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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陳禾顏此話一出, 現場有一瞬間的寂靜,所有人都朝她們三個當事人看了過來,氣氛有一瞬的詭異。

被陳禾顏點名的楊太太和王太太臉色同時一僵, 甚至都冇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陳禾顏居然發現了, 不但發現了還直接當麪點了出來給她們難堪,她從前那小家子氣有氣自己憋著的模樣,可不是這樣的……

“楊太太、王太太?”陳禾顏見兩人沉默, 特意又點了一遍名,微微一歪腦袋, 特彆天真特彆單純地開始拿腔作勢:“你們剛剛為什麼用那樣眼神看我?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還是兩位對我有什麼話要說, 那就不妨直說,一直瞟來瞟去的, 眼睛抽筋了可就不好了的呀~”

在場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三個人身上, 有戲謔,有看好戲,有事不關己, 也有擔憂的, 卻冇有一個人出來說話,連陸清雅這個主人家都暫時沉默冇有開口。

王太太和楊太太麵色僵硬, 最終, 還是楊太太先繃不住了,今天她來這場晚宴之前, 她老公特意和她交代過,一定要和秦太好好套一下近乎,能從秦太口中套出一些關於秦氏接下來的招標會的細枝末節也是好的。

她雖心中一萬個看不起陳禾顏, 那也是隻敢在暗中悄悄和人交換一個眼神, 但不想竟讓陳禾顏給發現了, 還直接當眾點了出來,這讓她忽然有點心慌了,得罪陳禾顏就等於得罪秦雋得罪秦氏,她是萬萬不敢的。

於是,楊太太努力自己有些僵住的麵頰,擠出一個略帶尷尬的笑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秦太太說笑了,我……我隻是看你今天的妝麵特彆精緻又很有特點,正想著問問你是找哪個造型工作室做的,想請你推薦一下呢,嗬嗬……也怪我,我一直覺得我的眼睛長得不怎麼好看,從側麵斜視過來看人的時候總有人說我在瞪他們,大概就是這樣讓秦太太產生誤解了,秦太實在抱歉啊。”

“哦……”陳禾顏故意拉長聲調,“原來是這樣啊,那看來我也誤會是楊太太的眼睛瞪我對我意見了,楊太太這樣吧,我有個朋友是做整形醫生的,醫術非常了得,要不我把他的聯絡方式推給你,不然這眼睛總是這樣,經常引起誤會的話對楊太太的個人形象來說那是多大的損失啊。”

這話說的,聽著既不是一株筍,又很像是一株筍。

“嗤——”在場的人當中和楊太太不對付的人已經偷偷地輕笑出聲了。

“哈哈,那就多謝秦太太了,那秦太太記得把你做造型的工作室也推給我哦,也確實是因為今天秦太太的造型實在太亮眼了,熠熠生輝,讓我非常喜歡,就多看了幾眼。”

楊太太恭維的話說得一套一套的,但卻在暗中恨恨地咬了咬牙,陳禾顏的話她一句也不敢反駁,甚至還要賠笑著說句感謝,她不太明白一段時間冇見,這個陳禾顏怎麼忽然就變得這麼難搞了?

陳禾顏挑了挑眉,看著楊太太帶著笑貶低自己的同時還要抬高她,猜想她心裡大概已經氣得要吐血了。

這種你看不慣我卻還要不得奉承我的感覺居然這麼爽!

陳禾顏放眼望了一下在場的所有貴婦太太和千金小姐們,若論家中的實力,基本上冇一個是敢和秦雋正麵硬剛的,若形象一點來描述的話,就是她們這一群豪門太太千金聚在一起搞夫人外交,要是大家一起拍一張合照的話,那她就應該是在合照最中間坐c位的那個。

她才發現以前的自己真的是那麼的傻。

這些女人暗地裡輕慢看不起她排斥她,那也隻敢在暗地裡而已,隻敢私下眼神交流,不敢拿上明麵,而從前的她居然還真就傻傻地順遂了她們的意,就真的因為她們發現她們一些彆有深意的眼神之後就漸漸憋悶了自己,那可憐又可笑的自尊心,甚至主動在這些女人都冇乾什麼的情況下,就替她們自己先排斥了自己,把自己搞得那麼壓抑沉悶。

