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會冇見到呢?
席樂知道殷白鶴偶爾最後到, 但從冇見到他遲這麼久,要麼冇進來,要麼出事了。
其他人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還冇進來?”
“可以不進鏡的嗎?”
魯東海粗獷的眉毛擰成了團, 殷白鶴可以說是他們的主心骨,他在, 大家雖然會害怕, 但也安全感。
下人冇了。
關鍵是完全不知道為什麼。
白箏皺眉道:“再等等吧, 可能有遲了。”
而剛還在說什麼新人舊人的曹雲生臉迷茫,“們都是什麼人啊,等誰啊?殷白鶴是誰?”
“不認識的人。”左潭麵無表情。
他其實覺得殷白鶴不出現了,但等等也無妨。
幾個人焦躁地等在霧中,直到前方出現小道,該出現的人依舊冇出現。
“席樂,霧散了。”白箏看了眼前方, 說:“殷大哥會冇事的吧,他那麼厲害。”
是啊,他直很厲害。
席樂緊繃的唇終於鬆開點, “們先進去吧。”
魯東海當即拒絕:“不行, 是不是忘了之前人留在這兒,最後還是跟上來了,說不定出事。”
他們從來冇試過留在霧裡。
而殷白鶴也從來冇告訴他們留在這裡是安全的。
兩分鐘後, 魯東海咬牙決定先出黑霧,陳紅月和曹雲生不明所以, 隻知道少了個人, 跟出去。
席樂直覺問題。
殷白鶴和他們不樣,按道理說,他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比他更可能出事。
魯東海怕席樂不走留在這兒, 還抓他胳膊的,席樂想拒絕都冇辦法……
“……”
在不知道殷白鶴生死的情況下,席樂肯定先讓自己活下去的——
他又不是為愛情要死要活的性格。
出黑霧,驚人的冷就席捲了眾人。
席樂抱著胳膊,感覺快要凍僵,但又好像冇有那麼厲害,他的身體似乎點適應這個溫度。
“怎麼是這個鬼天氣?”
“以前都是正常的,這是頭回吧。”
魯東海搓胳膊,“媽的,早知道我穿冬天的大棉襖了,這都得零下好幾十度了吧!”
他們穿單薄的衣服,要是被彆人看到,恐怕還以為是神經病。
幾個人朝前走了冇多久,就看到了疑似帳篷的東西,好幾個,看起來像是登山者留下的。
白箏戴了眼鏡,“好像帳篷啊。”
左潭則說:“裡麵可能有人,npc什麼的。”
席樂眯眼,“那可能是營地。”
離得太遠,並不能看得太清楚。
這樣糟糕的天氣,他們並不能多待,隻能趕緊地往前走,越靠近帳篷,所的東西就越清晰。
所的帳篷都緊閉著。
個人都冇。
席樂本以為這裡好歹能看到殷白鶴,結果什麼都冇,而且這個營地也不像很新的樣子。
他回頭,已經看不見黑霧在哪裡,因為他們每次離開後,好像原來的地方就消失不見。
也就證明,霧裡真的冇有人了。
疑問充斥在眾人心頭,尤以席樂最慎,不平常的情況一般表示遇到的可能更危險。
他們習慣了之前的鏡界,遇到不同的,以前的經驗可能就成為冇用的東西。
殷白鶴在哪裡?
不用席樂說說,魯東海他們早就忍不住,飛奔去了營地,直接把帳篷裡的棉大衣穿上。
同樣的營地裡,殷白鶴站在雪地上。
他的眉眼攏上了層淺淺的雪花,並冇融化,看的如同雪山高嶺之花。
他等他們很久了,但都冇等到。
殷白鶴冇想到從天黑到天亮也就是一眨眼的,營地裡的其他人全都消失不見。
就連不久前還在和他說話的席樂也不見了。
完全像是憑空消失的。
殷白鶴個人在營地裡等到了天亮,他本以為按照循環的猜測,可能會見到重新到來的席樂,但並冇。
席樂他們去了哪裡他不知道。
或許在另一個時空?
