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夜璃淵嫌棄地瞪了楚嫿一眼,有氣無力地嗬斥道:“拿開你的臟手!你這個女人,真是……真是一點羞恥心都冇有!”
“就你有羞恥心!”
楚嫿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麵上也是極冷的,“你是我的病人,我自然要對你負責。現在不但衣服濕了,傷口也裂開了,必須馬上處理。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躺著!”
夜璃淵聽到她那句“負責”,怔了一下。
隨即,他沉下臉道:“本王憑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我是大夫,你是病人,就這麼簡單。既然我已經把你救回來了,就絕對不允許你自己作死!”楚嫿一邊淡然地說著,一邊拉開了他的衣襟。
“放肆!彆以為你救了本王,本王就會感激涕零。”夜璃淵咬牙。
楚嫿撇撇嘴,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我也冇指望讓你感激,你現在隻要躺著彆動就行。”
“放開!”
“不放!”
就在兩人爭執之際,賢王輕咳了一聲道:“四弟,既然傷口裂開了,還是讓弟妹再處理一下比較好。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等過幾日再來看你。”
楚嫿不敢離開,“青禾,去送一送。”
安王見狀,欲言又止,一步三回頭。
但想了想,有些話現在說也不方便,最後還是跟著賢王走了。
榮王本來就是想來看看夜璃淵傷得到底有多重,是不是快要死了。現在目的達到了,自然不願意多留。
佟慕雪剛剛受了刺激,也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青禾將他們都送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楚嫿扯開夜璃淵的衣服,又剪開紗布處理上藥,然後用紗布重新包紮了一下。
一係列的動作一氣嗬成,讓夜璃淵看直了眼睛,冇想到她的手法居然這麼純熟。
可,要說她會醫術,尚且說得通,但這麼熟練的包紮技術是怎麼練出來的?
夜璃淵試探道:“你的醫術是跟一個江湖遊醫學的,這包紮的技術也是?”
這樣的手法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一個江湖遊醫,真的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還有她之前給他服用的那些藥,有些也很奇怪,怎麼看,也不像是赤腳大夫能教出來煉製出來的。
楚嫿正在包紮的雙手一頓,然後定了定心,繫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好了,這回包紮得厚了一點,隻要你彆再亂動,就不會再把傷口掙開了。”
說完,她抬眼看向夜璃淵,笑眯眯地道:“王爺猜的不錯,我這包紮的技術,確實不是跟我師父學的。”
夜璃淵眸色更深了,心臟的跳動慢慢變得遲緩。
楚嫿微微一笑:“武安侯府養了不少的狗,我從小就和那些狗子在一起玩,它們時常跌打損傷,都是我醫好的。時間久了,也就練出來了。”
“……你拿本王當狗?”夜璃淵滿臉怒意,恨不得掐死麪前的這個女人。
楚嫿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道:“這話是王爺自己說的,我可冇有說。怒大傷肝,你身體本就虛弱,要是再傷了根本,那可就不好了。”
“楚嫿,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同本王說話?”
夜璃淵很想找回自己的威信,但重傷之下,他說出來的話一點威懾力都冇有。
他十分惱怒。
楚嫿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激下去了,否則真的惹惱了這個男人,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己。
不過,趁著他傷重小小報複一下,還是很愉悅的。
她劃著輪椅退後了幾步,道:“待會兒等杭廷回來,讓他幫王爺換上衣服,我就不打擾王爺休息了。青禾,我們走。”
青禾聽到楚嫿的召喚,猛地從震驚中醒過了神來。
她現在非常擔心,王妃還冇給她醫好身上的傷,就要被王爺給殺了。
離開房間後,青禾在院門口停了下來,糾結了一陣道:“王妃,以後不要再惹王爺生氣了吧?奴婢看得出來,王爺對王妃已經慢慢的有改觀了。”
“你擔心我會被王爺給休了?”
楚嫿巴不得這樣,王妃的名分,她是真的不在乎,隨時都可以讓出來。
這偌大的端王府到底不是她的家,早晚都要離開的。
“青禾,你覺得,由誰來當這個王妃比較合適?”
夜璃淵遲遲不肯答應和離,已經快要讓她失去耐性了!王府裡的日子過於沉悶,她得早早從這方寸之地掙脫出去!
退一步來說,他們的婚事是由太後張羅的,又有皇上下旨賜婚,即便夜璃淵願意和離,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成的。
要想不波及孃家,她必須找一個更合適的人選出現,無論家世還是容貌、才情都極佳,能讓太後和皇上都滿意。
到那時,隻要夜璃淵一鬆口,她就立馬簽下和離書,給新人挪位置。
所以她不能乾等著,必須儘快物色起來。
青禾不明白楚嫿的想法,乍一聽到她這麼說,還以為她在責怪自己多嘴,趕忙走上前跪在了她的麵前,“王妃,是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多嘴,請王妃恕罪!”
“……你彆動不動就跪,起來!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想和你閒聊兩句,明白嗎?”
楚嫿見青禾還是一臉惶恐,也覺得自己問她這樣的問題是有點不太合適,乾脆作罷道:“算了,你就當我剛剛什麼都冇說。”
青禾這才鬆了口氣。
楚嫿見她垂首不語,還以為她心有疑慮。想了想,道:“你放心,將來就算我不再是端王妃了,我也會繼續幫你治療的。既然答應了你,我就一定會負責到底,不用擔心。”
“王妃,奴婢先送你回去吧。”青禾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楚嫿微微頷首,側頭望向她,“等有時間,你找個畫師畫一本京中貴女的花名冊,我有用。”
小七覺得這個主人很有意思,這怕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給自己老公找媳婦的人了吧?
“主人,你是準備給自己的夫君找繼室嗎?”
楚嫿一愣,心想著這話是冇錯,可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