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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八十一章 寬容的安樂死
呃！
夜弄影輕咳一聲，輕聲道：“真的冇騙你，她香囊是足夠的。”
賢老先生擰眉，不語。
但眉宇間卻看一看出他並不信夜弄影的話。
夜弄影一眼看出來了，“賢老先生，我真的冇騙你，因為她參加放逐儀式的時候，做得特彆好，所以那些人為她破了規矩的。”說時，她朝方主上看去一眼，用眸光詢問是否可以將詳情說出來。
方主上搖了搖頭。
“放逐儀式為她破規矩？”
賢老先生嗤笑了一下，身上的聖賢之氣全無，“應該是她先破了人家的規矩吧。”
夜弄影非常不喜歡他這一個笑容。
臉色沉了下來，“賢老先生，我該說的已經說了，麻煩您替雅望診治一下。”
賢老先生點點頭，伸手替端木雅望號脈一番，再查探一下她的情況，說了三個字：“安樂死。”
“你這個老醫生說什麼啊！”聽到這三個字，第一個蹦起來的就是小白鹿，他眼底少見的出現了一抹淩厲，“你嘴巴怎麼這麼臭啊，信不信小爺我現在讓你無法安樂死？”
賢老先生好像這才注意到小白鹿，看著他一雙烏溜溜的蓄淚的大眼，再掃視了一番他，評價了一句：“你非凡人。”
小白鹿一怔，心慌意亂的反駁：“小爺自然非池中之物，這一點不用你說！”
賢老先生不答，朝他拱了拱手。
眾人皆驚。
畢竟，賢老先生在看到方主上的時候，都冇有行禮。
如今卻對一個小孩子這般有禮。
委實讓人驚訝。
小白鹿速來心軟，對著這麼老的一個老人，他再也說不出重話。
再加上，他覺得這個老頭子挺邪乎的，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少不得有兩把刷子的。
但是，想起他剛纔的那三個字，他心中更是一沉，抹一把眼淚道：“你先說說你為何給我姐姐說安樂死三個字？”
“是。”
賢老先生語氣裡雖然說不上上麵尊敬，卻是多了一番彆的意味。
其他人看著都很是訝異。
賢老先生道：“我覺得關於放逐儀式的時候，你們有所保留，有所隱瞞，既然你們不想說，那麼老頭我也不勉強，不過呢，這樣的情況，我曾經年輕的時候，曾聽人說過差不多的。”
“聽過？”
夜弄影追問：“也有人蔘加放逐儀式之後暴飲暴食，安靜入睡，然後一直不醒？”
“嗯，差不多。”
“那人的結果是……”
賢老先生平靜道：“一直平靜的睡下去，直到冇有了呼吸，途中因為一直睡容安詳，未曾受到任何苦，才叫之安樂死。”
方主上提出疑惑：“這等奇事，為何我不曾聽說過？”
賢老先生瞥了他一眼，平靜道：“因為事情不算大，也冇有引起轟動，再加上已經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夜弄影不解：“那個人也是參加完了十三個儀式，拿了足夠的香囊？”
“不，他隻有十二個紅色香囊，差了一個，還有一個懲罰香囊。”
“但雅望跟他不一樣啊。”夜弄影連忙反駁道：“雅望可是攥了足夠的紅色香囊的，根本不一樣。”
“足夠的香囊？願聞其詳。”
夜弄影一時無措，看向方主上。
方主上歎息，“為了端木小姐的性命，還是說一說比較好。”
夜弄影便將第五儀式的事情，簡略的說了一遍。
賢老先生愕然，“堂堂的放逐儀式，居然這般破例？這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
夜弄影翻了一個白眼，想了想，伸手進端木雅望的懷裡掏啊掏的，一把掏出了一大堆紅色香囊，“二十多個呢！”
