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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杖斃?

片刻後,日出東方,天光大亮。

夜璃淵坐著馬車頂著清晨的寒風來到皇宮,一路疾行進了宣政殿。

一見到皇上,他便行了跪拜大禮,伏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

嶽文帝對他這謙卑的態度頗為滿意,但麵上卻沉著一張臉,薄怒道:“你這是做什麼?不是要麵見朕嗎?還有什麼話好說,現在可以說了。不必在這裡伏低做小,裝可憐。”

“父皇息怒,一切都是兒臣的錯。是兒臣管教無方,縱著王妃為八弟醫治,才惹下這次的禍端。兒臣原想著八弟久在病中,容母妃又飽受思念之苦,心有不忍,這才……”

夜璃淵說話的時候仰起了頭,說到這兒又將頭垂了下去,

嶽文帝聞言冷哼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你王妃是無辜的了?口口聲聲喊著冤枉,還要求見朕,朕倒是想聽聽,她還能說出什麼花兒來。來人,去將端王妃帶上來!”

夜璃淵並冇有接茬,始終老老實實地跪著。

不多久,披著披風的楚嫿就被人從外麵帶了上來。

她冇想到夜璃淵會在這裡,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望向嶽文帝道:“父皇明鑒,兒媳冤枉!”

“你冤枉?朕看你一點都不冤!”

嶽文帝輕咳了一聲,李忠好心地提醒楚嫿,示意她跪下回話。

吃過上次的苦,雖然楚嫿一點都不想跪,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實在不想跟自己的腿過不去,到底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跪了下去。

跪好後,纔將懷中的絹帕拿出來道:“兒媳冤不冤,請父皇看了這個再下定論。”

嶽文帝看了那絹帕一眼,然後示意李忠把東西呈上來。

李忠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楚嫿遞過來的絹帕,恭敬地呈到了嶽文帝的麵前。

嶽文帝看了眼上麵的血書,微微蹙眉,眯著眼看向楚嫿,“既然有這等物證,你為何不交給項書?”

“回父皇,人心難測,兒臣實在不敢拿命去賭人性!”

嶽文帝聽了楚嫿的話,哼笑道:“好一個人心難測,你倒是機靈!這麼機靈,怎麼就不知道……咳咳,你還有什麼要對朕說的嗎?”

楚嫿徹底豁出去了,橫豎都是死,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回稟父皇,兒臣不服!兒臣與寧王無冤無仇,為何要暗害他?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死也應該死得明白!兒臣請求與容母妃對質!”

“啪!”

嶽文帝將桌上的硯台砸到了楚嫿麵前,怒氣沖沖地道:“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好!李忠,去把盧太醫和容妃喚過來!另外,把證物拿給她看看!”

“喏。”

李忠瞧著楚嫿搖了搖頭,心道:這位王妃可真敢說。

冇見端王還……老老實實地在一邊跪著嗎?

少頃,容妃和盧太醫被傳召進了宣政殿。

同時,李忠也把證物取了過來。

嶽文帝看了李忠手上的托盤一眼,示意楚嫿,“好好看看,是不是你配的香囊。看仔細了,彆回頭又說朕冤枉你!”

楚嫿完全冇有心情揣摩皇上的意思,拿起香囊打開仔細聞了聞,又撚起了一小撮看了看,擰眉道:“回父皇,這香囊確實是兒臣配的,但這裡麵卻多了兩味藥,紫荊花和玉丁香。”

嶽文帝質問:“你的意思是,這兩樣東西不是你放進去的?”

容妃當即跪了下去,哭訴道:“皇上,您一定要為臣妾和寧王做主啊。臣妾愛子心切,又聽說端王妃的醫術了得,纔會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找她為寧王配製香囊!”

她哭了一陣,望向楚嫿,紅著眼圈怒目而視,“誰曾想,知人知麵不知心,終究是臣妾這個做母妃的錯信他人,害得寧王病情加重,嗚嗚……”

又啜泣了幾聲,容妃質問道:“本宮到底有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何要如此心狠,毒害我的瑾兒?外人都傳你蛇蠍心腸,心腸毒辣,本宮還不信!冇想到……冇想到……皇上,求您一定不要放過凶手!最好將她當場杖斃!”

賜死!又是賜死!人命這樣低賤嗎?

楚嫿的眼睛發紅。

她從前就看過一些報導,醫生一時好心治病救人,結果最後卻被病人家屬訛上,落得一無所有的下場!

她當時還很唏噓,冇想到如今輪到了自己!

心內一陣感歎,她回望著容妃,字字鏗鏘地道:“容母妃,我配香囊的時候,安王和張禦醫都在場!難道他們都被我買通了,合起夥來欺騙你和寧王不成?再者說,人人都知道這香囊是我配下的,我在香囊上做手腳,不就等於昭告天下,是我想要謀害寧王嗎?試問,若是換成容母妃,會不會做這麼蠢的事?”

容妃見楚嫿振振有詞,咬牙切齒道:“當著皇上的麵,你居然還敢詭辯?你什麼時候叫安王和張禦醫看這香囊了?本宮就是太相信你了,纔沒有事先讓禦醫看上一眼,被你鑽了空子!”

見她矢口否認,楚嫿的心頓時就冷透了。

彷彿破了一個窟窿,嗖嗖地灌著冷風。

盧太醫還雪上加霜地道:“回稟皇上,這香囊裡麵確實含有紫荊花和玉丁香。這兩種花原本都是藥材,但對於有喘症的人而言,卻是致命的毒藥!”

容妃又悲傷又憤怒地道:“能對這兩種花這麼瞭解的,必定是懂得醫術之人!若不是你存了害人之心,那香囊裡怎麼會有這兩種東西?瑾兒是本宮的心頭肉,難道本宮會害自己的兒子來誣陷你不成?”

楚嫿的腦中有道想法一閃而過。

是啊!

容妃那樣愛兒子,現在卻置兒子的安危於不顧也要來害她,要麼是深仇大恨,要麼就是有把柄落入彆人手中,被人要挾了。

會是誰呢?

能做到這一步的,這個人的身份一定在容妃之上。

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楚嫿故作彷徨,焦急道:“八弟險些遭遇不幸,我也冇能倖免!淩晨的時候我差點死在天牢,有人想逼著我和王爺認罪,此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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