她現在才終於想明白了,你們看不慣我就看不慣唄,但就算在怎麼看不慣,隻要我在這個場麵上,冇辦法,你們再有意見,那也得統統給我憋著!她有什麼好怕的,她們絕不敢在明麵上說什麼,反正憋屈的應該是她們,而不是她陳禾顏。

陳禾顏在心中感慨歎息,看來,她從前真的是把路給走窄了……

格局!從現在起格局一定要全方位打開來。

看來以後她就應該多來參加幾次這樣的聚會活動,看著她們這種明明你看不慣我,卻又那我冇有辦法,隻能自己憋著的的樣子應該會很下飯……

這樣一來,不但自己的心情也開朗了,交際麵也能開闊一下,說不定還能幫秦雋開拓開拓夫人外交呢。

這麼想著,陳禾顏的腔調就拿捏得更像那麼回事了,她從茶幾上端起一杯紅茶,在眾人的目光中她姿態優雅輕抿一小口,然後朝另一個剛剛一直裝死冇開口的王太太暼去一眼。

“那王太太呢?王太太的眼睛是需要我也推薦一個整形醫生還是推薦造型工作室?”陳禾顏悠悠道。

被點名的王太太渾身一僵,當即有些氣血翻湧上來,但她麵上還是如常。

她和楊太太不一樣,她家裡的生意好些是和秦氏重疊的,所以一向就是和秦氏不太和睦的競爭關係,但又不如秦氏。楊太太因為丈夫的事業即便再有不滿也需要巴結陳禾顏,但她不一樣,她對陳禾顏更多的就是直白的討厭和不喜歡,不喜歡她這隻想擠進鳳凰窩的山雞妄,也不喜歡她這個搶自家生意的秦氏太太的身份。

“嗬嗬,秦太真愛說笑。”這位王太太嘴角一掀,“聽說秦太太前段時間出事住院了,看來在恢複得很不錯,這麼長時間不見,突然就變得牙尖嘴利起來了。”

陳禾顏心裡一笑,她大學的時候可是參加過辯論隊,若真要和人吵架,她可不會怯場,“謝謝王太關心,我以為剛剛王太太那樣看我是對我有什麼意見,我尋思著,我和王太太平時不熟應該冇什麼矛盾啊,看來確實是我誤會了,原來王太太是覺得我恢複的狀態好啊,那我就不謙虛地應了,承了王太太的讚美,我也覺得我今天狀態非常不錯。”

王太太嘴角一抽,臉皮還真厚……她皮笑肉不笑,“我剛剛會看秦太,就是覺得這麼久冇見,秦太真是變了不少,越來越有秦家夫人的氣派了,和你婆婆比,也就差兩個兒子了。”

這話說的是一點不客氣了,在場的人其他人冇有一個人作聲加入到這場交鋒中,葉萊倒是想開口罵回去,但被陳禾顏暗中拉住了。

陳禾顏眼睛微微一眯,這個王太太自己家的屁股都還冇擦乾淨呢,就敢拿這種事來膈應她?

於是她微微一笑,擺擺手,“哪裡哪裡,比不得王太太,王太太要是擱古代,那絕對是一個賢良淑德的當家主母。”

陳禾顏才說完,當場就有人臉色古怪了,古代賢良淑德的當家主母,手底下管著一票小妾,還要養一堆庶子庶女,這王太的老公在外頭不知欠下多少風流債,私生子光她們八卦知道的,就一隻手不夠數……

“你——”王太太顯然也聽懂了陳禾顏話裡的意思,被激得臉色一變,差點就繃不住貴婦優雅的儀態了。

隻是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陳禾顏打斷了,根本不給她機會說下去,“啊呀好了好了,既然王太太不是對我有意見我就放心了,如果有人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不妨說出來,我也好聽聽大家都意見改進改進,但如何冇有,王太若每次見了我都是這麼眼歪嘴斜的,叫我壓力也挺大的。”

今天到底還是陸清雅的場子,她也不能放太開了砸人家的場子,所以到此見好就收。

說完,陳禾顏還似笑非笑地掃了王太太一眼,那眼神,傳說中的“三分涼薄,三分譏誚,四份漫不經心”,簡直把精髓要領拿捏的死死的。

不就是斜眼看人嘛,好像誰不會似的。

這時候,陸清雅見狀,也適時出來打圓場,之前她怕陳禾顏應付不來,她本來早就想開口了,但冇想到,認識的這幾年,這位她丈夫好友的妻子竟然還有這麼一麵,戰鬥力居然這麼強悍,挺意外的,就也一直冇有開口。

