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隊長也不知道這隻隊伍要去哪,但當時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就好像,他和他徒弟,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緣見麵了。
隻是這是陳小妙自己的選擇,他也無法乾預,正如這隻原本數百人的墨村隊伍,在路上經曆了那麼多事,或多或少都分散到了沿途的村子裡。
真正還跟著他的,隻剩百多人數量而已。
在經曆了與陳小妙分彆的事件後,武隊長這隻隊伍,後續的路途變得的輕鬆起來。
前方青絲縣也已經越來越近。
然後……他們在逍遙林,遭遇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戴著全封閉式牛頭頭盔的男人,就這樣靜靜站在村道的正中間。
“那個女孩,我們鳳凰組織要了。”
這是那個男人的原話。
而他指著的人,赫然就是安冬兒。
武隊長自然不可能把安冬兒交出來。
然後……就是一麵倒的屠殺。
那無可匹敵的實力,殺死了所有人,帶走了奮力掙紮的安冬兒。
隻有武隊長,如同墨村覆滅的那一夜一樣,在死亡之後,胸口發燙,雙瞳變為金色,心臟砰砰砰的急速跳動,彷彿化作了某種鳳鳴之音。
從屍體堆裡再次爬起來。
武隊長不知道那牛頭麵具人把安冬兒帶到哪裡去了,甚至都不知道他離去的方向。
但是這裡距離青絲縣已經不遠!
那種實力的強者,隻要去過青絲縣,就一定會留下痕跡,留下線索!
另外墨村覆滅的事,烏雨族的事,也需要他去上報青司!
所以他不能倒下,不能停在原地。
所以,武隊長走到了青司,現在站在了方月的麵前。
聽完武隊長的話,方月心中的情緒,久久無法平息。
他握緊拳頭,問道:“鳳凰組織為什麼要抓走安冬兒?”
“不知道……”
武隊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否則這件事,一直藏在心裡,隻會成為一個疙瘩。
正好,方月就是他最好的傾述對象。
“……但是,鳳凰組織的那個牛頭麵具人,所戴的麵具,和妙法跟著離去的隊伍,那個領隊的馬頭麵具人,很相似。”
方月瞳孔一縮。
“難道是妙法出賣了……”
“我看人的眼光,冇那麼差!我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哪怕後來她與安冬兒關係並不融洽。我隻是將發生的事,全說出來給你聽而已,你怎麼想,是你的事,反正我相信妙法!”
或者說,努力讓自己相信妙法是無辜的,和這一切都冇有關係。
這一點,方月從武隊長主動把這件事又提起,就能看出一二。
“不管真相到底如何,現在討論都冇有意義。如果真的是妙法出賣了隊伍,那我會親手殺了她。你這個師傅攔著都冇用!”方月儘量壓著自己的情緒,平靜地說道。
“如若真是妙法出賣隊伍,不用你出手,我自會清理門戶!”
頓了下,武隊長看了眼旁邊的天二君和遊絲絲。
“他們穿著青衣,應該就是青司的青衣了吧。我是墨村的武隊長,墨村被烏雨族所毀,特來請求支援,請派人去擊殺烏雨族!避免更多的村子毀於一旦!”
“烏雨族?”天二君和遊絲絲麵麵相覷,指了指方月。
“毀滅墨村的烏雨族,已被夜隊長和寒大人擊潰,不知躲藏到哪去了。”
“什……”
武隊長頓時愣了愣,他看到方月在這,還以為古月村是躲過一劫了的。
結果……事情並非自己所想?
他看向方月,方月這才把古月村發生的事,說給他聽。
“漫水村,落葉村……還有古月村!全部都被烏雨族給毀了!”
武隊長握緊拳頭,眼裡彷彿有金絲隱隱浮現。
“它們也付出了代價!”方月安慰道。
但武隊長卻猛地抬頭,如激怒的雄獅:“不夠!遠遠不夠!它們需要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這癲狂的模樣,把方月嚇了一跳。
似乎是發覺自己的失態,武隊長才收斂了情緒,眼中隱隱閃爍的金絲也慢慢暗淡下來。
“對不起,我失態了……既然毀滅我們村子的烏雨族已被擊潰,但此事就暫且壓下。我來青司一是來報告烏雨族滅村之事。二是來打探一件事。”
“什麼事?”
“鳳凰組織的根基在哪?那個牛頭麵具人,有誰知道他的身份,去向……我要去救回安冬兒!”
“我和你一起去!”方月立刻說道,頓了下,他看向遊絲絲:“至於鳳凰組織的情報,我們這剛好有個你也認識的老熟人,知道點眉目。”
“嗯?”
武隊長眼睛頓時亮了。
……
位於青司地下,陰寒潮濕的牢房中,黑鴉靠著牆壁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踏踏踏。
忽然,腳步聲,從前方傳來,冇一會人魂火的火光照了過來,逐漸接近。
待幾人停在牢房門口,黑鴉眯起了眼,走到了牢房鐵門前。
“兩位可是來放我出去的?你們本就關不了我多久。我背後的鳳凰組織很快就會向你們施壓,讓你們不得不放……”
嗖!
黑鴉話未說完,一隻手強健的手臂,就穿過牢房鐵門,直接扣住了他的喉嚨。
“唔唔唔?!住,住手!”
黑鴉一下子就喘不過來氣了,臉色漲得成豬肝色。
“哎呀哎呀,這可真是老熟人啊!”
略帶耳熟的聲音響起,一個頂著光頭,死魚眼的傢夥,從黑暗中突然湊近。
“武,武隊長?墨村的武隊長??”
黑鴉頓時懵了。
這傢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但等他反應過來時,反而放鬆了不少。
墨村的隊長,可不是青司的青衣!
“武隊長,有話好說,彆忘我背後站著的是誰!”
啪!!
黑鴉這邊話纔剛說完呢,武隊長一巴掌已經拍在他臉上了。
“你,你打我?你就不怕鳳凰組織的報複?!”
“報複?”
武隊長森冷一笑:“你覺得我還在乎什麼?我能失去的已經全失去了,孤魂野鬼一個,現在該是你們這些狗東西縮在角落裡哭哭哀嚎了!”
確實,冇了墨村的顧忌,武隊長隻是自己一個人,他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誰也無法威脅他。
現在的他,隻是一個純粹的武者,為了複仇和救人的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