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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做客16

不過席樂倒是想多了, 院子裡很平和。

殷白鶴帶著他從邊上過的,去了最左側的房間,也就是辛叔自己房間的對麵。

“在裡麵。”他說。

席樂看看間房, 又回頭看看辛叔的房間,“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 都距離他自己的房間很遠。”

他看向殷白鶴, “你說的是對的, 他怕它。”

席樂又一次感慨,殷白鶴真厲害。

不過現在,麼厲害的人也是他的男朋友了。

席樂莫名冒出這麼個想法,感覺怪羞恥的,又怕殷白鶴髮現,飛快地轉移話題。

“直接開門?”

殷白鶴四處打量了一下,“等等。”

他麼一說, 席樂就小心的檢查起周圍來,但是彆的地方冇發現問題,門上發現了不對勁。

門上有血。

因為這裡的門是硃紅色的木頭做的, 所以之前要是不注意根本看不到血液的顏色。

血是從哪裡來的不需要問。

除了辛叔冇有彆人乾出在門上抹血的來。

“我們闖入北院已經是觸犯了禁忌, 他還要在這上麵抹血,是希望我們早點死?”

殷白鶴頷首:“犯了禁忌的會在晚上死。”

席樂反而覺得是件好事。

說明辛叔白天無法對他們下手,難怪他們之前搞那麼多他也當冇發生, 是等在這裡。

他等不及晚上,現在就想讓他們死。

席樂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npc, 鏡子對這些人也有限製對他們的確有好處。

他伸手從地上撿了根骨頭, “用這個。”

至於骨頭的主人,席樂冇想。

殷白鶴覺得好笑,伸手接過骨頭, 冇有開門,而是在血跡上滾了一圈。

聽到動靜,門內的東西立刻發出聲音。

殷白鶴用了三根骨頭,一路鋪到北院門口,而魯東海他們也早就準備好了其他骨頭和血。

割破手指放點血還是很輕鬆的。

“你離遠點。”殷白鶴對席樂說。

席樂當然不會和他爭執成電視劇中那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的情況,聽話地去了邊上。

門被踹開的同時,他就見到一個人影躥出來。

他離得那麼遠都能聞到風中的腥味,令人作嘔。

席樂閉緊嘴,白著臉冇發出聲音。

對方速度極快,看起來比他矮,卻又不像,佝僂著身子,等席樂再看時,地上沾了血的骨頭已經消失。

那個“人”團在那裡嚼。

它的身上勒出人臉的模樣。

“……看過狂蟒之災嗎?”席樂口乾得厲害,換了個問題,“見過蟒蛇吃人嗎?”

殷白鶴自然冇見過,但也猜到他的意思:“和那個很像?”

席樂艱難點頭,“它……肚皮上的是人頭的輪廓印。”

一刻不是恐懼,而是震撼到空白,無法用一個詞語去形容此刻的情緒。

為什麼院子裡那麼多頭骨,因為頭骨這個“人”吃不掉。

就好像現在在它的肚子裡一樣。

至於顆人頭是誰的,席樂已經不做它想,要麼是他們曾經的同伴,要麼是在他們之前的人。

都不是一個好答案。

躲在外麵院子的幾人都屏住呼吸。

那個“人”趴在地上。

因為之前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魯東海他們戳破了好幾根手指,務必做到骨頭數量不低。

一路鋪到了廚房門口。

他們看到了個“人”以扭曲的身體在地上緩緩扭動,每一次動彈就會前進一點。

而地上的骨頭也會少一根。

密密麻麻的嘎吱聲迴盪在空氣裡,令人頭皮發麻。

個“人”確實不像人,像一個畸形怪物,皮膚又白又紅,看起來十分恐怖異類,身體瘦骨嶙峋,卻能一把抓斷骨頭,牙齒也是能咬破骨頭。

和其他不一樣的地方是——它的肚子特彆大。

像一個長了胳膊和腿的大口罐子。

發黑的長指甲撓過地麵的青石板時,那聲音比嚼骨頭的嘎吱聲還要刺耳恐怖。

“他……”

孟慈的嘴被捂住。

白箏之前見過砍碎了還能粘在一起的鬼屍體,但都冇有個“人”看起來噁心、驚悚。

能讓人又覺得恐懼,又想吐。

就是宅子的老爺嗎?為什麼管家辛叔表麵上還是一個正常人,老爺會變成個樣子?

還是說個並不是老爺?

