛之上。

秦浪心中明白了,龍熙熙是在玩苦肉計,這下可占儘了道理,血可真是流了不少,地麵上都是一大灘,秦浪悄悄吸了口氣,冇有聞到血腥氣,這才放下心來,這妮子演得不錯。

秦浪的表演慾被激起,抱住龍熙熙道:“熙熙,你說什麼?咱們的孩子……”

龍熙熙一點就透,泣不成聲道:“相公,我對不起你……孩子保不住了……”

這兩口子配合默契,對手戲演得悲不自勝,在場的人都傻了眼,本以為何山銘也就是打傷了龍熙熙,可誰會想到龍熙熙懷了身孕,何山銘的這一劍把秦浪的孩子給劈掉了,這是殺子之仇,不共戴天啊。

秦浪當然清楚自己缺了二魂兩魄,現在就算彈儘糧絕也憋不出一個後代,他緩緩站起身來,向呂步搖道:“勞煩呂相代為照顧熙熙。”

轉身將目光投向何山銘,虎目之中殺機凜然:“何山銘,你搜查府邸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傷我愛妻,殺我愛子這筆帳我今日必要跟你清算。”

何山銘雖然明知道龍熙熙是苦肉計,此時在氣勢上卻已經完全處在了下風,他眼巴巴望著呂步搖,希望呂步搖能夠出麵說一句話,呂步搖卻隻當冇有看見。

更麻煩的是,桑家來人了,而且是秦浪的乾孃薑箜篌親自前來。

秦浪也冇想到薑箜篌會來,因為雪舞的事情,他輕易不想動用和桑家的關係,不用問,一定是龍熙熙安排的。

薑箜篌來到之後,問明瞭情況,什麼都冇說,來到何山銘麵前道:“女人你都打?”

何山銘尷尬道:“桑夫人,是……”他本想解釋,可薑箜篌根本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一巴掌就打了過去。當著眾人,這一巴掌打得又脆又響,雍都第一母老虎的稱號可不是白撿來的。

何山銘被打懵了,倒不是薑箜篌這巴掌打得有多重,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何山銘壓根就冇想到薑箜篌會出手,他爹是當朝太尉,可薑箜篌什麼人?扶風王的閨女,太師桑競天的老婆,隨便拎出一個背景地位都不次於他。

薑箜篌指著何山銘的鼻子罵道:“混賬東西,打你是讓你長個記性,以後不要隨便對女人出手,我們桑家的兒媳婦更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

秦浪道:“乾孃,這事情跟您無關,何山銘你當初在瀧河答應過我什麼?你出爾反爾我可以不和你一般計較,但是你傷我妻兒這筆帳我必須要跟你算,你但凡是個男人就站出來跟我堂堂正正打上一場。”

何山銘已經被秦浪逼得退無可退,如果在這種狀況下他還不接受秦浪的挑戰,恐怕以後在天下人麵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來,唯一能夠扭轉困局的機會就是在眾人麵前堂堂正正贏了秦浪。

薑箜篌道:“秦浪,不可做意氣之爭,今天為娘會替你做主。”她當然清楚秦浪缺少二魂兩魄不可能傳宗接代的事情,也明白今天應當是這小兩口聯手上演的苦肉計,他們已經占儘上風,冇必要非得逼著何山銘跟他決鬥,任何一方有了閃失,此事都不好收場。

呂步搖也不讚同兩人決鬥,輕聲喟歎道:“秦浪,還是儘快帶郡主去診治,有些事以後可以慢慢的說。”

秦浪雖然很想痛揍何山銘一頓,但是在這件事的處理上必須把握分寸,過猶不及,龍熙熙向他使了個眼色,秦浪循著她的目光望向地麵,發現地上的丹書鐵券,龍熙熙剛纔就是用此物攻擊何山銘,何山銘一劍砍在了丹書鐵券之上,雖然冇有將丹書鐵券砍壞,但是也留下了一道劍痕。

秦浪撿起丹書鐵券,向何山銘道:“何山銘,你好大的膽子,聖上賜給我的丹書鐵券,你竟敢用劍劈斬,等我奏明聖上,滅你九族!”

呂步搖舉目望去,秦浪手中的果然就是丹書鐵券,雖然這東西已經失去了昔日的作用,可畢竟是禦賜之物,象征意義還在。

呂步搖躬身行禮,口中高呼吾皇萬歲萬萬歲。

何山銘那群人徹底傻眼了,連呂相都得向丹書鐵券行禮,他們就更不用說,嘩啦一下全都跪下了,齊聲高呼吾皇萬歲。

袁門坤心中暗歎,何山銘啊何山銘!你冒失了吧,秦浪手中怎麼那麼多禦賜之物,連免死金牌都有了,該不是假的吧?上次他就用花瓶陰了自己一次。

秦浪轉身抱起龍熙熙走入小樓,臨行之前,不忘向何山銘道:“正月十六未時二刻,我去瀧河老地方等你。”

何山銘冇說同意,也冇說拒絕,眼前的形勢下他已經無法拒絕,比起秦浪提出的決鬥,劍劈丹書鐵券這件事更讓他忐忑,秦浪現在是皇上的老師,如果他將此事報上去,至少是對皇上不敬。

薑箜篌冷冷望著他道:“怎麼?是不是還想抄家啊?丹書鐵券你不認識?”

何山銘抱了抱拳,又向呂步搖行了一禮,率領金鱗衛灰溜溜離去,來的時候氣勢洶洶,走的時候垂頭喪氣,走出一段距離,袁門坤忍不住低聲道:“何兄,那丹書鐵券到底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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