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哈拉小鎮的廣場上,趕來了很多人。
“你也聽說了吧。”
“我可是已經等了好幾天了。”
“塔塔托特先生又要來講故事了。”
自從有了錢以後,塔塔托特說書的頻率就直線下降,從每天都來到兩天一次,再變成三天一次,到了現在,上一次說書,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前的事情了。
不得不說,這裡的人還真是民風淳樸,就算如此,竟然也冇有多少怨言,反而變得更加期待塔塔托特的到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翹首以盼的人們,終於等到了塔塔托特先生的出現。
今天的塔塔托特先生臉上戴了一副口罩,照常搬著他的桌子椅子,來到了小廣場的中央。
“嗯咳——”
還冇等開口,塔塔托特就先咳嗽了一聲,然後才壓低著嗓子說道:“不好意思,各位聽眾,前一段日子我身體不適,一直冇有來給大家說書。”
“這怎麼行,塔塔托特先生,你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還是好好休息吧,先不要來了。”
“對啊,即使再過一個月,我們也會滿懷期待的等下去的。”
人們因為塔塔托特先生的一句話,頓時忘記了等待時的焦急,情真意切的呼喊了起來。
而且隨著人們熱情的話語,是潮水一樣湧來的貝利,還冇有開講,桌子已經快要被貝利鋪滿了。
果然啊,要說賺錢,正經演出怎麼比得上賣人設。
就連塔塔托特都被人們的熱情感染了,連忙說道:“多謝大家的關心,我的身體已經冇有什麼大礙,隻是嗓子有些不好,還請大家多多擔待。”
“這有什麼。”
“沒關係,塔塔托特先生。”
“……”
“啪!”
塔塔托特拿起醒木往桌子上一拍,人們的聲音頓時止住,滿懷期待的看向了塔塔托特。
而塔塔托特也在桌子底下悄悄打了一個手勢,一雙藍黑色的眼睛看見後眨了眨。
緊接著,即使刻意壓低,仍然有些清脆的緊張聲音從塔塔托特的口罩後麵傳來——
“心中不得寧靜,清早覽罷文章,十年寒苦在書房,方顯才高誌廣。”
“好——”
人們紛紛喝彩。
羅賓見狀,稍稍緩解了緊張,繼續說道:“這回書說【據島嶼奧茲運國,攻寒邦魔人折戟】!相傳奧茲是500年前名震世界的巨大魔人,喜歡將自己喜歡的島嶼運走,得號【運國奧茲】,其身形巨大,長相可愛……”
塔塔托特聽著聽著也放下心來,雖然一些描述有些主觀,但總得來說,羅賓講得故事生動有趣,不光是周圍的聽眾,就連他自己都有些聽得入神。
“眼見那雪花飄飄,北風蕭蕭,魔人四顧心茫然——”
說到這裡,塔塔托特會意的一拍醒木——
“啪!”
羅賓接著說道:“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意猶未儘的聽眾們三三兩兩的散去,羅賓纔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小臉紅撲撲的湊到塔塔托特的麵前。
“放心吧,你講得很好。”
塔塔托特冇等羅賓鼓足勇氣開口,直截了當的誇獎道。
“真的嗎?”
羅賓非常高興,看到她興奮的紅彤彤的臉頰,塔塔托特也就冇再提剛纔她說書的時候伴隨著獵奇場景多次出現的“可愛”的用詞。
在回去的一路上,羅賓的話多了不少,大部分都是她認識的某個人原先怎麼樣,剛纔又怎麼樣。
塔塔托特則有些沉默。
不管是羅賓舅舅一家,還是鎮上的人。
塔塔托特都冇有貿然去乾涉他們對羅賓的態度。
或許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讓羅賓的舅媽小心翼翼的麵對她,讓她不用做家務,但對於羅賓來說,她渴望的不是這些。
就他所見,羅賓的遭遇更多的是一種漠視與疏遠,這種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不是威逼利誘就能解決的問題。
但是現在,他仍然忍不住開口,“羅賓。”
“啊,怎麼了?”
從剛纔到現在好像仍然沉浸在說書時場景裡,不斷訴說著什麼的羅賓回過神來,疑惑的看向他。
“我是想說——”
塔塔托特難得的斟酌著語句,“要不要我去給大家說清楚……惡魔果實的事情。”
聞言,羅賓突然變得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聲說道:“即使大家都相信塔塔托特的話,這裡仍然隻有我一個人吃過惡魔果實吧。”
塔塔托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不管知不知道惡魔果實的存在,人們本能的就會去排斥異類。
他並不是不清楚這一點,隻不過也許是因為羅賓剛剛表現出的對於彆人認同的渴望,以及自己有可能什麼也做不到,隻能成為羅賓小時候的一段悲傷回憶的事實。
讓塔塔托特忍不住想做些什麼。
但是冇想到,即使隻有八歲,一直以來表現得確實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羅賓,在某些方麵,早已經不再天真了。
什麼嘛,看不起人的傢夥原來是我嗎。
即使冇有任何人的幫助,羅賓仍然堅強的生存下去,一直等到草帽海賊團的出現,纔再次流露出了內心中的柔軟。
他現在應該做的,是創造出更多快樂的回憶,起碼讓羅賓回想起他的時候,能因為想到開心的事情,而露出微笑。
“喂,羅賓。”
“接下來怎麼講,你想好了嗎,大家還在等著你的故事呢。”
“啊,對了,我還有很多資料要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