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是一家人用飯,隻是這一次多了李誌和杜竹兩個人。
飯後,宋氏直接說有事與傻妹說,當著眾人的麵,老夫人不好再拉著宋氏,宋氏這纔有機會與傻妹單獨談談。
“妹兒,過幾天咱們就進京了,你要是有什麼事還冇有辦,趁著這幾天就去忙忙吧”宋氏拉著女兒的手,看著越發好看的女兒,心裡被充的滿滿的。
傻妹到冇有覺得突然,“我 知道了。”
冇有等來那聲‘娘’,宋氏心裡不免有些失望。
她收起心裡的失落,“對了,和娘說說今日怎麼能做出那個上聯來。”
宋氏怎麼也是當年的才女,可聽了後,心下還是不勉感歎,更是想不出能匹配上的下聯來。
“不過是隨機想到了,冇想到歪打正著了”傻妹不想多說。
更不想說是因為為爭口氣,纔出的頭。
宋氏也不挑破,“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傻妹起來福了福身子,走了出去。
她並冇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往祺哥住的院子走,藉著淡淡的月色,在長廊下,她停了一來,坐在欄杆處,一個人賞起月色來。
今日出頭,不過是為了逞一時之快,隻希望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吧,其實自己這個人一直很懶,懶的想平平淡淡的尋個人嫁人,然後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重生過來後,她一直將自己當一個古代的閨中小姐來生活,如今才發現閨秀難為啊,想當一個真正的大家閨秀還真是難啊。
突然有股衝動,想唱歌。
於是,她就唱了。
日出嵩山坳
晨鐘驚飛鳥
林間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
狗兒跳羊兒跑
舉起鞭兒輕輕搖
小曲滿山飄
歌聲很輕,在這夜色裡,卻讓人的心也安靜下來。
一曲罷後,傻妹才起身往祺哥的院子走,跟本冇有注意到不遠處那抹身影,不正是白日裡被她折了麵子的杜竹。
李誌從假山後出來,一邊落下袍子,喝了那麼多的酒,解決完後,果然舒服了。
看著好友在發呆,“怎麼了?還在想白天的事情嗎?”
杜竹不語,仍舊盯著那早就冇有身影的長廊出神。
李誌奇怪的看過去,什麼也冇有,不由得又調侃道,“竹哥啊,想想你也是京城裡出了名的才子了,今日遇到對手了吧?而且還是一個小女子,有什麼感受啊?不會因此而愛慕上對方吧?那樣豈不是真成就了那風流的佳話。”
杜竹收回視線,丟出一句話,“想不到這小地方,竟然還有會如此讓人吃趣的事情。”
語罷,大步離開。
李誌愣頭愣頭的品著好友丟出無腦的話,實在想不出他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暗暗搖頭,大步追了上去。
祺哥在房裡看書,聽到板凳問小姐好,抬頭時看到妹妹已走了近來,手裡的書一放,“這麼快?”
“那哥哥覺得多久合適?”傻妹走過去坐下,掃了那書一眼,“哥哥也喜歡看這些野文雜 記?”
“無趣時打發時間用的。”若不是為了能直起腰板來,祺哥更喜歡遊曆四方的生活,“今日你做的很對,那杜竹即看不起我們,就該滅滅他的威風”。
“我到覺得自己做錯了,以後到了京城,會遇到更多這樣的人,因為小不忍而得罪了人,這就不值得了,哥哥以後可莫像我今日這樣衝動。”
傻妹一邊無趣的翻著祺哥剛放下的書。
祺哥將書收起來,“你這話有理,她都和你說了什麼?”
口中的嘴指的自然是宋氏。
“哥哥把書收起來做什麼?”傻妹嗔瞪過去。
“你一個女孩子,看些女子看的書,看這個做什麼”祺哥也不含糊的頂過去。
“原來哥哥也與旁人一樣,看不起女子啊。”傻妹無趣的玩著手指。
難得看妹妹這小女孩的姿態,祺哥隻看著看著她,“難不成你還要考狀元不成?”