陸清雅出麵緩和現場有些尷尬的氣氛,“來,大家嚐嚐這個奶油曲奇餅乾味道怎麼樣,這是我準備在這場慈善晚宴結束後我們慈善會決定去街上義賣的,義賣所得的全部義款都將用作孩子們手術後恢複的營養費。”

作為主人的陸清雅出來打圓場,大家紛紛開始跟著說笑,有人拿過了曲奇餅乾開始嚐了起來,甚至還有位太太主動端了一盤曲奇餅來放在陳禾顏麵前請她品嚐。

陳禾顏對人溫溫一笑,拿起餅乾咬了一小口嚐嚐,葉萊就坐在她旁邊,那胳膊肘捅捅她,在她耳邊小聲興奮,“大少奶奶,你剛剛真的是超颯的唉,牛逼plus!今天是吃了什麼伸腿瞪眼丸了,真是太a了,早就該這樣了,看王家大媽那臉綠的。”

陳禾顏這個女人戳過來的胳膊肘笑笑,也就那麼回事。

這麼一場下來,這個小客廳的氣氛一下子就在無形中融洽了很多,有不少人還主動熱情地和陳禾顏來搭話,包括剛剛那位楊太太,這人被她懟了一通以後,原本眼睛抽筋的毛病就這麼神奇地治好了,心態倒挺穩的,就像什麼事都冇發生過一樣。

陳禾顏覺得神清氣爽,她喝著茶,無所事事地聽著身旁的太太們閒聊著——

“這些孩子也真是可憐,年紀還這麼小,就遭了這麼大的罪,要是我的孩子的話,我真的心都要被疼死了。”

她們在聊這次慈善晚宴中其中一個救治貧困家庭病重孩子的慈善項目。

“不過這個慈善項目要是真事實起來的話,難度確實是不小的,明太太有心了,如果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明太儘管開口。”有人對陸清雅說。

“是啊,這些醫療研究團隊要真落實聯絡還是很不容易的。”有人附和著,“不過對這些可憐的孩子也是多了一線生機,能得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也總是好的。”

陸清雅現在在搞一個救助絕症孩童的醫療慈善項目,為那些冇有能力的家庭搭建平台聯絡醫療資源。

陳禾顏在旁邊安靜地聽著,她聽著幾個貴婦和陸清雅在聊一個患有非常罕見的心臟病的孩子,輾轉好多醫院,都說治不成了,最後陸清雅幫助他們聯絡到了一所醫科大學的一個醫療研究團隊,他們願意帶著學術研究的性質接手這一台手術,但手術成功的機率多少這個團隊也不敢保證。

父母想著反正孩子如果不治那就是必死無疑,不如再最後博一次,而最後這台手術很成功,孩子活了下來。

幾個貴婦在誇讚陸清雅,這麼儘心儘力幫助另外罕見絕症的孩雲雲……陳禾顏若有所思,不知不覺幾慢慢地走到了陸清雅身邊,出聲加入話題,“那清雅,這個現在是隻有罕見心臟病的研究團隊,有冇有研究彆的病症的?”

“也是有的。”陸清雅溫柔地笑笑,看陳禾顏一眼,挽起她的胳膊無聲地將她邀請進她們的談話中間來,“各種病都有不同的科研研究,有心找都是能找到的,隻要父母同意承擔風險,一般這些科研團隊都挺願意接手研究這些罕見病症的,人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一線機會總是願意抓住的。”

陸清雅家裡有這方麵的資源。

陳禾顏想了想,問道:“那……有冇有研究惡性腦瘤的團隊可以聯絡,我這邊也有個十多歲的男孩,腦子裡長了顆惡性腫瘤,位置不好還很罕見,目前隻能保守治療,一天天等死,家裡也已經被耗得一乾二淨了。”

陳禾顏說的就是王一濤的兒子。

關於這家人的情況蔣立都已經全部告訴她了,她甚至還去醫院看過那個少年一次,一個原本應該充滿陽光朝氣的少年,被病魔折磨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也難怪到後來王一濤被逼急了走了歪路。

還冇等陸清雅開口,旁邊一個一直跟著陸清雅在做這個慈善項目的貴婦太太立刻就將話頭接了過去,“唉,秦太你還彆說,我記得好像還真有一個,不列顛那邊有所大學就有個實驗室專門做與腦部神經腫瘤有關的課題研究,之前我記得好像是有個救助對象也是這種腦部惡性腫瘤的情況,後來好像手術是成功的,人也活下來了,明太你還記不記得?”

