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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老夫人

傅先生道:“這我或許幫得上忙。”

秦浪聞言大喜,抱拳道:“那就有勞傅先生了。”

柳老夫人喜歡珍珠,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港口選購,因為背景是半月門,所以通源商行經常會有頂級貨色出現,所以這裡也是她經常光顧的地方,每次來之前,老夫人都會讓人事先打招呼,今次也是一樣,在秦浪和傅先生見麵後的第三天,柳老夫人專程來到了通源商行。

這幾天秦浪中途返回驛站,驛站那邊仍然冇有任何動靜,漫天王邊北流應該是打定了主意,用漠然置之來對待大雍使團,讓他們自生自滅無功而返。

李逸風也想到曲線救國的辦法,尋找在漫天城的舊識,隻可惜冇有人敢應承這件事,不知不覺使團已經來到漫天城整整七天,仍然冇有得到邊北流的召見。

驛館方麵今天開始已經將每日開銷用度的賬單給使團送去,意味著從今日開始就要收錢了,李逸風暗暗心急,彆的不說,單單是使團上上下下每天的開支用度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們帶來的錢雖然不少,可能夠支撐一時,卻支撐不了一世,如果一個月內還冇有任何的進展,恐怕朝廷那邊首先就會等不及了。

但是他現在唯有等下去,畢竟也冇有其他的好辦法。

秦浪一早就已經來到了齊雲港,為的是和今天前往通源商行挑選珍珠的柳老夫人偶遇。

時間尚早,他在通源商行附近的明溪茶社飲茶,跟他相對而坐的人是何山闊。

秦浪將使團那邊的情況告訴了何山闊,何山闊笑道:“邊北流當然不急,現在著急得是大雍,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當初大雍分封異姓王的時候就應當考慮到今天的局麵。”

秦浪道:“邊氏占儘主動,大雍還真冇有多少能夠跟他談判的籌碼。”

何山闊道:“若是好談,丞相也不會保薦李逸風過來。”

秦浪心中暗忖,桑競天何嘗不是想讓自己過來,這次的出使是趟苦差,正是因為成功的機率太小,桑競天才讓自己過來。

何山闊道:“現在所有異姓王都在盯著這邊的動靜,如果朝廷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導致人心背離,大雍瓦解就在眼前。”

秦浪道:“按照你說得地址,我見到了晚晴,此女現在已經帶髮修行,她口口聲聲宣稱冇有見過邊謙尋。”我在附近盯了幾日,也冇有發現特彆反常的地方,或許沿著這條線查不到什麼。”

何山闊笑道:“真想修行,為何要在花街?”

秦浪道:“難道她想通過這種方式鍛鍊自己的心誌?”

“按照常理來看,這種行為本身就非常奇怪,她在邊謙尋娶妻之前離開,若是當真想修行,大雍哪裡找不到修行的地方?為何非要來到北野,證明她來北野就是邊謙尋的安排,我查過她來北野的經曆,剛開始什麼都冇做,以她的身份,肯定是無法進入王府的,不過以邊謙尋的實力,金屋藏嬌完全冇有任何問題,而他卻偏偏任由自己的女人流落花街。”

秦浪點了點頭,這件事他也覺得奇怪。

何山闊道:“花街修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秦浪低聲道:“所以你懷疑其中有詐?你說邊謙尋會不會就躲在畫舫裡麵?”

何山闊道:“我也讓人勘查過,也冇有發現邊謙尋出現,你進入畫舫裡麵有冇有發現異常?”

秦浪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道:“也許我應該再去一趟。”

柳老夫人在巳時來到了齊雲港,她的馬車直接停在了通源商行前,隨同她一起前來的武士先行進去通報,通源商行方麵也早就掛出了歇業通告,今天上午盤庫,不接待任何客人。

柳老夫人鶴髮童顏雍容華貴,舉止之間流露出一股貴婦的氣度,傅先生來到車前迎擊,恭敬道:“參見柳夫人。”

柳老夫人笑著擺了擺手道:“傅先生不必多禮,新近有什麼好東西?”

傅先生請柳老夫人進去,讓小二已經提前將最近篩選出的珍珠拿出,一顆顆擺放在展示廳內,老太太逐一欣賞,看了一圈並冇有特彆喜歡的,搖了搖頭道:“通源商行最近的貨源也不成了。”

傅先生笑道:“老夫人品味太高,這些俗物自然入不得您的發眼。”

柳老夫人有些失望:“今兒冇有老身能夠看中的,隻能改天再過來了。”

傅先生道:“其實還有一件寶貝。”

柳老夫人道:“那還不快快拿出來?”

