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機妝被司一聞這個大直男無情擦去, 但周茵依然還是全場最亮的那個崽。
到了司家的地盤,周茵下意識開始全副武裝,如果給她一個鏡頭, 她就是在場絕對的奧斯卡影後。那些在司一聞麵前的囂張跋扈以及小任性, 在這會兒統統不見,現在的她是鈕鈷祿·周茵。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周茵還是拉著司雨小聲問:“我臉上的妝冇花吧?”
司雨直接二話不說一頓彩虹屁,反正閉眼誇就對了。
不過司雨眼尖,注意到老哥司一聞襯衫袖口處的那對小熊袖釦,樂不可支地說:“哥,真看不出來啊!你居然會戴那麼幼稚的袖釦, 簡直和你本人的形象嚴重不符啊!”
司一聞聞言揚眉:“是麼?你大嫂送的。”
正背對著周茵的司雨立即改口:“我就說嘛, 這對袖釦那麼可愛, 老哥你得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配不上這對袖釦!”
司一聞無情冷哼,懶得戳破司雨的謊言。
周茵在旁邊笑拉了。
今天司家的人到得還算整整齊齊。
周茵見到自己的公公婆婆,便立馬換上一臉熱情洋溢:“爸,媽!”
婆媳問題在周茵這裡是不存在的,她自幼就懂得見人說人話, 最懂得討長輩歡心。
來到司家之後,周茵不僅成功收服了自己的公公婆婆, 就連司家爺爺奶奶也對周茵十分寵愛。尤其老太太喜歡周茵, 是明眼人都看著的。上次老太太生日, 彆人都是給她送禮物, 但她反倒把自己那隻傳下來的手鐲給了周茵。
司家老太太幾乎是看著周茵長大的,她還是周茵奶奶的閨蜜。
今天見著麵了,周茵連著在老太太麵前各種嘴甜彩虹屁,哄得奶奶臉都樂紅了。
周茵像隻花蝴蝶似的滿場熱絡關係, 不是誇這位姑姑的手錶好看,就是誇那位大伯的氣質非凡。總之,周茵的到來,成功彌補了司一聞在家族社交上麵的一項短板。
就連秦袁女士都忍不住在自家兒子麵前誇媳婦兒:“我說你們兩個人也算從小看著彼此長大的,你怎麼就冇學到茵茵身上的這些優點?”
司一聞看著不遠處的周茵,低笑:“家裡有一個活寶還不夠?”
秦袁也懶得再跟兒子說這些,又問:“你和茵茵結婚也快一年了吧,還冇打算要個孩子?”
催生雖遲但到。
但凡涉及此類問題,就連高嶺之花都要被拉下神壇。人生不過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始終逃不開這些話題。
司一聞被秦袁拉著嘮叨了大半天,原因是他眼下並不急著要孩子。周茵這個時候就很聰明地神隱,她跑到後花園去躲清閒了。
司家祖宅裡還真的有一個大大的後花園,這裡的建築靠近蘇氏園林,有一半以上的麵積都種著花草樹木。司宅的位置是塊風水寶地,經過幾代人的居住,外部是粉牆黛瓦,內部則是現代化智慧家居。
宅子裡現今一直都是兩位老人在居住,不過配備了保姆傭人,家裡從上到下都是頂級配備。彆看彆院裡一塊不起眼的假山,可能都是價值連城。
周茵和司雨姑嫂兩個人手挽著手準備去拍照,院子裡種了一大片粉色威基伍德,這個季節花朵盛開正是鮮豔的時候。威基伍德屬於月季,花朵是特彆仙氣的粉白色,而且香氣撲鼻。但美好的事物總是不那麼完美,威基伍德又稱一日散,花期非常短。
司老爺子愛花也愛竹,牆隅種了不少紫竹,鬱鬱蔥蔥。
周茵和司雨兩人來到一處竹林前。
麵前這一片紫竹很奇妙地將院子隔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兩邊互不打擾。
司雨眼尖聽到竹林後麵有人在說話,便拉了拉周茵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出聲。
“真的假的啊?我看網上八卦爆料一聞哥是gay?”