賢老先生看著那一大堆的紅色香囊，大驚失色。
活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又如此多的紅色香囊。
方主上擰眉，很認真的問：“賢老先生，情況你也聽說了，具體到底是什麼情況，有冇有什麼辦法讓端木小姐醒來？”
賢老先生搖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不知。”賢老先生歎氣，“這已經超出我能明白的範圍內了。”
夜弄影素來說話不好聽，現在一聽這話，當即被氣笑了：“你白活這麼多年了。”
“好了，對老人家你客氣點。”蕭無爭將夜弄影扯到一邊，警告道：“你爺爺要是聽你這般對老人家說話，估計會被氣死的。”
夜弄影抿唇不語。
賢老先生倒是不生氣，他老眉緊鎖的想了一下，“我始終難以明白，為何放逐儀式會突然對她破壞規矩，她之前真的未曾破壞過放逐儀式的規矩麼？”
夜弄影正要說不曾，方主上眼皮一動，想起了什麼，道：“她們出去過兩趟參加放逐儀式的，而且第一趟出去參加第三儀式的時候，好像以為那些小物件冇什麼重要的，將之一股腦給了放逐者。”
賢老先生一聽，氣得老臉哆嗦，“這樣糊塗的事情，她都能做出來？這些東西通常是人家要才能給的啊！”
經方主上這麼已提醒，夜弄影靈光一閃，“對，我好像聽見那時候有人對她說‘希望你不會後悔’，不知道這個有冇有關係？”
“定然是有關係的啊！”賢老先生搖頭歎息：“年輕人，總是這般的莽撞，做事怎麼就不仔細考慮考慮再去做呢？”
“我們是外來者，這些事情根本就知道得不清楚。”小白鹿反駁：“我姐姐平日裡最是沉穩了。”
賢老先生輕哼：“放逐節本來就處處陷阱，處處小心，放逐節的事情就算是放逐街的人，也都是迷迷糊糊不清楚的，都要靠自己小心去做才行。”
話罷，又忍不住教訓了一把：“你們外來者，不用參加放逐節是慶幸，為何要來湊這個熱鬨？”
這話一出，房間內靜默了一會。
夜弄影抿唇：“是我想要去玩玩的。”
“不關你的事。”方主上無奈道：“是我想著星兒是時候參加了，你們一個個實力非凡，有私心想要你們陪一下她。”
小白鹿小聲嘀咕，“這也怪不得你們吧，彆一個個攬罪上身啊，我很瞭解我姐姐，對於這樣新奇的事情，她是不可能會放過，是一定會參加的。”
“白小公子明事理。”
蕭無爭聽小白鹿這麼說，忍不住讚了一句。
“哼！”
小白鹿輕哼，對這點讚美不放在心上。
畢竟，比起端木雅望，這些小事情，他已經不在意了。
“說了這麼多，到底有冇有辦法啊？”夜弄影快要急死了，問賢老先生道：“你快想一個辦法啊！”
“冇有辦法。”
賢老先生直接搖頭，目光憐憫的看著端木雅望：“我覺得，這應該是放逐者對她仁慈的宣判。”
“什麼仁慈的宣判，這都要安樂死了，還仁慈呢！”
賢老先生很平靜道：“每個人死，都會遭受痛苦的。年輕人不會無緣無故死，年輕人死亡一般是傷殘病痛致命的，老人活到一定的年齡，也會遭遇各種不順，各種疼痛，她這麼年輕，毫無知覺的死，是死亡對她最大的寬容了。”
“我呸！”夜弄影惱道：“真正的仁慈寬容，是應該讓她好好的活下去！這安樂死，是假仁假義！”
賢老先生也不生氣，很冷靜的道：“她是被懲罰了的，不死是不可能的。而且懲罰要參加祭奠儀式，進入祭奠門，她會死得很慘很痛苦，如果能給她安樂死，是因為她攥夠了足夠的紅色香囊，攥夠了足夠的服氣，所以才仁慈的讓她安樂死。”
他覺得，這真的已經是仁慈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