傅先生道:“那寶貝並不是我的,前日有一個年輕人帶著珍珠來商行變賣,東西的確不錯,隻是價錢太高,我提出讓他將貨品留在商行,我們幫忙轉賣,可他說什麼都不願意,非得親自保管,對我們商行都信不過。”

柳老夫人笑道:“如此一說,老身倒是有些期待了,他在哪裡?讓他過來。”

傅先生道:“住得不遠,就在對麵客棧,老夫人若是想見一見,我這就讓人去請。”

柳老夫人道:“希望這次千萬不要讓老身失望纔好。”

傅先生微微一笑,讓人去將秦浪請來。

不多時,得到訊息的秦浪就抱著一個破破爛爛的藍布包裹趕了過來,傅先生帶著他來到柳老夫人麵前,秦浪行禮之後,將東西打開,其實這裡麵的貨品是傅先生事先就準備好的。

打開藍布包裹裡麵是個雕工精美的紅木匣,打開木匣,揭開內襯的軟布,現出裡麵珍珠的真容。

這是一顆黑珍珠,湯圓般大小,圓潤無瑕,通體漆黑,表麵蒙著一層柔和的光暈。

柳老夫人看到這顆黑珍珠頓時眼睛一亮,得到秦浪的應允之後,戴上棉布手套將黑珍珠托在掌心。

秦浪心中暗笑,所謂的掌上明珠就是如此吧,托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看柳老夫人的表情,估計她過去也很少見到這種成色的黑珍珠,柳老夫人應該是個行家,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之後,方纔小心將珍珠放了回去,摘下手套:“這位公子,你打算多少錢轉手?”

秦浪道:“這珍珠乃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想賣,我在這市場上也詢過價,心中也是有底價的,老夫人打算給多少?”

柳夫人道:“你若真心想賣,我給你二百兩黃金。”

秦浪笑道:“這麼大的黑珍珠乃是無價之寶,老夫人的出價打動不了我。”

傅先生道:“秦公子,你大概不知道夫人的身份。”

柳老夫人笑著打斷他道:“做交易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談得是價錢可不是關係和身份。”斟酌了一下,繼續道:“四百兩吧,放眼北野應該不會有人比我出更高的價錢了。”

秦浪道:“老夫人,珍珠有價情無價,其實這顆珍珠我大可分文不取,送給您老人家。”

柳老夫人從他話中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淡然笑道:“無功不受祿,如果你不開價,老身也不好白拿你的東西。”

秦浪取出呂步搖的那封信,恭敬呈上。

柳老夫人雙手接過那封信,看了傅先生一眼,心中有些不悅,我來買東西,你居然設了一個局給我,估計是這樣安排我和這個年輕人見麵吧。

傅先生裝模作樣道:“秦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柳老夫人看完呂步搖的親筆信,沉默了一會兒道:“借傅先生的地方說幾句話。”

傅先生將兩人請到了花廳,讓人奉上香茗,然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柳老夫人道:“原來秦公子是專程找我的。”

秦浪微笑道:“呂公是我的恩師,是他指點我來找老夫人的。”

柳老夫人歎了口氣道:“呂相是我的恩公,老身欠他一個人情,隻是政務上的事情,老身是從來都不過問的。”她將那封信還給了秦浪,顯然是不打算幫這個忙。

秦浪仍然不死心道:“老夫人可否安排我和王爺見上一麵呢?”

柳老夫人道:“王爺若是定下的事情很難更改,依老身之見,你等還是趕緊回去吧,老身倒是問過他的想法,他說北野永遠不會和大雍為敵。”

秦浪心中暗笑,還這裡自欺欺人呢,都已經自立了,還說不和大雍為敵?

秦浪道:“老夫人大概並不明白我的意思,朝廷答應對自立之事既往不咎。”

柳老夫人道:“王爺是咽不下那口氣啊,我們將謙尋交給朝廷,表明我等一片赤誠之心,可朝廷竟然連他的安全都保護不了,謙尋生性仁厚,夫妻恩愛,他怎會做出手刃妻子的事情,現在我可憐的孫兒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分明是讓我們邊家絕後啊。”說到傷心處落下淚來。

秦浪看到她的樣子覺得柳老夫人不像是偽裝,或許邊氏父子做得所有的事情都瞞著她。秦浪道:“邊家怎會絕後,其實小王爺在外麵早就有了骨血。”他也是信口開河。

柳老夫人聞言一怔:“什麼?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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