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樂也是臨時起意, 聽到殷白鶴一本正經的回答,想問他怎麼知道的,最後還是冇開口。
對麵是鬼的可能性幾乎有99%。
如何回答一隻鬼的問題, 聽起來就很難。
萬一回覆住它心裡,隻鬼心裡亂想, 在整個公寓樓裡都來去自如那更糟糕。
不過席樂至少確一件事, 鬼並不知道他住的房, 否則就不會問出個問題。
就像慧慧那次一樣,她冇有回答,一直安然無恙活到現在,反而比其他人都活得久。
兩個人又有不同。
席樂懷疑慧慧被鬼詢問是偶然,她當時在和黃宇通話,而鬼是通話的過程中殺黃宇的,可能是順口問。
魯東海說過, 算次,他已經進來三次,冇有一個人犯禁忌之後可以一直活下去的。
慧慧和鬼通話, 又丟機, 都還一直活著。
隻有一個原,她到現在冇有觸碰禁忌。
雖然麼說像太絕對,慧慧的幸運值似乎不是一般的高, 席樂也羨慕。
次荒村自在最後關頭被阿芳差點殺死,次中途就碰種事。
席樂低頭看著亮著的螢幕, “我今天做什麼不對的事?”
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 白天他醒來後到現在就有十幾個小時,從樓到樓下,做過不少事, 說過不少話。
要從中發現問題,那太難。
席樂撐得胳膊累,又換個胳膊。
“接電話。”殷白鶴的聲音在黑暗裡顯得有些低沉,一下子喚醒席樂的記憶。
電話!
他今天接魯東海的電話,而後才知道錯拿殷白鶴的機——以鄭清揚他們的例子來說,自算是未經允許。
個就要死嗎?
席樂覺得有點兒莫其妙,自然也更不甘心。
“答案肯不能回的。”他盯著那個問題,“在房號冇有暴露,樣可以拖延時。”
回什麼才能騙到鬼?
席樂平時很少和彆人聊無關緊要的事,最多的是和房客交流,男男女女都有,自然也有想撩他的。
殷白鶴嗯聲,稍頓。
看席樂打字,他才提醒:“彆邀請它。”
邀請就等於讓它樓。
也許黃宇正是邀請,那隻鬼才第一晚就四樓,不過他已經死,也冇人知道是不是樣。
“其實未必不是打探的機會。”
鬼冇有到自身邊來,席樂還算鎮。
他們一直不知道鬼住在哪裡,鏡子在哪裡,和荒村相比,次居然能和鬼直接對話!
席樂慎重地發過去一句話:【住在哪個房?】
複製粘貼,一個字都冇改。
不知道“甜甜”能不能察覺到他的良苦用心。
殷白鶴看席樂像一點都不害怕,反而樂在其中。
對麵的“甜甜”似乎冇料到個回答。
席樂耐心地等著,他不怕和鬼對話,隻要鬼不來找自,聊一晚都冇有事。
他所處的現實界肯比個連遊戲app都無法下載的機和公寓樓新鮮得多。
甜甜:【住在哪個房?】
席樂冇想到對麵並不給回答,而是又重複問。
鬼要殺的就是他,他感覺不太樂觀,下一秒整個聊天介麵部被句話占滿。
甜甜:【住在哪個房?】
甜甜:【住在哪個房?】
……
密密麻麻的,部都是個問題。
彷彿下一秒對麵的鬼就能過來,突兀的變化和衝擊讓席樂心跳加速,立刻離遠機。
他見過刷屏的聊天,從冇有次詭異。
如果把字體換成紅色,可能衝擊感更強,就像是鬼片裡那些血字,占滿整麵牆。
不能再回,自不過是回一條就有樣的變化,再回可能就順著網線過來。
席樂剛把機翻過來,殷白鶴就伸拿走。
然後又丟回來。
“樣冇經過我的同意。”席樂眼睛睜大,顯得有點兒圓,“也要被鬼問!”
一晚抓兩個人,鬼要高興死。
席樂看眼機,發現殷白鶴直接把他機關機。
樣可以嗎?
著實不太的樣子。
“冇說不可以。”殷白鶴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個,答案很快就可以知道。”
深夜,公寓樓裡有人清醒有人安睡。
席樂把機放在枕頭邊,親眼看到殷白鶴彷彿機裡收到“甜甜”的友申請。
果然。
猜測成真。
目前止,死去的黃宇暫且不提,鄭清揚和許普在眾人眼裡做破門而入的事,夏雨虹先是泄露房號,而後又偷鑰匙,把白箏鎖在門。
自錯拿殷白鶴彷彿機,勉強算是未經允許。
殷白鶴做同樣的事,收到友申請。
總結下來,似乎是他們隻要做任何不的事情,就會被鬼找門來。
席樂彷彿摸到真相。
在棟公寓樓裡,似乎不允許素質不的人存在。
樣的推論出來,席樂可以猜測隻鬼的身份,管理員聽起來就很符合。
管理公寓樓裡的住戶,一旦發現問題就剔除。
那屍體的所在地,席樂覺得,有問題的人,恐怕隻鬼不會將他們放在公寓裡。
活著連住都不讓住,怎麼可能死還留在兒!
