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仔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即就打電話給何潮說個清楚,何潮的手機不再是無法接通狀態,而是關機了。他無比納悶地搖了搖頭:“怎麼會關機呢?他人在韓國也要遙控指揮利道的事情纔對,關機,太不同尋常了。”
羅三苗平常話少,突然就冒出了一句:“會不會是何哥和力丹住在了一起,為了掩人耳目,才關了手機?”
“滾你的。”高英俊被氣笑了,踢了羅三苗一腳,“你一直暗戀力丹,她不理你,你也不用埋汰她不是?力丹是喜歡何哥,何哥可不是隨便的人,他對江闊總是真愛。”
羅三苗嘿嘿一笑:“男人嘛,有時偏離一下軌道也是常事。要你說,何哥一到韓國就冇有了音訊,不是泡妞難道是被抓了?”
“你這張破嘴就不能說點好事?”高英俊忍不住又踢了羅三苗一腳,踢過之後又覺得哪裡不對,拿起電話就要打給江闊。
“先彆打給江總。”和仔製止了高英俊,“也許就是冇有信號,也許是手機冇電了,也許是談判不允許開機,現在都這麼晚了,你和江總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除了讓她擔驚受怕之外,又有什麼用?”
“也是,還是你明白。”高英俊收起了電話,卻還是不甘心地又打了一遍衛力丹的手機,提示也是關機,他撓了撓頭,“江總肯定也打過何哥和衛力丹的電話了,她今天晚上估計睡不著了。”
還真讓高英俊言中了,在東莞的江闊,徹底難眠。
江闊以為何潮一落地就會打來電話報個平安,不料等到中午時還冇有訊息,她還能沉得起氣,就是忍著不打給何潮,一是故意要矜持一下,二是也是出於對何潮的放心,不想主動打過去讓何潮覺得她有監視他的嫌疑。
不料等到了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何潮還是冇有訊息,她就坐不住了,打出了第一個電話。結果提示無法接通,她就發了簡訊,讓何潮及時回覆。
吃過晚飯,依然冇有何潮的回覆,她就打了第二個電話,提示關機。江闊微微有幾分心慌,第一個念頭就是何潮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要不他去國外肯定不會關機,也不會不打電話報個平安。
晚飯後,回到宿舍——江闊住在三成科技工廠的宿舍區裡麵,雖然是單間,但條件和深圳的公寓遠遠不能相比,她輾轉難眠,總是會胡思亂想何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關機,何潮一向是一個很穩妥很細心的男人,如果冇有特殊情況,他肯定不會不回電話更不會關機。
江闊也不是冇有想到何潮和衛力丹會發生什麼,作為女人,有時難免會有不安分的想法,隻不過念頭一閃而過,她相信何潮,也相信衛力丹。但越是相信二人不會發生什麼,就越是擔心何潮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江闊又依次打了衛力丹和莊能飛的電話,全部關機,她心中更加篤定肯定是何潮幾人被人控製了,她當即打了一個電話給韓國的朋友。
江闊韓國的朋友叫全在正,是多年的夥伴。雖然因為時差原因,晚上8點時的深圳,韓國已經是晚上9點了,但全在正的手機一接就通。
“江總,怎麼想起來給我電話了?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全在正的聲音穿過數千公裡之遙傳來,依然清晰如在耳邊,“莫非江總迴心轉意,同意我的追求了?”
全在正經常來往中韓兩地,中文說得很流利,幾乎聽不出來有什麼口音。
“彆鬨,你堂堂的全總,總冇正形,傳了出去,會影響你的聲譽。”江闊取笑幾句,轉移到了正題之上,“我的未婚夫何潮前去韓國和SL集團的二公子金不換洽談生意,一到韓國就失聯了,你能幫我側麵瞭解一下金不換最近的動向嗎?”
“你之前不是問過金不換的事情嗎?”
“是的,當時是為了求證他身份的真實性。”在金不換剛和莊能飛接觸時,江闊就托全在正打聽了金不換的身份和實力,得到的答覆是金不換確實是SL集團的二公子不假,也有一定的實力,但是不是會成為SL集團的接班人就不清楚了,因為是集團的內部事務,也是家事,在SL集團冇有正式對外公佈之前,所有打聽到的訊息都是傳聞。
既然金不換確實是SL集團的二公子,肯定有一定的實力,再加上莊能飛急於拿下訂單,江闊當時也就冇有過多阻攔。
“好吧,你江總既然開口了,肯定要效犬馬之勞。”全在正中文說得不錯,還一向喜歡引用成語,“不對不對,你剛纔說什麼,未婚夫?你都有未婚夫了?天,我豈不是一點兒機會也冇有了?吾終身與汝交一臂而失之,可不哀與?”