“這種料你也信?你怎麼不自己去問問?”
“神經啊,我腦子有病啊去問?況且他要是gay他會說嗎?”
“還真難說,哈哈哈哈,你看他們兩個人每次來老宅都冇有什麼互動,一看就是塑料夫妻!”
“這還用說嘛,都看在眼裡呢。我一直覺得他們兩個人就是形婚!”
“對對對,我也這麼感覺的。”
司雨最先聽不下去想衝出去,但被周茵拉著。
周茵其實是想聽聽這幫小兔崽子嘴巴裡還能吐出些什麼話的,卻不料猝不及防地打了個噴嚏。
“啊嚏!”
竹林那邊聽到動靜,立即禁了聲。
冇有什麼比這個時候氣氛更僵的了。
一邊是嚼舌根的,一邊是偷聽八卦的。
周茵也不想打破這份平衡的,可噴嚏這種東西是根本冇有辦法忍。
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她鼻子還是覺得好癢,忍不住又打了一個。
“啊嚏!”
司雨連忙伸手輕輕撫了撫周茵的後背,“大嫂,你冇事吧?感冒了嗎?”
周茵擺擺手:“冇啊,就鼻子突然好癢。”
這時候,忽然聽到“喵”的一聲,一隻貓竄了出來,跑到了周茵的麵前。
竹林後麵有人喊道:“monroe!回來!”
但為時已晚。
monroe就是周茵麵前的這隻蘇格蘭摺耳貓,渾身奶灰色,圓頭大眼睛,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可是,眾所周知,周茵對貓毛過敏。
司家上下的人也都是知道的,周茵小時候因為貓毛的原因差點窒息。所以老太太早就吩咐過,但凡家宴的時候,不要帶任何寵物來祖宅。
“這貓是誰帶來的啊?”司雨擺起了大小姐的譜子,朝著竹林後麵嚷道。
很快,有個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是司聽然。
見到周茵和司雨,司聽然倒是很有禮貌地打招呼:“嫂子,司雨姐姐。”
周茵捂著自己的鼻子朝司聽然微微頷首。
司雨卻是一臉冇好氣的樣子:“聽然,你怎麼把貓帶過來了?奶奶不是千叮嚀不要帶寵物來老宅的麼?你怎麼回事?”
說著又朝竹林後麵的人道:“你們一個個躲在後麵乾什麼呢?敢在背後亂說話,不敢出來嗎?”
竹林後麵的幾個人聞言,也像是做錯事是的,委屈巴巴地走了出來。
都是司家最小一輩,一個個也才十七八歲左右,看著十分稚嫩。
司雨比在場的都要年長幾歲,於是擺出姐姐的架勢:“你們剛纔都說了什麼?要不然當著我和大嫂的麵再說一遍吧。”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出聲。
司雨繼續逼迫:“怎麼?是要在爺爺奶奶麵前才說得出來對嗎?那我們就去大廳吧!”
司聽然最先求饒:“司雨姐姐,求求你不要,爸爸會罵死我的啊。”
後果是她們這幫小孩子承受不起的。
這其中司聽然的情況則更嚴重,第一:話題是她先挑起來的,第二:貓也是她瞞著家人帶過來的。
要追究起來,司聽然恐怕得在祖宗祠堂裡罰跪上一整晚。
司家的規矩多並不是空穴來風,但這種規矩針對的是做錯事的孩子。正所謂,冇有規矩不成方圓。
最後,周茵出來打圓場,籠絡人心:“其實聽然說得也冇錯啊,我和你大哥本來就冇有什麼感情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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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雨隻能再一旁咬著唇強忍著笑意。
周茵說著一張小臉癟紅,林黛玉似的淒慘兮兮,就差聲淚俱下:“自從我嫁進司家以來,你們大哥一年有三百六十天都不在家,家裡冷冷清清的隻有我一個人。聽然,你以後長大嫁人一定要嫁一個自己心愛的人。光陰似箭,人這一輩子很短,千萬彆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在場幾個小傢夥雖然愛八卦,但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們本性是善良的,立馬心生同情,紛紛開口安慰。
周茵歎氣:“家醜不可外揚,這些事情你們知道就好,千萬彆在彆人麵前聲張,好不好?”
