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哥哥啊。”
“完了。”
“這次是真完了。”
錢小九挺著小肚子,來回的在大紅色地毯上麵走動,麵頰上麵浮現出焦急之色,最後走到八仙桌旁,端起茶盞一口把茶水喝乾。
低沉的開口講道:“那可是地磅第一,神魔之下第一人。”
“天機樓頒佈的天地人三榜,天榜神魔長久未動,但地榜一年一變,十年就一次大變,大部分地榜名單都有變動。”
“可陳滅周於地榜獨占鼇頭,已經百年未動,不知道蟬聯了多少屆地榜第一。”
“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就找了過來。”
錢小九急的夠嗆,語氣是氣急敗壞,看著麵前的一塊木牌,猶如看待瘟疫一樣,根本不敢多看。
竇長生一隻手撫摸著木牌,這一塊木牌簡簡單單,隻是普通的木頭雕琢而成,上麵隻刻著一個字。
陳。
材料普通,字跡普通,唯有上麵蘊含的武道真意,卻是驚天動地。
這對於下三品和中三品武者,根本冇有任何作用,因為這一道武道真意,無法專門針對他們,但對上三品卻是足以撼動法相。
實力越強,這一塊木牌針對性就越強。
這東西堪稱是無價之寶。
等到未來踏入武道四品神通境後,配合半神兵冰魄刀,就算是一名宗師,出其不意的來上一擊,然後竇長生趁勢足以擊殺一名宗師。
東西是好東西,可也是冇福消受。
這是燙手山芋。
姚少司抽著煙槍,這位財神閣大宗師,看向那一塊木牌,目光露出驚懼,良久,握著煙槍歎息講道:“好多年未曾聽聞陳前輩的訊息了。”
“本以為陳前輩放棄了,不曾想如今還在四方奔走,想要覆滅大周。”
“不過這枚令牌現世,註定要掀起血雨腥風,不論是大周追捕,還是陳前輩不甘寂寞,這大周是要亂上一陣了。”
竇長生一隻手把玩著木牌,同時低著頭觀看著地榜。
開篇第一頁,是序章,第二頁就是陳滅周。
其本名陳萬法,取自無量無儘,萬法歸一。
自出道後,就是無敵。
人榜英傑,江湖宿老,都被陳萬法一一擊敗。
其一人,冠蓋天下。
壓的天下抬不起頭來。
自登臨地榜後,就遭遇了此生未曾一戰,卻時最大的道敵。
亞聖,張天正。
百多年前的生平,天機樓並未詳細描述,自晉升地榜後,也隻是記錄一些大事,連一些隱情都一概不寫。
人榜天機樓不在乎,但地榜宗師,天機樓也不能夠忽視。
竇長生看完後,就知道自己遭遇一位無上宗師,並不是最倒黴的事情,這位陳萬法纔是。
其前五十年,風光無限,天下無敵,被譽為謫仙下凡,未來必定登臨天榜,成為在世神魔。
但蒼天給了陳萬法當頭一棒。
其大天命竟然是斬龍脈,斷龍氣,覆滅大周。
可其生於大周建國一百年,當時正是太宗中期,亞聖先平胡人,再收妖族,正打造水師,積蓄兵力,東征龍庭時期。
等到陳萬法登臨地榜第一,已有無敵之勢,大周也正處於巔峰。
東征西討,兵鋒所向,無不臣服。
那是大週一百五十年。
當時亞聖大天命已成,突破在即。
陳萬法登門拜訪,自此後五十年間消失無蹤,再現身後改名滅周。
當時太宗退位,亞聖證道,大周是高宗在位,但大周之盛,遠邁夏商。
四王八公,太宗時期遺留下來的國之柱石不談。
後期之秀,東廠督主曹少陽,六扇門首尊王長恭,每一位都是無上宗師。
這是一個絕望的年代,而且此時大周才二百年。
不論夏商,王朝國運,大約都在五百年。
不談大周鼎盛,正處於太宗盛世餘韻,光是三百年國運,就讓人非常絕望。
天下武道稱雄,論起壽數不如天變前修仙,
自突破至中三品後,會增添一甲子,上三品會再增加一甲子。
無上宗師壽數才一百八十年,三甲子。
有一些靈丹妙藥,或者是功法特殊,能夠去延壽,但最多增添一甲子,二百四十歲,絕對不會超過二百五十年。
二百五十年,這就是神魔之下的定數。
如今是大週二百五十年左右,這位陳滅周已經一百五十歲左右了,壽命就算還有百年,大周也才三百五十年。
距離五百年之數,還有一百五十年,而且大周出了一位亞聖,要是在四百年左右出,改革變法,有望再延續大週五百年,讓大周超過千年之數。
如今哪怕不會有千年,但增添二百年,這一點也不算多。
七百年的大周,陳滅周無論如何,比拚壽數是不可能比的過,想要等到大周國運衰敗,天地翻覆,龍蛇起陸,這輩子是冇機會了。
太慘了。
這讓一位有望神魔的絕世天驕,最後生生的磨滅所有希望,簡直讓人絕望。
知道了來曆,竇長生對於那九篇內容,也就不奇怪了。
一位地榜第一,奔走了上百年,就著作了一本造反大全?
這奇怪嗎?
不奇怪。
至於天生惡人的稱號怎麼來的。
很簡單。
天天想著造反,斬龍脈,斷龍氣,這不是惡人是什麼?
姚少司敲了敲煙槍,把菸灰震動落下,抽了一口後,吐著煙氣講道:“其實這次你被陳前輩盯住,不要有壓力。”
“這一塊令牌不用,就冇啥大事。”
“畢竟這是必然的事情。”
“陳前輩隻要不放棄大天命,其必須要攪亂大周,隻要其覺得心符合的,都會接觸一番的。”
竇長生不由浮現出了幽怨的神色,這是安慰嗎?
什麼叫做心性符合?
合著自己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姚少司頓了頓後,目光看向竇長生,眸子開始深邃下來,語氣凝重講道:“陳前輩不是無的放矢的人。”
“一位無上宗師,豈能專門給你講一個笑話。”
“明為父子,實為兄弟,這一定和你息息相關。”
姚少司站起身來,手持著煙槍走到門口,最後停頓了一下,繼續講道:“相傳無相一脈,一明一暗,雙子相殘,唯有勝者,纔是下一任無相王。”
“葉無麵可能有一位兄長。”
“或者是弟弟。”
姚少司抽了一口煙槍,站在門口繼續講道:“小九,明日去齊洲。”
“陳前輩出山了。”
伸手感受著秋風傳來的陣陣涼意。
“神都起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