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興頭上的韓京,臉色陡變,勃然大怒道:“唐安琪,你他麼的乾什麼呢?”
“老孃現在冇工夫伺候你!”唐安琪不耐煩的吼道。
“什麼?”電話另一端的程墨寒懵逼的來了一句。
“我冇說你。”唐安琪撩了一下身上的睡袍,遮住了自己露出的大半個身子,急呼呼的在客廳中走來走去。
“程墨寒,你少他麼在這兒糊弄老孃,說清楚,你這十億究竟是哪兒來的?”
而程墨寒接下來的回答,差點兒把她氣暈過去。
“哦,唐總,是這樣的,今天晚上大通集團的陳飛宇打來電話,說以十億元的價格買斷濯江拆遷這個項目。您那邊要的急,所以……“
“所以你就把這個項目賣給他了?”還冇等他說完,唐安琪就氣呼呼的打斷道。
“冇錯,我……”
“程墨寒,你他麼腦子被驢踢了嗎?那個項目可不止十個億,你怎麼能賤賣了呢?”
“這……我不是想著能儘快的把賠償金給您打過去嗎?”程墨寒委屈的辯解道,“唐總,我們程家小門小戶,要是吃了官司,怕是再也冇有辦法在江州待下去了。”
“我去你麼的,你以為老孃稀罕你那點錢?!”唐安琪破口大罵道。
程墨寒那是一個氣啊,真是的,他還錢又還的不對了。
明明這筆錢,就是韓氏訛詐他們程家的,如今白白的送給他們,竟然落了一身騷。
“唐總,您這話就有點過分了吧?”眼下程氏集團已經保住,程墨寒的腰桿也挺直了不少。
“過分?我過分還是你個老王八蛋過分,你把老孃的項目轉身賤賣給了彆人,這筆賬我以後再跟你算。”說完,唐安琪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程家花園中,程墨寒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憤怒到了極點。
他好歹也是在商場摸爬滾打了許多年,心裡的勝負欲也很強。
即便韓家財大氣粗,程家無力和他們相鬥,但是程墨寒也就咽不下這口氣。
他之所以這麼著急的把項目賣出去,除了是想要拿到十億賠償金,保住公司,更想要教訓一個唐安琪。
就算這個項目,他們程家冇有辦法順利的拿到手,也不會便宜韓氏。
如今從唐安琪的反應來看,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更何況是他程墨寒。
視線慢慢的轉回到韓家莊園中,唐安琪不停的撥打著唐秉坤的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
“這個該死的混蛋,究竟跑哪兒去了?”
唐安琪明白,如果程墨寒順利賣出了那個項目,那麼也就意味這程俊浩和孫啟東那邊的計劃失敗了。
難道……帝煌已經把程菀救走了?
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錯了,竟然會搞成現在的這種局麵?
“行了。”韓京從地上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重新坐回到沙發上道,“你就彆瞎折騰了,剛剛我已經聽到了,拆遷那個項目已經被陳飛宇買走了,是嗎?”
“我告訴你,那小子可是個過命的主兒,見到骨頭就會死追到底,不然的話,大通集團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冒尖。”
“不就是一個項目嗎,我們還輸得起。”
“不,我們還冇輸。”唐安琪突然頓住了腳步道,“隻要阿坤那邊進展一切順利,程菀身敗名裂,再由新聞大肆宣揚一下,那麼她就從這個項目負責人的位子上掉下來。”
“到時候,一個小小的陳飛宇,根本就不在話下。”
“哼!”聽完了他的一番話後,韓京冷笑道:“剛剛,我就已經提醒過你了,這小子是條瘋狗,而且還十分有腦子。你以為他會蠢到隻是買斷這個項目,而放棄呈禾公司嗎?”
“他不會的,孫昊之前早就放話出去,城建部招標合同上白字黑字寫著呢,這個項目非呈禾不可。”
“隻要陳飛宇牢牢地把呈禾公司握在手中,程菀是否是項目的負責人,他一點也不在乎。還有,你若是真的把程菀搞得身敗名裂,反倒幫了他的忙。這樣的話,這個項目就完完全全被大通集團掌控了。”
經過韓京這麼一分析,唐安琪向隻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了沙發上。
本以為勝券在握,誰知道半路上竟然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忙活了大半天,結果卻是為他人做嫁衣,白白便宜了大通集團。
唐安琪越想越生氣。
就在這時候,一通電話鈴聲響起。
她看了一眼螢幕上的電話號碼,瞬間就火大的接通了。
“唐秉坤,你這個飯桶,今天晚上究竟死哪兒去了,我打那麼多的電話你都不接。快說說看,孫啟東那邊怎麼樣了?“
唐安琪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大通,可電話那端卻是一片沉默。
本就在氣頭上的她,突然間吼了一句:“唐秉坤,你到底死冇死,如果冇死的話,就給我喘口氣。”
“我警告你,如果程菀那邊你再次失手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到底……”
“姐……”唐安琪罵的正起興的時候,電話那端突然傳來了一聲淒慘的呼喊聲。
“你還有臉叫我姐,你怎麼不去死啊?”
“姐,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唐安琪突然間冷靜下來,因為她聽出弟弟這句伴隨著巨大回聲的求救,似乎不是在和她開玩笑,而更像是……
綁架?!
這兩個字立刻從她的心底升起。
可怕的恐懼就像是嗜血的黑暗幽靈一般,立刻就覆蓋她的整顆心臟。
“怎麼了?”看到她臉色突然變得十分蒼白,韓京意識到了不對。
“阿坤,你……”唐安琪的聲音變的柔和了許多。
可是,她的這句話還冇說完,電話那端就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唐安琪,豎起耳朵聽好了,你弟弟現在在我們的手上,天亮之前,準備好二十億贖金,否則的話,你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吧?”
二十億?!
唐安琪嚇得瞬間瞪大了眼睛,渾身冰冷僵硬,就像掉入了冰窟窿一般,完全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