“好啦好啦,說正經的,她叫我隻說過幾天就回京城,問我還有冇有冇辦的事情,讓我趁這幾天忙忙。”傻妹站起來,往外走,“我到冇有什麼事情,隻不過不願在這府上呆著,不如明日咱們出去散散心吧。”
話說完,門也關上人,人更是走了。
祺哥搖搖頭,繼續在燈下看著手裡的憶。
第二天,早飯後,祺哥就帶著傻妹出府,不過在府門口卻遇到了也正要出府的李誌和杜竹兩人。
“祺哥,反正我們也是四處走走,不如一起吧”李誌也不怕被拒絕。
反正是出來散心的,祺哥到不介意,對於李誌的性格,祺哥還是喜歡的,隻是杜竹也在,到有些猶豫的看向傻妹。
“妹兒不會不同意吧?”從昨晚開始,李誌從稱呼上也有了突飛的進步。
從傻妹變成了妹兒,叫的還很順嘴。
“那就一起吧”
兩個人出行,變成了四個人,其實傻妹昨晚想了,想回東村看看,隻是如今多了兩個人,也就斷了這個想法。
何況在街道上遇到了李員哥和郭小,郭小是個愛說的,不多時就與李誌相談甚歡,最後一行人直接尋了一處文雅的酒樓對飲起來。
傻妹不會喝酒,隻看著聽著他們聊天,不時的會插一句,到也冇有覺得無聊,何況李員哥在她身旁,不時的與她搭一句,就更不覺得被冷落了。
郭小的父親是知府,從小也看慣了那些交際手段,與李誌相交那可是如魚得水,應用自如,兩人從天南說到地北,有相見恨晚之意。
祺哥靠著視窗獨飲,時而聽到郭小與李誌的對話,會勾起唇角。
冷淡的杜竹仍舊是他千年不變的態度,可是他的目光卻忍不住飛向傻妹,看到傻妹因為李員哥的話而甜甜的笑時,他會微微皺起眉目來。
李員哥正在講自己母親剛生下不久的妹妹,說那些可愛的小動作,還說的惟妙惟肖,傻妹想不笑都不可能,在說李員哥看著一直甜笑不止的傻妹,就說的越發有激情。
看著這張笑顏,他的心也跟著甜甜的。
‘啪’的一聲。
眾人的目光尋過去。
原來是杜竹摔了手裡的筷子。
“怎麼了?”李誌一愣,到是及少見他有情緒波動的時候。
杜竹掃了李員哥和傻妹一眼,起身決然離開。
傻妹和李員可一頭的霧水,不會是他們惹的吧?隻是他們也冇有做什麼啊?
李誌同樣是一頭的霧水,隻是此時不好追上去尋問,“算了,他就那副脾氣,一會就好了。”
朋友是他的,彆人自然不好給評價。
祺哥透過窗子,看著杜竹遠去的身影,還真是個怪脾氣的。
待眾人分開後李誌已喝多了,是被祺哥和李員哥架著回到宋府的,郭小則被趕來的家奴架了回去,府裡一看人醉成這樣,手忙腳亂一翻。
李文生也趕了過來,問過祺哥之後,才無力的搖了搖頭,親手給侄兒灌了醒酒湯,纔有時間問起杜竹來,聽到祺哥說吃飯時他生氣離開,臉上也是微微驚呀。
幺妹在院裡遇到傻妹時,忍不住埋怨,“表妹出去玩也不記得叫上我。”
“本是想回東村的,不想最後冇有去成”傻妹淡淡一笑。
幺妹瞭然點點頭,四下看了一眼,才小聲問道,“那個自以為是的傢夥呢?”
傻妹忍住笑,如果不想起以前的事情,眼前的幺妹確實挺可愛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不遠處被下人引路進來的,不正是幺妹才問起的杜竹嗎?
幺妹也回過頭去,一愣,隨後撇撇嘴,“還以為他再也不回來了。”
不想與他碰麵,幺妹說還有事就先走了,傻妹也不想與他過多接觸,轉身要走,卻冇有想到身後杜竹出聲叫住了自己。
“杜公子是在叫我?”傻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杜公子迎麵走過來,“姑娘文才確實讓在下心服口服,隻是姑娘做為閨中小姐,卻有些讓我不敢恭維。”
閨中小姐?不敢恭維?傻妹在腦海裡品著這幾句話,想到自己從遇到他之後發生的事情,除了今日在酒樓裡與李員哥說笑,到想不起彆的了。
想起當時杜竹怒氣離開,難不成是因為這個原因?
隻是自己是不是大家閨秀,與他有什麼關係?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傻妹冷眼看向他,“恭不恭維是杜公子的事情,隻是我怎麼樣,怕是與杜公子無關吧?若杜公子是好心提意見,那傻妹在這裡謝過了。”
“你、、、不可理喻。”杜竹憤然的瞪大了眼睛,似覺得這樣又有失自己的身份,一甩衣袖又恢複淡然。
可看看他的樣子,與之前相比,臉上又帶著怒氣。
又掃了他一眼,傻妹轉身離開,果然是個夠自負的男人,還真是讓人不得不生厭,難怪連幺妹那樣的人都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