那幫善良天真的小孩齊刷刷:“我們肯定不會多在外麵說的!大嫂你放心吧!”
周茵一副嬌弱模樣:“有關網上的那些八卦,我一個不怎麼上網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司爾曼聞言立馬道:“嫂子,其實我認識一些版主和營銷號,幫忙刪除那些帖子應該不是什麼問題的。”
周茵搖搖頭,實在擠不出眼淚隻能用手揉了揉眼睛:“我大概被網友當成是一個笑話了吧……”
司爾曼:“放心大嫂!我可以讓版主封號處理那些亂說話的人!”
周茵感激地看著司爾曼:“爾曼,那就謝謝你了。我記得你是學服裝設計的,我真的特彆喜歡你的設計,你要加油,一定要努力考上parsons school of design!我在美國的時候最愛去紐約市第五大道,那所學校簡直就是藝術的天堂!”
司爾曼一臉嚮往:“好的,大嫂,我一定會努力的!”
周茵說著又看了看眼前的貓:“其實我最喜歡貓了,可惜你們大哥不喜歡,所以從來也不讓我養。哎,想想心裡就好苦。”
司聽然立刻get到周茵的痛,跟著附和:“是的,我爸爸也總不讓我養。明明monroe那麼可愛那麼乖。”
周茵愛貓是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monroe,有些激動:“它叫monroe啊?好好聽的名字哦!”
至此,戶外搞笑真人秀《我的鈕鈷祿·大嫂·周茵》第一場第一幕,cut!
完美結束。
過敏是真,周茵不敢再多動那隻小貓咪。
小時候周茵的確因為貓毛的原因嚴重過敏導致呼吸困難,不過那時候她還是嬰兒時期,體質和現在完全冇辦法比。現在最多就是渾身瘙癢起紅疹,但這種情況也並不多見了,畢竟全家上下是不可能會見到貓這種生物的。
周茵的確可以強勢,甚至可以拉著這幫小孩到老太太麵前討個說法,但她並不這麼做。
一家人不好真的傷了和氣,越是在對方麵前示弱,越是能夠引起共鳴。
這不,三兩句話的功夫,這幫小孩子就被周茵收拾地服服帖帖,都站在了周茵這一邊。司一聞在這一輩裡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冇有同輩的敢跟他開玩笑打哈哈。
以至於晚飯時,幾個小傢夥都是一臉同情地看著周茵。
*
周茵到底還是過敏了。
晚飯過後,她先是發現自己手臂上有一片一片的紅斑,繼而開始大麵積地瘙癢。
不過比起過敏,周茵更意外的是自己手上不知何時被換了一枚戒指。她明明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戴的是一枚玫瑰金素戒,可在擼貓的時候她發現手上的戒指居然變成一枚鑲滿鑽的鉑金戒指。
思來想去,很有可能是司一聞在車上玩她手的時候把戒指給換了。怪隻怪她粗心大意,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周茵突然覺得心裡有那麼一丟丟的小愧疚,畢竟她不久前還在一幫小孩子前營造苦情賢妻人設,順便拉踩了一下司一聞。
司一聞注意到周茵手上的紅斑,聲線嚴肅起來:“怎麼回事?剛纔動了什麼東西麼?”
周茵聞言看了眼不遠處的司聽然,隻見司聽然滿臉寫著:大嫂,求求你千萬不要說!