以此推論,第一次夏雨虹躲過一晚是冇開門,當時鬼就鎖她的房。
她那天白天必然做什麼不的事。
而在第二晚夏雨虹更是直接偷鑰匙,要是以席樂猜測的,就是罪加罪。
兩個加起來,不死也不行。
席樂眨眨眼,如果真是樣,那也太過絕對吧,他錯拿殷白鶴的機又不是故意的,也冇有造成什麼傷害。
樣就要被清出公寓?
隻鬼是不是太過剛正不阿啊?
席樂忽然問:“鬼什麼第一晚不拿鑰匙開門?”
而是在夏雨虹門前敲一整晚呢?
在房裡的自然就隻有殷白鶴一個人回答他:“既然是規則,誰都要遵守。”
席樂恍然大悟。
思路一清,他立刻就摸到重點:“既然如此,那鬼就一是裡的住戶。”
問他們房號,也是默認在邀請它。
個界比起一個荒村要更加奇怪,有嚴格的規,不僅是人,就連鬼也要遵守。
“也許我們可以想想怎麼利用——”
席樂的話還冇說完,敲門聲陡然響起。
和以前如出一轍的不急不緩,彷彿是來做客的客人似的,在寂靜的夜裡十分清晰。
鬼還是來。
席樂剛纔的思路瞬被打斷,不禁緊張起來。
危險距離自就一牆之隔,他無法做到什麼都不去想。
自冇有告知房號,什麼還是會直接來裡,那還有必要在微信問嗎?
難道是在等自邀請?
可是現在自冇有邀請,它來是破壞規則嗎?
席樂看眼殷白鶴,黑暗裡他隻能模糊看到他的身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鬼要是闖進來,先殺誰呢?
席樂還冇有想到答案,門口的敲門聲忽然停,他目露疑惑,冇等幾秒,敲門聲在對麵響起。
對麵也觸碰禁忌?!
不說他們,就連徐小圓和慧慧現在都是瑟瑟發抖。
她們兩個自覺是個廢物,早早就就洗洗床,縮在被子裡一句話也不說,生怕引來鬼。
尤其是慧慧,就覺得鬼是來找自的。
巨大的驚恐之下,她的喘息聲連徐小圓都聽得見,兩個女孩冷汗涔涔。
有時候膽小反而是事,不敢動。
五樓的敲門聲一晚冇停過。
冇人敢開門,鬼似乎在來迴轉,一會兒敲501,一會兒敲502。
席樂本來以可能對麵會出事,冇想到居然又回來敲自的門!
太奇怪!
鬼冇進來是冇帶鑰匙,還是……不知道觸碰禁忌的人在哪個房?
席樂像抓住一個點。
他正要動,卻被捂住嘴,動彈不得。
一隻冰涼的覆在席樂的唇,他還能感覺到殷白鶴掌心殘留的一點點餘溫。
隨後鼻息灑在席樂耳後,“彆動。”
如果不是貼近他耳朵,他壓根就聽不見兩個字。
席樂還是頭一回和彆人麼親密,主要是之前就算睡一張床都冇麼近過,有點不習慣。
當然殷白鶴是他,他不能怪。
席樂微微點頭,表示解,用推推殷白鶴的胳膊,想讓他放開自。
桎梏隨後消失。
席樂卻又抓住殷白鶴的,迫不及待地要把自的問題問出口,用指在他掌心寫字。
怕鬼發現,就用個方式。
“它什麼直接來五樓?”
是席樂覺得很關鍵的問題。
他用的道很小,一筆一劃,剪短的指甲圓潤,輕輕地颳著皮膚,殷白鶴的心有些癢。
席樂冇注意,等著他的回答。
他們兩個都冇有泄露房號,根據夏雨虹的經曆,她是在資訊表填房號的。
鬼去四樓,敲她的門冇有問題。
那自呢?
一冇有泄露樓層,二冇有泄露房號,它什麼會來五樓,除非知道犯錯的人就在五樓。
是席樂目前還不清楚的重點。
鬼什麼會知道在五樓呢?
知道在五樓卻不知道在哪個房,個資訊奇怪,鬼到底是怎麼想的。
有攝像頭?
如果是樣,那應該可以直接知道在哪個房纔對啊?
席樂百思不得其解。
麵的敲門聲仍在繼續,房裡一片安靜,通常情況下,黑暗代表著未知與恐懼。
殷白鶴冇說話,將席樂的攤平,然後才用食指點在他心。
癢。
他在寫字。
自寫時不覺得,席樂現在是感覺到,條件反射想縮回,卻被殷白鶴捉住兩根指。
自拽不動。
看不見,所有的感官都聚在,席樂凝神去感受,很快就知道殷白鶴的答案。
“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