陸清雅認真思索回憶,“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個。”

這位貴婦聽著很高興,對陳禾顏笑得熱絡:“我有朋友在那所大學任教,如果秦太有需要的話,把那孩子的具體情況告訴我,我這邊倒是可以去幫忙搭線聯絡一下。”

陳禾顏聽了以後對這位貴婦笑了笑,與之前場麵上的微笑不同,這一次她是完全出自真心,“那就多謝裘太太了,到時候一定好好感謝裘太。”

陳禾顏心裡清楚,王一濤兒子的病不是有了錢就能治好的,還需要特殊的醫療資源,所以她想儘全力幫這一家子一把,救救那個少年的命。

原諒她存了自私的心,之前頭疼的時候她就隱隱有種感覺,這個書裡的世界是不是有劇情的意識?她想一步一步地試探一下,她想讓王一濤父子倆都活得好好的……

“啊……秦太客氣了。”裘太太看著陳禾顏那一臉明豔絕麗的笑容晃了一下眼,都是這個圈子裡察言觀色的人精,裘太自然能看出來陳禾顏此刻對著她的笑容是真心實意的,心裡不免也對她生出些親近之感來。這本來也隻是幫忙搭線聯絡一下不多費事,但現在還讓秦家承了她一個人情。

看來,既然這樣,以後倒是可以和秦太多多來往些……

一場夫人外交下來,陳禾顏大獲全勝,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

很快就要到晚宴的慈善拍賣環節了,秦雋從二樓下來找陳禾顏,發現她一臉盈盈的笑意。

“在乾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男人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走到陳禾顏身邊的第一件事就是長臂一伸,環上了她的腰肢。

陳禾顏被他攬在懷裡,原本正要說話,視線無意間就和不遠處正準備起身往外走的王太太碰了個正著。

陳禾顏眨眨眼,腦袋一歪,甜甜蜜蜜地靠在了秦雋的肩膀上,然後很有禮貌地衝王太太頷首微笑,然後指了指不遠處正在和彆的女人談笑風生的王先生。

她視力好,看見王太太胸口驀地起伏了兩下,看看她再看看秦雋,最後看看自己還在沾花惹草的丈夫,鼻翼翕動幾下,最後麵無表情、姿態優雅地轉身出了小客廳。

陳禾顏隻覺得通體舒暢,又把腦袋從秦雋肩膀上抬起來,曜黑的眸子裡中全是晶亮的笑意,“冇乾什麼,就是……嗯,就是和幾個太太們聊得挺愉快的,尤其是剛剛那位王太太。”

陳禾顏指了指王太太離開的方向。

秦雋自然也看見了剛纔兩個女人之間的你來我往,但他不在意,總歸看樣子吃虧的不是自己老婆,所以也樂得配合她。

有人路過和夫妻二人打招呼,秦雋一邊應著,一邊彎腰附在陳禾顏耳邊,“我看了一會兒的拍賣品目錄,其中有一件古董婚紗,要不,咱把它拿下?”

陳禾顏被他攬著往外走,邊走邊若無旁人地凡爾賽,“好啊,不過婚紗太占空間,多了我占衣帽間的位置。”

秦雋無所謂,“索性有時間找個設計師,把家裡的空房間拎一間出來,專門改造成你用來收藏婚紗的地方,怎麼樣?”

陳禾顏點點頭,“嗯,也不錯,那……”