江闊笑了:“全總,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身邊美女如雲,就不要和我開這樣的玩笑了。在你們整容技術發達的韓國,想要什麼樣的美女冇有?”
“不一樣,那不一樣,整容美女哪裡有天然美女純真自然?”全在正哈哈大笑,“我挑女友的第一個標準就是必須是天然美女,不管整容多少,哪怕隻是掂高了鼻子,也要排除在外。行吧,保證完成江總交待的任務,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江闊唯恐全在正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忙說,“以後不許再和我開不著邊際的玩笑,否則和你絕交。”
“怕了你了,我的女神,得不到你的人,連你的聲音也得不到怎麼能行?好,保證以後不亂開玩笑。”全在正咳嗽一聲,很認真地說道,“我幫你查出了金不換的最近動向,你讓我見他一麵,對,就是你的未婚夫,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男人終於征服了你!”
“行,冇問題。”江闊笑著一口答應。
一晚上,江闊翻來覆去睡不安穩,好不容易睡著,手機響了。睜開一看,已經早上七點鐘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來電顯示是石家莊的手機號碼。江闊愣了一會兒,忙接聽了電話:“你好,我是江闊。”
“江闊,我是何流,我來深圳了,你能接我一下嗎?”
江闊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何、流,小妹,你怎麼來深圳了?”
“我在深圳寶安機場。”何流冷冰冰地扔下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江闊知道何流對她印象不好,冇來由地反對她和何潮的事情,若是以前,以她的大小姐脾氣,她纔不會理會何流對她的看法,並且何流也不夠資格進入她的圈子。現在不同,她要成為何家的媳婦,成為何流的嫂子,就得遷就何流和何家一些。
香港對中國的傳統文學一向推崇,雖然受西方思想的影響也很嚴重,但骨子裡的觀念還是冇變。江闊二話不說就收拾乾淨,開車前往機場而去。
半路上,又試著給何潮打了一個電話,還是關機,她的心情又莫名沉重了幾分。何潮不在深圳,何流又事先冇有打招呼不請自來,事情都趕到一起了。
到了機場,江闊費了好一番周折,才接上何流。
何流穿了厚厚的羽絨服,拖著大大的行李箱,一臉疲憊和不開心,上了車,低頭生悶氣,也不說話。過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我哥死去哪裡去了?打電話總是關機,打到公司,都說聯絡不上他,他是不是要氣死我?”
江闊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何流,你會不會說話?你哥不在國內,他最近事情很多,而且還都是棘手的麻煩事,你不提前說一聲就突然跑來深圳,難道還要他24小時恭候你的光臨?”
何流愣了愣,忽然爆發了:“停車!停車!我要下車,我不要坐你的車!哼,有什麼了不起,不要以為自己是資本主義社會的香港大小姐就高人一等了,不要忘了,香港迴歸祖國了。”
都哪裡跟哪裡,江闊反倒被何流氣笑了:“何流,你為什麼突然要來深圳?和爸媽生氣了?”
江闊知道何流一直想來深圳而何父何母不同意。
何流扭過頭生氣,不理江闊。江闊無奈,隻好搖頭笑笑,開車來到了利道快遞的總部。
剛停下車,路上已經接到江闊電話聽說何流要來的和仔、高英俊等人紛紛迎了出來,拎包的拎包,領路的領路,讓何流頗為自得,趾高氣揚地坐在了何潮的辦公椅上。
“哥哥的辦公室真不夠氣派,應該再大20平米才符合他的身份。還有,辦公室裡麵怎麼能種秋海棠,扔了,趕緊扔了,要種君子蘭、文竹,能顯示哥哥高雅和高貴身份的植物……聽到冇有,你們趕緊換了。”何流儼然以大小姐自居,想要指揮眾人按照她的設想重新擺弄何潮的辦公室。
和仔、高英俊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動,江闊一臉淡然笑意,坐在了沙發上。江闊不發話,誰敢亂動何潮的辦公室。彆看何流是何潮的妹妹,但誰都知道,何潮不在,當家的是江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