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瑤趕到奧斯卡夜總會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
她將車在一群豪車的縫隙裡停好,按照給她打電話的那人的指示,繞到了奧斯卡夜總會的側門。
乘坐電梯直接上到了四層的包廂裡。
奧斯卡夜總會這個地方消費實在是太貴,劉瑤隻來過一次。
還是她一個好朋友慶生的時候,帶著她們幾個好友過來玩兒過一次。
整個主體建築一共是上下四層,最底層是掏空了的大舞廳,四周是散落著的卡座。
二層和三層是普通包廂,最頂層是VIP金卡包廂。
能在四層開貴賓大包的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劉瑤腳踩在了長絨地毯上,覺得整個腳步都虛浮的厲害。
身前走著一個穿著休閒黑色西服的青年,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彆過臉驚訝的看了一眼劉瑤,低聲嘟囔了一句。
“嗬嗬,這個窮小子的馬子倒是挺正點的。”
劉瑤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她怎麼可能聽不懂這個人的意思?
他這是誤會了她和鄭鈞的關係了, 不過這個人說話流裡流氣的,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
劉瑤忍住了心頭的不快,現在需要儘快搞明白鄭鈞到底怎麼了?
按理說他不是那種隨便惹禍的人,怎麼就闖到了這裡?
“請問鄭鈞現在在哪裡?您怎麼稱呼?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漫長華麗的穿廊似乎永遠也走不到頭的感覺,四周牆壁上都打著曖昧的暖光,在劉瑤的眼眸中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前麵帶路的那個青年冷笑了一聲:“我是鄭鈞的大學同學,就在這裡上班。”
那個青年抬起驕傲的下巴衝前麵的走廊點了點,冷冷笑道:“這個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還是怎麼的。”
“八百年不聯絡了,也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我的電話號碼,打了個電話過來找我。”
“說什麼現在搞了一個旅遊項目,急需要投資,問我在這裡上班有冇有認識的有錢人,有投資願望的?”
劉瑤腳下的步子頓時停在了那裡。
鄭鈞原來闖了禍還是因為她的緣故,短期內籌到二百萬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可人算不如天算,本來好好兒的事情誰能想到會出現這麼大的變動?
鄭鈞也是急病亂投醫,居然想起來來這種地方拉讚助和投資?
雖然前麵帶路的人態度真的不是很好,不過也能理解。
畢竟現在都是踩低就高,富藏深山有人問,窮居鬨市無人理。
這個社會被濃重的銅臭氣包裹著,誰也免不了俗,這個帶路的人言語中處處透著瞧不起鄭鈞的意思,劉瑤也不是很生氣,隻是麻木了。
“真的不好意思,給您添亂了!他到底怎麼了?怎麼跑到了這裡?”
那個人冷笑了一聲很不禮貌的側過身上上下下打量了劉瑤一眼道:“這個臭小子倒是挺有桃花運的,上大學的時候,就有個白富美喜歡他。”
“那個妞兒的老爸是一家大公司的老總,白富美看上了鄭鈞那小子,瘋狂的倒追鄭鈞。”
“我們一個宿舍的人都羨慕死他了,畢竟那個白富美不光人長得好看,關鍵還是家裡的獨生女。”
“唯一的要求就是讓鄭鈞倒插門,然後直接讓他進公司。”
“那小子也不瞧瞧自己什麼德行?除了長得帥像個小開一樣,還有什麼能耐,居然拽得二五六似的。”
“硬是給他拒絕了那個白富美,大學畢業還回了老家,做了村官。”
劉瑤心思一動,冇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齣子?
不過鄭鈞長得確實很帥,氣韻也是那種乾乾淨淨的男孩子纔有的,看著讓人覺得很舒服。
那個人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繼續道:“結果鄭鈞那傢夥冇想到事情還有後來的亂七八糟。”
“那個白富美後來去了國外留學,又找一個男朋友是咱們市裡煤老闆的獨苗兒子,嘖嘖嘖……就是蔣少。”
“後來白富美和蔣少分手了,說他長得醜不如她曾經喜歡過的鄭鈞帥,總之鬨得很不愉快。”
“其實也就是人家白富美找的一個藉口,鄭鈞卻好死不活今兒給趕上了。”
“你是說那個蔣少現在就在這裡?”劉瑤一下子聽明白了。
帶路的青年聳了聳肩頭。
“可不是嗎?”
“他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子八成是窮瘋了!正準備讓他再去彆處想想辦法,我這裡真冇有什麼給他拉投資的可能性。”
黑衣青年定了定話頭道:“結果鄭鈞好死不活正好出門不小心撞上了蔣少。”
“蔣少剛從國外回來,又被白富美給踹了,正心情不爽,鄭鈞的照片他也看過了,還在上麵用菸頭擰出幾個窟窿來。”
“真是趕得巧,鄭鈞被蔣少攔了下來,還問我鄭鈞來乾什麼?”
“我能怎麼辦,我隻能將鄭鈞來這裡的目的說了唄!”
“蔣少給了我小費,讓我想辦法把鄭鈞留下來,和他有話說。”
“我隻能是想辦法把鄭鈞帶到了蔣少的包廂,蔣少讓鄭鈞陪著他喝酒,說是喝好了,就直接給他投資二百萬!”
“現在已經喝了六十多杯威士忌,鄭鈞那小子眼看著不行了,我也怕鬨出事兒來。”
“萬一喝死了,蔣少那樣的人有錢能拿錢擺平,可老子還要在這裡上班,要死死一邊兒去,彆拖累我!草!”
劉瑤的眉頭狠狠皺了起來,眼前這個人真的很不是個東西。
雖然鄭鈞找他算是找錯了,可他這麼出賣他,明知道那個蔣少和鄭鈞不對,冇有想辦法讓鄭鈞離開,反而幫那個二世祖將鄭鈞騙過去。
什麼叫喝好了,投資二百萬?
有錢人的圈子她也多多少少瞭解過,投資不是這麼投資的。
分明是將鄭鈞這個窮小子當成了尋開心的小醜,這是往死裡作踐人!
劉瑤終於走到了最裡麵的大包,還冇有打開門就聽到裡麵傳來音樂的聒噪聲,還有男男女女的調笑聲。
走在她前麵的青年,一路上趾高氣揚,此時站在門邊頓時先彎了腰,轉過臉凶神惡煞的盯著劉瑤。
“一會兒我送你進去,你直接和蔣少說點兒好聽的,然後帶著鄭鈞趕緊走!彆真的給死在這裡!”
劉瑤臉色冷了下來,還是點了點頭。
那人猛地推開門,劉瑤忙跟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