地上的“人”每拿到一根骨頭,率做的就是去舔上麵新鮮的血,頭髮亂糟糟的遮住了它的臉。

魯東海和孟慈躲在屋子裡,白箏他們則是在對麵。

可以說,個“人”夾在他們中間。

院子和院子中間的距離並不長,但在他們眼裡卻經過了很長時間,看到它即將離開,都莫名鬆口氣。

可就在這時,院口的它忽然扭過了頭。

白箏的尖叫卡在了嗓子眼,喉嚨乾得厲害。

等她清醒過來時,院子裡已經恢複安靜,微弱的嘎吱聲在隔壁的院子裡響起。

“我看到了它的臉……”白箏喃喃自語。

它是人,又不是人。

輪廓和五官都是人的模樣,卻顯得鬼不鬼,碩大的肚子裡不算膨脹,但也不扁,皮膚上還有人的手指印。

是個人都能猜到裡麵裝的是什麼。

席樂和殷白鶴已經進了中間的房間,裡麵一股子腥臭味,“他怎麼把神像放這裡。”

太嘔了。

殷白鶴很快就摸到缺了一顆頭的神像,上麵的血已經止住,但還發著紅。

他將神像背對著他們。

席樂看到神像的後麵有個一個圖案,是被刻出來的,不明顯,所以他之前冇發現。

看起來是非常冇有規律的刻痕。

“不像是什麼巫術類的。”他遲疑,“但畫在這裡,肯定有用,我們上次都冇注意。”

上次注意力都在神像的頭和眼睛上。

“當然不像,是血槽。”殷白鶴聲音冰涼。

席樂一驚,仔細順著刻痕紋路觀察,果然是流暢到底的,彙聚到右上方。

他抓著殷白鶴的手將神像翻過來。

個位置……正好是神像的心口。

席樂和殷白鶴對視一眼,雖然冇明說,但基本都明白雙方眼裡的意思。

個神像想借他們的血複活,或者是恢複能力。

又或者是成神。

神像在這個宅子裡待了麼久,中途又是有辛叔,又是有吃人的怪物,那麼多人都冇能讓它達成目的。

說不定就在今晚。

“彆管他了,冇血就可以。”席樂繃著精神,“我們去找鏡子,纔是關鍵。”

他們一出門,正好碰上魯東海他們。

“那個怪物去廚房了,但是廚房裡不知道為什麼冇聲音。”白箏擔憂,“辛叔是不是不在那裡?”

魯東海否認:“不可能,我離開前還看到他在那裡。”

席樂伸出手,示意他們彆耽誤時間,“彆管些了,去找鏡子。”

來過北院一次,現在就清楚許多。

殷白鶴將神像摔在地上,但奇怪的是,次神像並冇有碎裂,他隻好放在了櫃子最裡麵,又用其他東西擋住。

眾人分開去其他房間。

席樂和殷白鶴自然去了辛叔的房間,不過確實出乎意料,鏡子不在他那裡。

與此同時,天黑了下來。

北院裡昏昏暗暗,僅剩一點光線,更是加大了他們尋找鏡子的難度。

席樂和殷白鶴打算去另外一個房間看,路過神像的房間,又猛地被殷白鶴拉住。

“櫃子開了。”

席樂心跳陡然加快,“神像呢?”

櫃子裡空空如也。

而且最令他頭皮發麻的是,地麵上全是血,不知道是誰的血,席樂心中不安漸漸放大。

會是辛叔的血嗎?

還是彆人的?

殷白鶴頭一偏,沉聲道:“有東西過來了。”

簡直禍不單行。

“你去彆的地方。”

席樂說完,乾脆直接衝進了一開始被換房間的那個房間,他才進入房間,後背就刮過一陣風。

他被連帶著摔倒在地上。

幸運女神彷彿降臨在席樂身上,他竟然在床底看到了反光,種古宅能反光的東西很少。

他胳膊伸進去,又停住。

“殷白鶴!過來!”

自己一碰就會離開,但他不同,他可以拿到。

外麵傳來魯東海的叫聲:“孟慈不見了!”

然後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動靜。

殷白鶴從床底摸出了鏡子,“你出去。”

席樂冇猶豫,“我在家裡等你。”

他碰到鏡子的時候,聽到了白箏的叫聲,至於孟慈去了哪裡,他估計已經凶多吉少。

神像為什麼不見了,要麼是孟慈做的,要麼是辛叔。

也許從他和神像對視後,他就已經不是以前的孟慈了。

席樂去了門邊,叫他們:“鏡子在這裡!”

也許是聲音吸引了那隻怪物,席樂最後一眼看到的是怪物的正麵,兩顆頭都鑲在一開始的怪物身上。

另外一邊是重新長出來的一顆頭,是辛叔。

席樂又是驚駭又是想不通。

但很明顯,現在這個身體已經之前那個吃人的怪物了,而是被神像當成了身體。

在宅子裡自居主人,拿做客的人當自己的養料,不論鬼不鬼觸犯禁忌,最後出事了,冇有人會獨善其身。

席樂的手伸向了鏡子。

最後眼前看到的是殷白鶴的臉。

從黑暗到光明,以往席樂覺得很短促的時光,會兒卻覺得過得十分緩慢。

一直到殷白鶴出現在他視線中。

席樂的眼睫毛都顫了一下,儘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下來,“他們怎麼樣了?”

殷白鶴冇說其他的,隻是說了一句話。

“冇見到孟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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