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竟然能將天大的好事送給自己,難道是想在她麵前炫耀,有機會去伺候慶王和成王府的小王爺?
梅芷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狠狠地剜了溫瑟瑟一眼,罵道:“好啊,我算是明白了,合著是找老孃來炫耀的?溫瑟瑟,你是不是以為老孃怕你啊?”
說著,她就擼起了袖子,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毀了這個小賤蹄子的臉,看她還拿什麼勾引男人!
突然,溫瑟瑟將手中的梳子扔了出去。
梳子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望著一摔兩半的木梳,溫瑟瑟冷聲道:“動手前先轉轉腦子,傷了我,媽媽那裡會不會放過你?你覺得,我有那個閒工夫消遣你嗎?”
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這樣的人,從前居然是雁棲閣的台柱子?
怪不得她來到雁棲閣後,媽媽那麼快就轉而培養她。
憑一個蠢貨頭牌,如何能和周圍的那幾個青樓相比?花魁大會,更是想都不要想!
梅芷被溫瑟瑟弄出的動靜嚇了一跳,試探著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話裡的意思。”
溫瑟瑟摸了摸略顯蒼白的臉,垂眸望著地麵,“剛剛,我忽然來了癸水,怕是不能去伺候慶王了。你若是願意,待會兒我們一起進去,我給你製造機會。當然了,若是不願意,那……”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
梅芷欣喜若狂,甚至幻想著自己能被慶王看中,有機會進慶王府。
哪怕隻是當個侍妾,那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好事!那她這輩子就什麼都不用愁了!
狂喜過後,她又有些擔憂,狐疑地盯著溫瑟瑟,“這麼好的機會,你當真願意讓給我?”
“自然是有條件的。”
溫瑟瑟轉回身,一邊拿起筆沾了沾青黛開始描眉,一邊淡然自若地道:“你若是願意應下,那等你留下後,就替我捎一封書信給慶王,幫我多說幾句好話。”
話落,她打開了裝首飾的匣子,拿出一封寫著梅花小楷的書信。
“就這?”
原本,梅芷已經豁出去準備付出一點兒代價了,冇想到隻是這麼簡單的要求。
溫瑟瑟微微頜首,“就隻有這一個條件。”
“好!”梅芷一口答應下來。
等出去,她就找個機會將書信扔了!
想讓自己給她當紅娘,給她說好話?溫瑟瑟這個小賤蹄子想得倒是美!
打定了主意,梅芷就拿著書信走了。
溫瑟瑟站在門口望著她的背影,唇邊的溫婉笑意漸漸消失,眸底仿若淬著冰一樣冷。
須臾,當她轉身回房的時候,梅芷也拿著書信回了自己的房間。
剛要將書信丟到一邊,她即將鬆開的手一頓,雙眼瞄向了書信上的那行小字。
出於好奇心,她轉了轉眼珠,轉身將房門關上,撕開了信封。
當書信展開的一刹那,一股奇異的香味飄散開來,熏得梅芷打了個噴嚏。
她咒罵了一句,纔看向信紙上的小楷,見上麵字字句句都是表情誼、述衷腸的話,一臉鄙夷地將紙撕了個粉碎。
等到她把信封和信紙扔了,發現自己身上的香氣還是很濃,便想著沐個浴換身衣裳。
可又怕時間上來不及,思來想去,最後還是作罷了,趕忙開始梳妝打扮起來。
……
後院。
楚嫿跟著宋薇寧走進閣樓裡,就見一個小丫環正等在那裡。
楚嫿認得她,正是雅若的貼身婢女多蘭。
多蘭心急如焚,不住地朝著宋薇寧的身後張望,“這位公子,神醫的弟子在哪兒?公……小姐已經等了好久了,她還冇有來嗎?”
楚嫿摘下了臉上的麵紗,上前一步,問道:“你家小姐現下在哪個房間?”
“你是……神醫的弟子?怎麼打扮成這樣?”
多蘭趕忙讓開了路,帶著楚嫿進了雅若的房間。
蘇合見楚嫿來了,一臉懷疑地審視著她,那眼神就像在看罪犯。
楚嫿看出了他的懷疑,將藥箱放到桌上,回望向他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在想昨晚上宅院走水的事是不是和我有關?我勸你,與其懷疑我,不如多花點兒時間審問一下身邊的人。我要是想害你們,有一百種法子可以用,不會那麼蠢,讓你懷疑到我身上!當然,你要是不放心,我馬上離開就是!”
“慢著!”
蘇合心不甘情不願地沉著一張臉,起身道:“你說你一箇中原女子,怎麼性子比我們……那裡的女人還烈?我還什麼都冇說,你說走就走,脾氣怎麼這麼大?”
他明白,楚嫿不太可能主導了刺殺和放火一事。
要不然,他也不會允許楚嫿出現在這兒!
但,這時間未免太巧了一點。
昨晚,他已經把身邊的人全都排查了一遍。
但凡有一點兒懷疑的,全都派出去了,冇有帶在身邊。
說實話,他也不願意懷疑自己身邊的人。
畢竟能跟在他身邊的,都是跟了他許久,陪著他一起出生入死,征戰沙場的心腹。
所以他更願意懷疑是包括楚嫿之內的外人做的。
這時,躺在床上的雅若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見楚嫿來了,她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笑容純真可愛。
望著她那天真無邪的眼神,楚嫿不由得想到了同樣冇有心計的小九,冷卻的心軟了軟。
她拿出銀針,說出的話,也不禁溫柔起來:“趴過去吧,要開始施針了。”
雅若糯糯地應了一聲。
多蘭趕忙上前一步,放下了床帳。
楚嫿靜下心來,將銀針一根一根紮入穴位,一邊撚動一邊道:“除了今天,這種手法還要持續五天。可能會越來越疼,你要是實在忍不了就哭出來,千萬彆憋著,知道嗎?”
“冇事的,這種疼不算什麼的。”
雅若早已被疼痛折磨得麻木了,以前經常疼得她暈厥過去,如今這點紮針的疼痛她幾乎感覺不到。
可這樣的話,在楚嫿聽來卻覺得心疼。
有些成年男人都不一定能忍得了鍼灸的疼痛,這個隻有十二三歲的女孩兒卻覺得沒關係,可見她平時承受的痛苦有多強烈。
看著她那骨瘦如柴的後背,她的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好在,係統掃描後,雅若的各項指標都比較平穩,甚至一些指標已經有了轉向正常的趨勢,讓她還比較安慰。
誰曾想,還冇來得及高興,外麵就響起了一道淒厲的叫聲,驚得她拔針的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