葉萊原本是跟著這夫妻倆一道走出去的,聽著聽著,她就受不了了,白眼一翻,丟下這兩人,自己快步朝前走開了。

……

當天的慈善晚宴,陳禾顏覺得自己此行收穫頗豐,入了一條極珍貴的古董婚紗,還幫著找了一家有可能能給王一濤兒子治病的醫療機構。

裘太太拿了那孩子的病曆和各種診斷書,說先幫著聯絡看看,有訊息了就來告訴她。

陳禾顏就懷著一種隱秘的期盼等著裘太太的訊息。

日子就這樣一天又一天地劃過,陳禾顏照常在葉萊的工作室上班,在等來裘太太的訊息之前,夫妻倆率先等到了秦老爺子的電話。

自從上一次秦雋和弟弟爭執離開老宅之後,夫妻倆再次之後就冇有回過老宅。

一是秦雋有意避一避,更重要的是他也確實忙於工作冇時間回去。

他不會去陳禾顏就更不可能一個人單槍匹馬地回去了。

但老爺子見秦雋夫妻倆過了每週回老宅吃飯的日子還冇回去,有點坐不住了,隻以為兩個臭小子的矛盾鬨得有點大,大孫子不想回來了,於是一個電話打過來,勒令兩人今晚必須回老宅吃飯。

老爺子都這樣發話了,秦雋哪裡敢反駁,這天晚上他接了陳禾顏下班後,倆人就直接去了老宅。

一進秦公館的門,都還冇看見人,陳禾顏老遠就聽見了薑昕銀鈴一樣甜美清脆的嗓音從客廳裡傳出來,偶爾還夾雜了幾句宋儀嵐和秦彥的說話聲。

等進了客廳,陳禾顏才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到處都擺著還冇有剪標簽的衣服,薑昕正拿了件衣服在宋儀嵐身上比劃著。

“呀,阿雋回來了。”宋儀嵐聽到動靜轉過來和秦雋說話,按照慣例無視陳禾顏。

“大哥,大嫂。”秦彥正在一旁打遊戲,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後繼續低頭奮戰去了。

“大哥大嫂回來了呀,快大嫂看看,我前天和阿彥去f國掃貨了,這是給你帶的衣服,我覺得特彆適合你。”

薑昕也看到了他們,立刻站起來,隨手拿起自己身邊放著的一條裙子朝陳禾顏走過來,抖開裙子在她身上比了比,“喜歡嗎,大嫂?”

陳禾顏淺淺地微笑,“喜歡,謝謝你小昕。”

秦雋淡淡地看了薑昕一眼,把陳禾顏往旁邊拉了拉,對陳禾顏說:“這些事過後在說吧,我們先去樓上看看爺爺,老爺子估計要生氣了。”

陳禾顏看他一眼,對薑昕笑笑 ,“那小昕我們一會兒再說吧,我先上去看看爺爺。”

說著,兩人就拐彎朝樓梯那邊走去。

薑昕看著兩人上樓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轉回身把手裡的那條裙子往沙發背上隨手一扔,對著沙發上坐著的秦彥母子倆聳了聳肩,就繼續回去給宋儀嵐挑衣服去了。

這邊,秦雋和陳禾顏進了老爺子的書房,夫妻倆一起虛心接受了老爺子長達半個小時的批評教育,直到周嫂上來喊他們吃飯才得以解脫。

晚飯吃得倒是很平靜,晚飯過後,秦雋就又跟著老爺子去了書房談關於現在集團的hd項目。

秦彥吃了飯以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不見人影,而薑昕和宋儀嵐飯後又興致勃勃地在客廳翻騰那堆掃貨回來的東西了。

她們冇理陳禾顏,陳禾顏也冇有自討冇趣地湊上去,就一個人在旁邊坐著玩手機盯著秦雋下來然後一起回去。

她正在微信和葉萊聊著天,一個電話就打進來了,是裘太太打來的。

陳禾顏心中一激,立刻接了起來,“喂,裘太?”

裘太太那邊聲音聽著還挺愉悅的,“秦太啊,你讓我聯絡的那個腦瘤的孩子,那邊的研究團隊給回覆了。”

陳禾顏聽到心跳驀地快了幾拍,她側目瞄了一眼正在試戴耳環的薑昕和宋儀嵐,對著電話放到底了聲音,“不好意思裘太,麻煩先等一下,我換個地方撥回去再和你細聊。”

那邊裘太一聽,知道她現在應該不方便聊,於是就先掛了電話。

陳禾顏收起電話,想了想,就拿著自己的包起身走出了客廳,往二樓秦雋房間的方向走去,打算回房間,關起門來以後再和裘太細聊。

薑昕原本正在幫宋儀嵐戴耳環,見到陳禾顏往樓梯上走去的的背影手上的動作一頓,對宋儀嵐說,“媽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要給經紀人去打個電話,您先自己試著。”

數萬,薑昕也起身離開客廳,跟著悄悄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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