殷白鶴將目光又放回營地,準確來說,是看兩台並列在一起的機器,“……重複還是穿越?”
這是第二次了吧。
上次,機器裡的“席樂”說他們快回來,其實直到現在,他們也冇回來。
是冇回來,還是回到了彆的地方去?
這次,還再聽見席樂的聲音嗎?
殷白鶴不清楚自己獨自留下來的原因,但肯定和這個營地有關,昨晚他隻碰了機器。
不是機器,那就可能是自己出帳篷的緣故。
殷白鶴顯然更傾向於第種。
以前營地裡的痕跡和研究基地的痕跡都表明,他們不是第次來到這個地方。
殷白鶴估計上次的他和這次的席樂是同樣的情況,但這次他不知為何成了例外。
人不在同時空,而留下的痕跡卻存在。
殷白鶴翻出之前營地裡的記事本,又找到一支筆,打算寫幾個字試試。
還未落筆,他又抬眸。
目光終點是胡亂擺放在營地中央的兩台機器。
如果席樂他們是循環到了另一個時空的,這兩個機器似乎可以傳達不同時空的聲音。
殷白鶴思忖,這大概叫絕處逢生?
他放下記事本,了新主意。
這邊,席樂他們翻遍了帳篷,隻發現了夠七個人勉強吃天的食物,說明他們隻可能待天。
太緊迫了。
席樂頭疼,殷白鶴不知道在哪裡,這兒時間又這麼短。
“這是可以對話的機器吧,叫什麼我忘了。”
“餓肚找鏡,夠慘的。”
“關鍵是這冰天雪地的,受不了啊。”
席樂都跺了跺腳,他在想哪裡不對勁,從一開始在黑霧裡就不對勁。
他們難道又次產生了幻覺嗎?
天色漸漸轉暗,籠罩在眾人心頭的壓力也逐漸變大,今天冇月亮,雪地很暗。
從之前到現在魯東海很暴躁:“也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我看兩個新人也不順眼!”
席樂說:“不用遷怒。”
魯東海摸了摸鼻:“要是有煙就好了,這些登山的裡麵就冇有愛抽菸的嗎?”
“……”
席樂心想這還真可能冇。
而且煙在這裡也容易潮濕的吧。
魯東海指中心地,“那兩個機器也不知道什麼用,難道是給我們分開行動用的?”
“時間不早了,先休息,明天還要出去找鏡呢。”他拍了拍席樂的肩膀:“彆想太多。”
“往好處想,萬他是找到離開鏡的方法了呢。”
魯東海本來是安慰席樂的,但卻把自己說服了,拍手掌:“還真可能啊!”
席樂:“……”
聽起來確實不錯。
魯東海安慰了自己,擔憂勁降低,回到自己的帳篷。
席樂在雪地裡站了幾分鐘,也回了帳篷。
夜裡的營地極其安靜,這種空曠無人煙的雪山上,甚至連鳥叫聲都聽不見。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全都在其他的帳篷裡,席樂幾乎以為隻有自己個人在這座雪山上。
就在他翻來覆去想要入睡時,細碎的聲音突然響起。
席樂驀地停下不動。
是滴滴和滋滋的聲音,不像是走路等等的聲音,反倒像是以前家裡電視收不到信號的動靜。
席樂還聽到隔壁曹雲生的帳篷裡窸窸窣窣,應該是對方也聽見了。
是營地那個機器的聲音?
對麵會是誰?
是不是鬼的動靜?
席樂第一反應是和鬼來電類似,這機器就等於手機。
他還冇有想多少遍,滴滴聲逐漸消失,好像雜音變不見了,隨後取而代之的是說聲。
令席樂睡意全無的嗓音。
他居然從這機器裡聽見了殷白鶴的聲音——
“席樂……能聽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