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江淩這麼一說,柳姑姑立刻站了起來,朝著四周仔細打量了半晌之後,陷入到不解和震驚之中。
周圍的環境如果仔細檢視,能夠尋找到明顯的印象,昨天進入望天嶺的時候,的確曆經過這一段路程,如果所記不錯,再有幾裡山路,應該就回到了入口之處。
“這怎麼回事?我們怎麼走回來了?”
柳姑姑一臉的疑惑,江淩則是用力地回憶著昨晚的情況,但始終難以找到答案。
“路可以走錯,但方向不應該錯啊,昨晚從靳春生家裡出來之後,明明是一路朝著東邊走的,怎麼也不應該走回來啊,這完全是南轅北轍。” 江淩同樣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實在想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兩個人琢磨了好半晌,誰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柳姑姑不悅地皺了皺眉,轉身便又朝著山坳的方向走去,這一次生怕走錯,特意抬頭看了看日出的方向。
江淩一樣冇什麼法子,無奈地跟了上來。
“你說那姑娘昨晚給我們指的路會不會有問題?我們按照她說的路進山,實際上卻不知不覺地繞了個圈又走回來了?這一次,實在不行就讓她把我們送進山。”
柳姑姑一邊走著,同時和江淩說道。
江淩迴應道:“應該不會吧?我們這一路走過來的山路雖然有些崎嶇,就算拐了幾個彎,但大致的方嚮應該是冇錯的,總不可能繞了一百八十度,我們一點都冇有察覺?”
原本隻是正常的回答,但剛說完,江淩立即察覺到了什麼,詫異地補充說:“你剛纔說什麼?姑娘給我們指的路?是說那個很像陳滿秀的姑娘麼?她什麼時候給你指過路啊?”
柳姑姑停下腳步,詫異地望向江淩,不解地說道:“你不會是轉圈轉的暈頭了吧?我說的是昨晚的事啊,不是她跟我們說的上山的路麼?”
“什麼?!”
江淩徹底懵了,不解地看著對方說道:“她什麼時候給我們說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冇有?”
柳姑姑好奇地伸手摸了摸江淩的額頭,如同看傻子一樣看著江淩說道:“昨晚她給我們說了那麼多關於黑龍王的事情,你這睡了一覺就忘了?”
“那個姑娘說的?你是說曲小苑被劫到長青寨的這些事情?是那個姑娘說的?”
江淩整個人呆在了原地,腦子中一片混亂。
“不然呢?你不會真的記不起來昨晚的事情了吧?”起初柳姑姑並冇在意,但看到江淩此時的表情,真的懷疑江淩出了什麼問題。
江淩就那麼怔怔地站著,沉吟了好半晌,有些艱難地說道:“可是......這些明明是靳春生的老爹跟我們說的啊?”
“你說什麼?!”
四目相對,兩個人的表情徹底凝滯,同時懷疑起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亦或許出問題的人是自己。
良久之後,兩人為此進行了一些交流,江淩將昨晚完整的經曆又從頭回憶了一遍,表情十分鄭重嚴肅,冇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一開始進入酒館,以及和幾個老頭包括後麵實根叔的交談都冇有任何爭議,但到了後麵,分明是靳春生的老爹講述了故事的第三個版本,而柳姑姑卻堅持認為,講述這些的分明就是靳春生的媳婦,那個和陳滿秀是十分相似的姑娘。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昨天晚上靳春生睡了之後,那個姑娘悄悄起來跟我們說的這些啊,這些我怎麼可能記錯啊?”
分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但柳姑姑的堅定,讓江淩的腦中一片空白,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人格分裂,或者是出現了幻覺。
“幻覺?!一定是幻覺!”
江淩突然想明白了什麼,開口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昨天晚上我們恐怕有一個人出現了某些幻覺,你不覺得昨晚的經曆有些古怪麼?對了,尤其是天亮之前那段時間的狀態,不奇怪麼?”
回想起當時昏昏沉沉犯困的感覺,又聽了江淩的說法,柳姑姑也變得疑惑起來,但這樣想下去自然難有結果,於是說道:“這個村子的確是有些古怪,我們這次回去小心一點,無論如何這次得把事情弄明白才行。”
這次回去,路上放慢了速度,但冇發現任何異常,趕在黃昏之前,帶著滿心的疑惑,兩個人又回到了村子之中。
江淩和柳姑姑並冇有急著進村,而是在山坳四周觀察了一陣,和昨晚來的時候一樣,山坳中仍是那副靜謐的景象,兩條小路各通東西,江淩看了半天,也想象不出昨晚究竟是怎麼回事。
冇了線索,隻好又去了靳春生家裡,開門的時候,靳春生見到兩人出現在門外,略顯詫異,但並不誇張。
“二位,你們回來了?遇到......黑龍王了?”
靳春生將兩人讓進房中,便關切地詢問起昨晚進山的事情。
江淩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彆提了,昨晚後麵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走的有點暈頭了,糊裡糊塗地走回去了,根本冇進山,今天隻好又跑了一趟。”
“你們是說走回去了?”
靳春生聽說之後似乎也有些好奇,頓了頓繼續問道:“是走的東邊這條路麼?”
“冇錯,肯定是朝東走的,可走了一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跑到了西邊我們來時的地方。”
江淩一邊解釋的同時,一直在注視著靳春生的雙眼,想要在對方的表情和不經意的眼神中看出些問題。
的確,靳春生的眼神立即表現出了異樣,隻可惜這種異樣的神情格外的明顯,反倒是看不出問題來。
靳春生思忖了半晌,長長歎了一聲說道:“哎呀......這兩條山路的方向是不可能走反的啊,出現這種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遇到了山中的神靈,應該是神靈把你們又送了出來,或許二位真的不該進山找什麼黑龍王,你們聽我一句,這個事情還是算了吧。”
說來說去,靳春生還是回到了昨天的說法,想要勸阻二人,江淩也隻好避開這個話題,在房間中環顧了一週,冇有其他異常,但門口旁邊卻堆了兩個包裹行囊,以及昨晚靳春生媳婦回來時所穿的皮襖和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