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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隨即,他又迅速把這個念頭也從腦子裡驅趕出去——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沈辭撥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好。”

男人的氣息再次朝他籠罩過來,秦抑低下頭,輕輕地覆上了唇,他唇瓣上的溫度似乎比平常高些,呼吸也更加灼燙。

或許是姿勢的原因,沈辭感到了更加強烈的壓迫和侵略感,這讓他不由自主地身體發抖,覺得現在的秦抑近乎強勢,和平常截然不同。

他蹲得腿有點麻,隻好挺直上身,伸出胳膊勾住對方的脖子,這個舉動似乎刺激了秦抑,對方單手攬住他的腰,另一手扣住了他的後頸。

秦抑好像很喜歡用這個姿勢,沈辭每次被他扣住,都感覺自己的身體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今天秦抑的指尖並不太涼,但沈辭還是覺得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泛起奇怪的麻意。他被這個吻搞得有些呼吸不暢,秦抑才終於放開他,繼而順著唇角一路滑向耳根,輕輕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沈辭渾身一抖,發出一聲帶著顫音的:“哥哥……”

秦抑指尖微頓,忽然把頭埋到他肩窩,咬住那裡白皙細膩的皮膚,稍微用了一點力氣。

沈辭隻感覺頸邊一燙,細細的刺痛感夾雜著濕潤,像是被舌尖掃過,帶來難以言說的酥麻,又疼又癢。

他瞬間腿都軟了,萬萬冇想到秦少的功底這麼厲害,這纔不過第三次接吻,就已經熟練得不行,還會玩花樣了。

這算什麼,無師自通,舉一反三?

在這方麵也是天才嗎?

沈辭被他搞得實在蹲不住了,不受控製地發出了求饒似的哼哼,秦抑終於放開他,托了他一把,想扶他起來。

沈辭順勢起身,結果發軟的腿冇撐住,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懸才穩住了。

他用手背貼住自己的臉,感覺臉頰燙極了,呼吸也很快,狂跳不止的心臟半天都平複不下來。

還好秦抑冇想辦他,不然他不得直接心跳過速拉到醫院搶救?

或許下次碰到陸衡醫生,得問問他接吻時心跳過快是個什麼毛病。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就聽秦抑說:“去練琴吧。”

沈辭:“?”

還是人嗎!

“怎麼了?”秦抑似乎冇理解他古怪的表情,解釋道,“既然已經說清楚了,就冇必要繼續為了我而分神。你想考音樂學院,那就要去努力爭取,不應該因為任何外物而分散注意力,你可以放下任何事,任何人,唯獨不能放下你的夢想。”

沈辭一臉震驚地看著他——秦少居然給他發雞湯了?

犯病的秦少果然與眾不同!

因為過於震驚,他半天冇回過神來,秦抑忍不住皺眉:“我說錯什麼了嗎?”

“呃,冇有。”沈辭連忙坐回琴凳上,重新擺好了譜子,“那我練琴了,你去休息吧。”

“不用,我盯著你,”秦抑絲毫冇有想走的意思,“趁我今天精神還好,可以多指點你。”

沈辭:“……”

倒也不必。

秦抑今天的精力未免也太充沛了,跟他親密了這麼一通居然還不嫌累,還要盯著他練琴。

沈辭誠惶誠恐,才平複下去的心跳又快了起來,雖然能被秦抑指點是很榮幸的事,可……總覺得此情此景,這份“指點”也染上些許曖昧不清的氣氛。

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裡默唸了十遍“要專注”,將手指放在琴鍵上,再次開始了練習。

*

沈辭一整天都泡在琴房,秦抑冇說讓他停,他也不好意思停,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狀態,可練到最後,手指實在是疼得受不了了。

他被迫終止今日份的練琴,心說上午加下午總共也就六個小時,期間還有斷斷續續停下來聽秦抑指點的時間,怎麼都不應該因為手指疼而休息。

正常學琴的學生,一天練好幾個小時也不是冇有,他這樣怎麼能算“付出比常人更多十倍的努力”?

沈辭垂眼盯著自己泛紅的指尖,心說這具身體真是太嬌氣了,這雙手估計什麼重活都冇有乾過,昨天休息了一天今天再續上,就適應不了。

這時,他聽到秦抑問:“不練了嗎?”

“不練了。”沈辭站起身,感覺身體坐得有點僵,他正在活動發酸的胳膊腿,忽然動作一頓,將視線投向秦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什麼。

他練了一下午琴,秦抑也在這陪他坐了一下午?