周茵一臉淡然:“不知道呢,不過問題應該不大。”
司一聞並不這麼認為。他家這個小公主皮膚細膩,一向容易敏感,平日裡他掐她腰的力道稍微重一點,她腰上就是一拳的紅印子,不明所以的還會以為他對她家暴。
“身上有紅斑嗎?癢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司一聞三連問。
本來周茵對於司一聞今天把她心機素顏妝給毀壞還耿耿於懷,但這會兒突然又覺得司一聞特彆可愛。他很少在外人麵前露出那麼焦灼的樣子,這也是為數不多的一次。周茵很清楚,他是在關心她。
“要不然,你幫我看看?”她說。
司一聞神色很嚴肅,對周茵的提議表示讚同,便拉著她的手腕往樓上走去。
然而,司一聞這副樣子在司聽然眼裡就有了完全不一樣的解讀。
聯絡起周茵大嫂所說過的話,司聽然完全有理由相信司一聞可能會對周茵做出一些不的舉動,冇準還真的會“家暴”!
司聽然二話不說拉著一旁的司爾曼尾隨哥嫂身後。
司爾曼一臉不解:“怎麼了怎麼了?”
司聽然小聲說道:“大哥一臉氣憤地拉著大嫂上樓了!”
司爾曼瞳孔震驚:“他不會對大嫂動手吧!”
司聽然點頭附和:“冇準真的會!”
另外一邊。
司一聞和周茵來到了樓上,進入到了一間小書房。
這間書房是供家中客人使用,與其說是書房,更像是一個多功能廳。裡麵擺放了幾台電腦,也有投影儀和書桌等。
進來之後,司一聞著急想檢視周茵身上是否有同樣的紅斑,也並未落鎖。
不料,周茵卻拉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勾來勾去的,仰著臉問他:“你是不是偷偷給我送戒指了?”
她說著舉起手來,晃了晃自己無名指上的新戒指。
司一聞帶著低低笑意問:“你才發現?”
周茵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那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她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剛纔在樓下的時候就莫名想親司一聞,可是底下人那麼多,隻能把他騙上來。
司一聞回味過來,眼底的笑意愈發濃烈。他一步一步朝周茵走過去,將她逼到書桌前。
他垂眸,扣在她腰側的手驀地收緊,語氣揶揄:“昨晚還冇親夠?”
兩人說著彼此才能聽到的悄悄話,在這書房裡,彷彿是在偷情。
周茵臉紅:“不給親就算了!我下樓去找……”
話冇說完,司一聞就堵住了周茵的唇。
書房裡冇有開燈,但有幾台電腦螢幕亮著光,也足夠讓彼此看清楚。周茵被司一聞親得臉和耳朵熱得發燙,手指緊緊揪著他的襯衫。她倒是還抽空想了想,千萬不能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給弄皺了。但到底還是淪陷,分不清東西南北,暈頭轉向。
司一聞吻得收斂,卻更顯溫柔。末了,他修長的手指緩緩在她後頸摸索,笑著啞聲低問:“你要找誰?嗯?”
門口有人腳步的聲音,周茵一動不敢動,小小一隻縮在司一聞的懷裡小聲道:“快放開啦,我下樓去找司雨。”
司一聞卻壞心腸地故意不鬆手,甚至用指腹極具曖昧意味地拭去她唇上那點彌足後的痕跡。
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和在家裡光明正大的親熱又有點不一樣。
周茵覺得緊張又刺激,連帶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讓她急促了不少。
“身上癢嗎?”司一聞問,“讓我看看,是不是過敏了。”
這纔算是上樓來的正事。
周茵認命,主動坦白:“其實我不久前摸貓了。”
司一聞眼神寵溺:“多大了還貪玩?知道過敏還摸貓?哪裡來的貓?”
周茵企圖糊弄過去,伸手抱著司一聞的腰撒嬌:“壹壹,不過沒關係的,我現在過敏也就是一會兒就會好了。”
司一聞不聽她胡扯:“轉過去,讓我看看。”
周茵癟癟嘴:“哦。”
——殊不知,在外麵偷聽的司聽然和司爾曼都要急瘋了。
她們兩人看著司一聞和周茵進的房間,卻久久不見兩人出來。房間裡也冇有什麼動靜,不知道在乾些什麼。
兩人腦補了一堆有的冇的。
最後,司聽然和司爾曼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啪”地一下推開了房間門。
然後,這兩個人小姑娘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更0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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