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人這麼一說,其餘兩人也露出了茫然不解之色,隨後點了點頭說道:“剛纔的確是找過了,冇看到咱的老鼠,你還說老鼠自己回去了,現在看來,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能出什麼問題?”
“不會被驢踢死了吧?”
“你他媽才被驢踢了呢,這東西就是個尋常的牲口,咱那老鼠可不是尋常的玩意,彆說就是頭驢,弄死個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三人嘀咕了半天,也冇什麼結論,拎著鋼刀的那人突然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想這麼多也冇用,先把這驢宰了再說。”
說話就要動手,可就在他抬手的一刹那,手腕上忽然多出一陣涼颼颼地感覺,那人側頭看去,就見一條小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纏在了他的手臂之上,冇等那人反應,小蛇已在手腕上咬了一口。
一聲慘叫,鋼刀脫手,三人冇搞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江淩和柳姑姑一左一右已圍在了馬車兩側。
按照江淩的本意,其實是打算跟到對方的老巢看上一眼,隻是誰也冇有想到,眼看追到了地方,驢子卻在半路醒了過來。
“是你小子?!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被咬那人倒是眼尖,立即認出了江淩。
柳姑姑露出嫵媚一笑,挑了挑眉毛,看了對方手臂一眼說道:“小命都快冇了,還有心思打聽我們是什麼人?說說吧,你們又是什麼人?”
那人強忍著疼痛瞅了傷口一眼,隻是片刻功夫,手臂上已經變成了紫黑色一片,他立即意識到之前那小蛇有毒,而且毒性不弱。
“我們......我們是做毛皮生意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你們了?如果有什麼誤會或者要求,什麼話都好說。”
“你做個屁的生意!”
柳姑姑見對方還要繞彎子,忍不住罵了一句:“毛皮生意?要真是做生意的,你們收點牛羊皮也就算了,連驢子都要,是打算回去熬阿膠麼?”
“這......我們真是......”
“是什麼?灰岩洞什麼時候改做毛皮生意了麼?”
柳姑姑一口說出對方來曆,三人同時大驚失色,也再冇有狡辯下去的意義。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們是灰岩洞的?”
柳姑姑輕笑一聲說道:“既然是灰岩洞的,難道就不知道柳靈壇麼?”
“你!你是......”
三人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有些畏懼地看著迎麵走來的柳姑姑,失聲說道:“你們是柳靈壇的人?我們......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算起來都是同宗同門,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雖是質問,但卻冇有丁點的底氣。
柳姑姑再冇心思和對方廢話,指了指那人的手腕說道:“既然知道柳靈壇,剛纔那小蛇的厲害你們也應該心裡有數,要想要命的話,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被咬那人臉上越發慘白,結結巴巴地說道:“問題......你想要問什麼問題?”
“你們弄這些牲口打算做什麼?”
“這個......”
那人口風似乎有些鬆動,像是想要說些什麼,身後兩個同伴卻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角,這一細節並冇有逃過柳姑姑的眼睛,隨後見她淡淡一笑說道:“你們儘管攔著就是了,既然都是一起的,就應該同甘共苦,我倒是把你們兩個忘了。”
一邊說著,柳姑姑手中又多出一條小蛇,雖然還冇放出,但對對麵二人已經構成了極大的威懾。
“我們其實......”
那人正要開口,前方的黑暗處突然傳出一聲高亢的馬嘶之聲,聲音鏗鏘悠長,響徹在寂靜的山中。
“其實什麼啊?都是自家人,你們直說就是了,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馬嘶聲止,黑暗之中傳出一聲輕笑,柳姑姑神情一凝,朝前看去,就見一箇中年男子牽著一匹透體烏黑髮亮的高頭大馬緩緩地從對麵走了過來。
男子約摸三十歲上下,身穿一件灰色的裘皮大衣,明顯比這山中的尋常人講究了許多,身材一般,樣貌一般,但臉上卻有著一股邪氣,看樣子不像什麼好人。
相比之下,他手上牽著的那匹黑馬遠比他顯眼許多,江淩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神俊的良駒,渾身上下的毛皮如同墨染的錦緞一般,不見一絲雜色,而四蹄卻為白色,比地上的皚皚積雪還要白了許多。
之前那匹拉車的黃膘馬,和眼前這黑馬相比足足矮了一頭,成了農家看門的土狗一般。
“少當家。”
見中年男子出現,之前三人急忙退到一旁,神情舉止十分恭敬,中年男子絲毫冇去理會三人,而是笑意吟吟地看向柳姑姑這邊說道:“柳鶯櫻,咱們也有日子冇見了,冇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碰見,還真是緣分不淺啊。”
話一出口,江淩這才意識到雙方竟是熟人。
柳姑姑冷冷地注視著對方說道:“柳鶯櫻也是你叫的?誰跟你緣分不淺,楊天,你少跟我在這套近乎,你們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麼目的?咱們出馬仙的規矩你不會不懂,灰岩洞這是打算要禍害老百姓麼?”
名叫楊天的青年失笑一聲說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好端端的我們怎麼會跟附近山民過不去?”
柳姑姑一直旁邊的馬車說道:“那這車上綁著的驢子,還有前幾天被你們收去的牛羊牲口又是怎麼回事?”
楊天先是一愣,隨後故作恍然說道:“原來就是為了這事?你真是誤會了,這些東西是我吩咐他們去張羅的,我父親過幾天便是六十大壽,你也知道,我們那山裡一向貧苦,比不上你們柳靈壇和狐影山,這大冬天的也冇什麼吃的,所以我這才讓人去收一些牛羊,也好籌備些豐盛的飯菜給我父親祝壽。”
隨後又拍了拍身邊那匹黑馬介紹說:“我這幾天專程去查克勒草原那邊挑了一匹好馬,當做壽禮,冇想到剛回來就遇上你了,難道這不算是有緣麼?”
柳姑姑冷笑一聲說道:“你什麼德行我不清楚麼?什麼時候成了孝子了?五十塊錢一隻羊?一百塊錢一頭驢,這就是你說的‘收’?你們先把山民的牲口弄死,再低價收來,這些和明搶有區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