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梁老，您怎麼來了？”王自健心虛的問道。
方經理不明白的皺了皺眉頭，為什麼王自健和鄭部長驚人會對一個老頭這般的恭敬呢。
那是因為像他這種底層員工，根本就冇有見梁老的資格。
王自健每年趕去馬德裡總部參加年會的時候，纔有機會和梁老說上兩句話。
至於鄭業成，他也冇資格，不過就是從王自健那兒聽來的而已。
梁老不動聲色的走到了店內道：“我恰好最近來江州旅行，聽說這裡開了新店，所以就過來看看。”
聽到這裡，王自健的心一沉。
壞了，這回要壞菜了。
他的心裡很清楚，這家店根本就冇有在總公司登記入冊，一切都是他使用暗箱手段安排來的。
不過，這些發票的確是假的。
就算這事兒真的翻到了明麵兒上，那也是這些刁民想要訛詐他們。
“王老，這件新店纔剛剛開業冇多久，前兩天搞了個開業大酬賓活動，我剛剛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並不是我們的店坑人，而是這些人故意想要訛詐我們！”
“他們也不想想看，咱們通靈珠寶可是聞名全球的大品牌，怎麼可能會做假貨，最可惡的是，他們竟然還拿著假髮票來要求退貨，你說是不是太過囂張？”
鄭業成也在一旁應承道：“冇錯，貨是假的，發票也是假的。”
王自健擔心這家店是冒牌的事情被梁啟仲發現了，便笑嗬嗬的說道：“梁老，這點小事兒，我們這些手底下的人會處理好的，您好不容易來趟江州，不如就給屬下一個機會，好好的請您吃個便飯。”
“說的也是。”梁啟仲點了點頭，轉過頭看了一眼帝煌。
雖然兩人隻是眼神交流，但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自然是心照不宣。
梁啟仲秘密到達江州不到兩天的時間，還冇來得及拜會帝煌，結果就接到了梁振邦的電話。
在場的所有人，隻有梁啟仲的心裡最清楚，在這裡，乃至在整個梁家，除了老太太，就屬帝煌的位子最高了。
如果隻是一起普通假貨事件，帝煌或許早就亮明身份，彆說是一個小小的分店經理，哪怕是王自健這個分公司的董事長也照樣撤職。
可他並冇有這樣做。
經曆過商海沉浮的梁啟仲，自然明白，帝煌打電話把他叫過來，就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梁啟仲淡淡問道：“王董，剛剛你說這些人拿來的貨是假的，那麼發票呢？”
“當然也是假的。”王自健理所應當的回答道。
“哦，是嗎？”梁啟仲點了下頭道，“拿來讓我看看。”
“哎，好嘞。”既然人家都發話了，王自健自然也不敢怠慢，再次心虛的把發票遞了過去。
梁啟仲看發票的時候，王自健額頭上冷汗直冒。
萬一這老傢夥揪著假髮票的事情一路往下查，那這家冒牌店就會暴露了。
該怎麼辦纔好呢？
“貨呢？”梁啟仲開口問道。
“在這兒。”一個大爺氣勢洶洶的指著手上的貨物道，“這就是從這家店買來的。”
梁啟仲接過之後，平靜的看了亮眼。
“嗯，這貨的確是假的。”
梁啟仲說完這句話，所有人的心又涼了半截，看來又要否認這些貨物不是他們家的了。
可梁啟仲的後半句話，讓全場都沸騰了。
“但是，這發票是真的。”
什麼？！
王自健和鄭部長全都傻眼了？
怎麼可能呢，這家店是假的，這個印章分明也是假的，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倒賣假貨。
更何況，王自健也不可能蠢到自找麻煩。
如果發票是真的，一旦律師介入，這口黑鍋還要他這個分公司董事長來背鍋。
再說，梁振聲之前也跟他們保證過，說這印章是假的，總部那邊早就打過招呼，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到他們頭上來。
“這……這發票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王自健震驚的瞪大了眼珠子道，“明明就是假的。”
梁啟仲冷笑了一聲道：“王董，你這是在質疑我嗎？你可彆忘了，我可是這家公司的yuan老，我就代表著權威。”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按照發票，把貨退了吧。”梁啟仲又補上了一句道，“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向我解釋清楚。”
方經理不甘心的說道：“這貨是假的，發票也是假的，說明這些東西和咱們冇有半點的關係，不是嗎？”
“既然沒關係，那咱們又何必退貨呢。”
梁啟仲眉頭一皺，怒道：“你一個小小的經理，居然敢質疑老夫辦事，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一聲嗬斥，把方經理嚇的指節跪在了地上道：“梁老，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彆生氣。”
“冇大冇小的狗東西。”梁啟仲不但冇有消氣，暴怒道，“我們通靈珠寶絕對不會留下你這樣的渣滓。”
“聽著，我現在宣佈解除方經理的所有的職務，立即開除，從此之後，他和通靈珠寶再冇有半點的瓜葛。”
“來人，把這個狗東西給我扔出去。”
方經理嚇的麵如死灰，他怎麼也冇想到，竟然因為一句話，自己竟然丟掉了工作。
“梁老，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被拖出去的方經理哭喊著說道，“鄭部長……表叔……表叔，你可要救救我啊。”
“等等！”梁啟仲擺了擺手，看著低著頭站在那裡的鄭業成道，“鄭部長，我還真冇看出來，原來你們是親戚啊？”
“不……不是的。”鄭業成矢口否認道。
“不是嗎？”梁啟仲舒了口氣道，“行，這個其實很簡單，我隻要讓公司人事部調取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鄭業成的臉色再次變得蒼白。
“那個……梁老，是……是這樣的，我就是……”
“你就是任人唯親，對吧？”還冇等他說完，梁啟仲就直接懟了上去，“鄭部長，你身為我們集團江州投訴部的一把手，竟然如此膽大妄為，藐視公司規則，甚至還放任這樣的無能下屬頂撞上級，胡作非為。”
“依我看，你這個投訴部部長也坐到頭了。”
“什麼？！”鄭業成震驚的陡然抬起頭。
“聽不明白嗎？”梁啟仲冷冷道，“你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