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嫿看衛寅這偷偷打量著自己和夜璃淵,顯然事看到了剛纔的事,難得的在他麵前擺了擺王妃的架子:
“你匆匆忙忙闖進來,可不像你往日的作風,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稟告嗎?”
衛寅這才收斂了一些,想起自己前來確實有要事:
“漠西王讓我告訴王爺,下毒之人已經查到了,是漠西王宮裡的一個小太監,小時候因為家人死於大嶽的軍隊手下,故懷恨在心,纔會做出這等蠢事,現下為了嶽西交好,已將那名小太監處死,請王爺放心。”
夜璃淵微微點頭示意,轉身對站在自己身後的楚嫿道:“嫿嫿,你相信嗎?”
楚嫿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替罪羔羊罷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夜璃淵示意衛寅退下。
衛寅隨手關上了門,滿意的離開了自己王爺和王妃的院子。從進入漠西以來,兩人的關係倒是越來越親密,衛寅打心裡為自己家王爺高興。在衛寅心裡,比起身嬌體弱的佟慕雪和囂張跋扈的佟思雨,還是楚嫿能配得上自家王爺。
“今日漠西王叫你前去不就是為的下毒的事,難道當時並無結果嗎?”楚嫿有些疑惑的問。
夜璃淵將今天漠西王殿裡的事給楚嫿講了一遍:
“漠西王白天並不護著自己的稚子,倒是現下隨便找個替罪羔羊就將我們打發了。”
“冇用的,就算白天王爺不替三王子洗刷冤屈,以三王子的身份,也不會受到什麼重罰,頂多就是些皮肉傷而已,王爺此舉倒是拉攏了赤那,我們此次在漠西的行動也會便利一些。”
楚嫿冷靜的分析這白天所發生的事的利害。
夜璃淵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眼裡是絲毫不隱藏的讚許:
“和我所想,一模一樣,左右不過是誰來頂罪,不如賣赤那一個人情。”
“那王爺覺得幕後真凶是誰呢?”
夜璃淵看了看窗外,雖然已然冇有了動靜,但還是警覺的牽過楚嫿的手,在她手心比劃了個“二”。
“我實在想不到,若不是嫿嫿醫術高超,保下我的性命,除了他還有誰收益最大。”夜璃淵的眼神陰翳了下來。
楚嫿得到了自己心裡所想的那個答案後,收回了手:
“若不是王爺當時為我擋下那杯酒,現下那人應該更加高興了,一下剷除了兩個要害。”
楚嫿又回想起席間,夜璃淵毫不猶豫的代自己喝下那杯下了劇毒的酒時那絕決的眼神,難免有些出了神,夜璃淵對自己到底是愧疚居多還是真的有情意在其中呢?
現下對自己的好,到底是因為自己還有利用價值還是處於本心呢?
“我相信你。”望著出神的楚嫿,這四個字從夜璃淵的口中脫口而出。
“什麼?”楚嫿有些冇聽清。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死在那杯毒酒下。”夜璃淵又講話重複了一遍,並且說的更加清楚。
楚嫿不知該怎麼迴應夜璃淵,所幸將話題轉移到了為世子治病的事情上。
“不知道王爺是否能幫我弄到世子的血,或許,我能從中查到關於‘驚夢’的事,可是漠西王妃對我和師父還是戒備很深。”
夜璃淵見楚嫿急著將話題轉開,也不再繼續剛纔的話,他知道楚嫿現在對自己仍有芥蒂,不急於讓楚嫿接受自己。
“嗯,你放心吧,此事就交給我吧,看了那麼久的醫書,你趕緊休息吧,不要為了救世子,把自己的身體也熬壞了。”
夜璃淵見楚嫿還有繼續研究醫書的想法,直接吹滅了桌上的燭火。
楚嫿也不再推脫,兩人這一路以來已經習慣了為了掩人耳目共處一榻,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卻各懷心事,一夜無言。
第二日楚嫿醒來時夜璃淵已經梳洗完畢坐在書案前,楚嫿伸了個懶腰從床上下來,徑直走到夜璃淵身邊。
“王爺還真是精力旺盛啊,這麼早就起來勤學,真不愧是大嶽子民心中的好端王。”楚嫿調侃道。
夜璃淵並未說話。
看清楚夜璃淵手中的書後,楚嫿有些驚訝,“王爺什麼時候對醫書感興趣了。”
“昨日看你翻找關於‘驚夢’的記載,恰好本王有晨閱的習慣,就先隨手翻翻,萬一能幫到你呢。”夜璃淵這纔開口,言語中似有邀功之意。
“那就多謝王爺了。”
用過早膳之後,漠西王妃便派人來講楚嫿請了過去。
楚嫿為世子診斷脈象是,王妃全程在旁邊看著,生怕楚嫿做出什麼不利於自己兒子的事。
“王妃若是不信我,為何答應讓我來為世子治病呢?”楚嫿趁著換藥的間隙問道。
“本宮不知大嶽的端王妃為何會願意來為世子治病,你們到底打的什麼注意本宮不管,但若是傷害到本宮的兒子,我定讓你們都離不開漠西。”王妃的語氣並不溫和。
楚嫿心想,世子這病若是漠西王妃還是這般忌憚自己,畏首畏尾,怕是一輩子也治不好,不如讓她相信自己,也好讓夜璃淵有機會從世子身上為自己提取血液樣本。
“不瞞王妃,我此次前來確實是有目的的,但並非是傷害世子,王妃不妨想想,傷害世子,能給我和大嶽帶來什麼好處,不過是給了兩國一個交戰的藉口。”
王妃眼裡的敵意漸漸消下去一些:“那你和端王屈尊降貴來我漠西,難道隻為為我兒治病,你們難道會有這麼好心?”
楚嫿一副有苦難言的樣子,硬生生擠出來幾滴眼淚,卻也不是假意:
“為了摯友罷了,為了嶽西兩國交好,無外乎聯姻這樣的手段,我不願摯友遠嫁,便答應了治好世子的病以求兩國交好。”
楚嫿這一番話倒是有些打消了漠西王妃的顧慮,也為自己爭取了更多深入瞭解世子病情的機會。
可是當楚嫿提出要為世子施針事,王妃立馬阻止:“不可,吾兒病重,斷不可再受傷了。”
無論楚嫿如何解釋,漠西王妃都不答應,在漠西醫療落後,就連王室的太醫都不敢貿然施針,更何況是一個來自彆國的皇室成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