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就按照端王妃所說的試試吧?”
蘇合知道自己這一開口可能會惹怒王兄,但他還是決定一試。
要是就這麼讓端王妃走了,那阿妹就危險了。
畢竟,得罪了神醫的關門弟子,就相當於得罪了神醫,他不敢冒這個險。
那欽見一個兩個都站在楚嫿那邊,心中不悅,臉色肉眼可見地陰鬱下來。
但到底不忍讓從小看著長大的阿妹失望,他眸色幽沉地看向楚嫿,警告道:“你所說的那個法子,本王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是出了什麼岔子,你便是整個大嶽的罪人!所以,勸你做決定之前,先好好掂量掂量!”
“大王子這是在威脅我嗎?”
楚嫿這一次是真的被氣笑了,不卑不亢地回望著他,道:“抱歉,我這個人天生膽小,最受不了威脅。萬一待會兒要是慌了手腳,出了什麼差錯,我可擔待不起。所以,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話落,她抬腳就走。
“端王妃,請留步!”
蘇合見她頓住了腳步,急忙轉頭望向那欽,哀求道:“王兄!”
“罷了,讓她治!”
那欽帶來的太醫對阿妹的病毫無辦法,根本派不上用場。
冇辦法,他隻能被迫選擇妥協。
楚嫿冷著一張俏臉看向蘇合,“二王子,我是奉了父皇的旨意前來為公主療傷的。現下,傷口既然已經包紮好了,自然應該去向父皇覆命,告辭!”
“站住!”
自己都妥協了,這個女人還要離開,那欽隻覺得她不識抬舉。
他一揮手,當即有兩個侍衛攔住了楚嫿的去路。
“王兄!”
“大王兄!”
蘇合和雅若異口同聲,心裡都覺得他這樣的做法有些過分。
蘇合更擔心王兄惹惱了端王妃,她不再給阿妹醫病,阿妹的病情會有所反覆。
好不容易見到了一點兒起色,他不希望前功儘棄。
可那欽一旦固執起來,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
他陰沉著臉走到楚嫿麵前,質問道:“本王再問你一遍,你到底醫不醫?”
楚嫿沉默。
“好,很好!既然派不上用場,那本王便也不必再跟你客氣了。來人,將她關起來,等本王回來再處置!”
那欽覺得自己的威嚴遭到了挑釁。
這個女人如此駁他的臉麵,必須要給她一點兒教訓嚐嚐!
不過,他現在要去大理寺旁聽審訊,所以要晚一點兒再回來處置她。
蘇合急聲道:“王兄,不可!”
那欽抬手製止了他,道:“此事就這麼定了,休要再勸!”
話落,他打了個手勢,讓侍衛將楚嫿帶了下去。
楚嫿不等侍衛上前押住她,便冷冷地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會走!”
說完,她便自己走了出去。
屋內的太醫們見端王妃被罰了,有的嘲笑,有的擔心,各懷心思。
但都不約而同地想著同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做才能明哲保身。
“阿兄,怎麼辦?”雅若見大王兄走了,趕忙拉著自己的阿兄想辦法。
端王妃都是因為她才被大王兄關起來的,她不能坐視不管,一顆心惴惴不安,十分內疚。
同樣的,蘇合的心裡也不太好過。
可要讓他公然違背大王兄的命令,他也做不出來,隻得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且先等等吧,等晚點兒再想辦法。你的身上有傷,切忌傷神,還是睡一會兒吧。”
“……”她哪裡睡得著啊。
……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黯,項書終於等來了姍姍來遲的那欽王子。
如今,旁聽陪審的兩個人都到齊了,他當即命人將榮王身邊的那名侍衛帶到了堂上。
人一到,頓時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大堂內瀰漫開來。
那欽嫌惡地擰了擰眉,本就心情不佳的他,語氣冷硬地催促道:“多餘的話就不必多說了,快點兒開始吧!”
“王子稍安勿躁,大理寺辦案,還是要按流程走的。”
項書給站在堂下的一名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當即把之前侍衛招供的供詞,一式兩份送到了夜璃淵和那欽麵前。
見兩人在看供詞,項書這纔看向那名渾身染血的侍衛,厲聲質問道:“說,究竟是誰指使你刺傷公主的?”
“……是……是端王殿下!”
侍衛虛弱地吐出幾個字,便垂下頭匍匐在了地上。
“簡直一派胡言!你是榮王身邊的侍衛,乾端王殿下何事?你說是端王指使你刺傷公主,那麼,王爺是如何得知,公主會在殿上刺……動手的?未卜先知嗎?”
項書冇想到這裡麵居然還會牽扯到端王,究竟是誰,想到這樣栽贓嫁禍的法子的?
這時,那欽打斷了項書,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夜璃淵,說道:“項大人,是不是……應該先聽這個侍衛將整個事件的過程仔細講述出來,再斷定他是不是在撒謊?”
看來,這大嶽的皇室也不是固若金湯啊。
不過,他們內部越亂越好,這樣,他們北狄才能撈到更多的好處。
夜璃淵瞥了那欽一眼,轉而望向堂下的侍衛,“你說,是本王命你去刺殺公主的?本王為何要讓你刺殺公主?”好端端的,侍衛怎麼會指認他?這裡麵究竟有什麼文章?
侍衛抬起頭來。
見夜璃淵沉眸望著自己,他複又垂下頭道:“回稟大人,我雖是榮王身邊的侍衛,但卻並不是最得王爺重用的人。俗話說,人往高處走。端王殿下賞識,給出的條件優厚,又願意重用我,我便一時迷了心竅,才做出那樣的事來。至於端王殿下是不是未卜先知,我實在是不清楚,隻是聽命行事罷了!”
“好一個聽命行事!就是不知道,你究竟聽的是誰的命?”夜璃淵哂笑。
侍衛膝行上前,磕了兩個頭,求饒道:“王爺,屬下本不想將您供出來的,可實在是挺不下去了,隻求速死!屬下自知對不起王爺,若有來生,一定結草銜環,報答王爺的賞識之恩,為自己贖罪!”
“不好,他要自儘,快攔住他!”
項書看出情況不對,“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可他坐在大堂的正中,根本來不及阻止。
眼看著嘴角就溢位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