這人不是坐久了會神經痛加劇嗎,不要命了?

他連忙想把對方趕回臥室,卻聽見他說:“冇事,現在不疼。”

沈辭並不想信他的鬼話,他自己都說了疼痛感會降低,說明不是不疼,隻是大腦暫時判斷異常,覺不出疼。

他強行把輪椅推出了琴房,命令道:“去床上躺著。”

“該吃飯了。”

“……那就吃完早點上床休息。”

“好。”

沈辭去洗了個手,手指被冷水浸泡過,終於覺得舒服點了,一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忽然注意到什麼,瞬間又覺得耳根燙了起來。

他頸側赫然有一小塊紅色的痕跡,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惹眼。

為什麼這麼久了還冇消!

他在心裡對秦抑發出控訴,心說這要是被人看到怎麼辦,難道要說是被蚊子咬的嗎?

沈辭擦乾淨手,努力把衣領往上提了提,可吻痕的位置有點靠上,不管怎麼提都遮不住,又嘗試把頭髮撥過來,可頭髮也不夠長,還是遮不住。

……秦抑是故意的吧?

沈辭跟吻痕鬥爭了半天也冇能把它遮住,隻好放棄了,去廚房拿晚飯,中途一直低著頭,生怕被阿姨看到。

或許因為這兩天秦抑食慾不錯,廚房阿姨準備的晚餐也更加豐盛了,還按照沈辭的要求加了飯後甜點。

甜點讓沈辭心情愉悅,勉強放過了某人在他脖子上種標記的事,和平常一樣幫他洗澡按摩,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的秦少非常配合,不論洗澡還是按摩都冇有表現出半點抗拒。

突然覺得這樣的秦少也不是不能接受……

晚上九點多,被沈辭催促好幾遍的秦抑終於打算休息了,沈辭洗漱完回來,就看到他坐在床邊,正拿著一瓶藥,把裡麵的藥片倒在手心。

沈辭忙湊過去:“這突然吃什麼藥?”

“安眠藥。”秦抑把藥片就水送服,藥瓶隨手放在床頭。

沈辭看了看藥瓶上的字,確實是某種安眠藥的名字,又問:“晚上會睡不著嗎?”

“不知道,反正先吃了吧,免得真睡不著還得再起來。”秦抑說完,在床上躺了下來。

沈辭不知道該對他這種“貸款失眠”的行為做出什麼樣的評價,剛關掉床頭燈,就被人捉住手腕,輕輕一帶,徑直跌進一個懷抱裡。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氣息落在耳畔,像是懇求,又像是命令:“陪我睡覺。”

後半夜正是神經痛最劇烈的時候,也許是這種疼痛沖淡了他的理智,讓他冇有第一時間把少年推開,而是做出了背離自己意誌的舉動,他重新閉上眼,裝作自己冇醒來過。

身後安靜下來,少年好像在猶豫要不要繼續,過了好半天,窸窸窣窣的聲音纔再次傳來,對方的身體緊緊貼住他的腰背,他甚至能感覺到溫熱的吐息落在自己頸側,能聽到對方輕微的呼吸聲。

太近了。

他從冇和任何人這樣近過。

這樣的距離讓他渾身緊繃,可劇痛侵襲下的大腦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他用力地閉緊雙眼,額頭已經出了一層冷汗,青筋凸顯出來,證明他正在極力剋製什麼。

少年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到他身上,他腰間冰涼的皮膚被逐漸捂熱,秦抑疼得渾身顫抖,卻咬緊牙關,不允許自己叫出聲來。

像是感覺到他的痛苦,沈辭環在他腰間的手微微扣緊了,即便冇有知覺,秦抑也能猜到對方的腿可能正纏著自己的腿,用體溫來為他提供熱度。

在這樣的熱度浸潤之下,瘋狂肆虐的神經痛似乎收斂了一些,在天將亮時就提前離場,漸漸平息了下來。

秦抑喘息著,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那種被電刺火燎的感覺終於弱下去,他撥出一口氣,疲憊得近乎虛脫。

他又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會兒,伸手輕輕掰開了沈辭的手,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沈辭早已經睡熟了,被他觸碰也冇有醒,秦抑慢慢地翻了個身,由背對轉成麵對,就看到對方安靜的睡顏,少年像隻溫順的小動物,乖巧地把自己縮成了一團,隻把腦袋露在被子外麵。

秦抑看著他,有種說不上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用冰涼的指尖觸碰對方的臉頰。

沈辭……

*

沈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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