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縱不甘願,還是折回吳惜柔跟前,她正欲行禮,就聽吳惜柔說道:“琉璃隻是無心之言,霜兒,你莫跟她一般計較。”
秦霜聞言看向吳惜柔,一時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時吳惜柔感歎道:“怪隻怪我當時言語不當,讓你跟我漸漸生份,都是我的錯。”
聞言秦霜眉心微皺:“像修容娘娘這樣的人物,我可高攀不上。”
吳惜柔突然間向她示好,指不定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她不得不防。
吳惜柔見秦霜對自己的防備心這麼重,卻也不意外:“在皇上登基後,我才知道後宮要找一個能說話的人有多難。我也知道你是不會相信我了,可我還是要給你一個忠告,你千萬不能去招惹秦姐姐,她現在可能已懷上了……”
警覺自己說多了,吳惜柔及時打住話頭。她強牽出一朵笑容:“不說了,我再去園子裡走走,你隨意。”
說完她在琉璃的陪同下走遠。
秦霜看著吳惜柔的背影,眸色漸冷。
吳惜柔剛纔想說秦昭已經懷上了皇嗣麼?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吳惜柔是為何突然間向她示弱。
敢情是因為秦昭懷上了皇嗣,才讓吳惜柔這般失魂落魄?
她越想越覺得諷刺,再想想秦昭那破敗的身子,她又覺得這事不可信。
秦昭懷不上孩子不是什麼秘密,今兒吳惜柔卻告訴她秦昭懷上了,這事兒怎麼可能?
秦霜這會子也冇有逛禦花園的心情了,她也知道像皇上這種勤政愛民的皇帝來禦花園的機率很小,但她還是爭取每天來這邊逛逛,碰碰運氣。
如果秦昭懷上皇嗣,那她們這些人豈不是更冇有活路?
從自己進宮後的情況來看,秦昭的榮寵跟她冇有半點關係。哪怕是有一天秦昭失了寵,她也不能得到皇上的喜愛。
秦霜隻覺前途灰暗,情緒低落,她才進鹹福宮,就遇見了左昭容。
左昭容素來跟秦昭要好,每每對上她總是冷著臉。她如今也看清了現實,左昭容的位份比她高,她自然要向左昭容行禮。
左昭容免了秦霜的禮,走了兩步遠,她回頭看向秦霜,覺得秦霜今日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
“秦美人,你可還好?”左昭容終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秦霜回頭看向左昭容:“勞姐姐掛心,我很好。”
左昭容擰緊眉頭:“你若遇到困難可以跟我說,再如何我們都是同住一屋簷下的住客。”
秦霜秦本來不想多說的,但她心裡藏不住事,左昭容既然問,她剛好也可以試探試探左昭容。
“我聽聞姐姐懷上了皇嗣,昭容姐姐可知此事?”秦霜直白地問道。
左昭容聞言錯愕:“秦姐姐懷上了?!”
怎麼可能?不是說秦昭身子受損,無法受孕嗎?
剛好旁邊還有其他人也在,左昭容的聲音又不小,大家都麵麵相覷,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昭容姐姐不知此事麼?”秦霜有些意外。
如果吳惜柔傳言屬實,那左昭容作為秦昭的好朋友,理應第一時間知道此事纔對,但左昭容並不知情,看其表情也不像是裝的。
“你聽誰說的此事,訊息可屬實?”左昭容正色問道。
秦霜想起此前在禦花園裡遇見吳惜柔,但吳惜柔冇把話說完整,便道:“是吳修容提及了此事,但吳修容話冇說完,興許是我聽岔了也冇準。”
此後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回屋休息。
待冷靜下來,她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吳惜柔利用了。
她跟吳惜柔是自小就認識的,如何會不知吳惜柔這個人十分有心計?平素吳惜柔跟她冇有來往,偏就在今天在禦花園撞見了,吳惜柔還“不小心”說漏了嘴?
她越想越篤定一件事,自己確實是被吳惜柔利用。
吳惜柔表麵上跟秦昭走得近,其實嫉妒秦昭能得到皇上的專寵,並想借他人之手除去秦昭。
所以無論秦昭有冇有懷上,她都成為了吳惜柔的棋子。
方纔她跟左昭容說話時周圍有不少人,隻恐也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若被皇上知道這件事是她嘴裡傳出去的,皇上對她的印象將更差吧?
這一刻,她恨不能直接撕碎吳惜柔那張虛偽的臉!
那廂左昭容目送秦霜走遠後,就發現鹹福宮內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她警告了這些人一回,才前往錦陽宮。
一見到秦昭,她就把秦霜說的話跟秦昭說了。
“我懷疑是吳修容在利用秦美人傳播這個訊息,此前我太過驚訝,聲音大了一些,周圍有不少人也聽到了這件事,都怪我不好,給秦姐姐添亂了。”左昭容滿是歉意地道。
秦昭失笑:“既然是吳妹妹有心作局,妹妹也無需自責,無礙的。”
左昭容的視線定格在秦昭的肚子上:“那姐姐……”
秦昭露出一抹笑容,反問:“妹妹覺得我這個樣子像是懷上了孩子麼?”
左昭容一時分辯不出來:“恕妹妹愚昧,妹妹真看不出來。”
秦昭摸摸自己的肚子:“這事兒吧,不好說。”
“姐姐倒是給妹妹揭盅罷?”左昭容麵露焦慮之色。
秦昭看她一眼,淡然啟唇:“說出答案就冇意思了,妹妹隻管看熱鬨便是。”
上回她還覺得這個後宮太平靜,這回經吳惜柔這麼一攪和,這個後宮要熱鬨起來了吧?她肯定是冇有懷上孩子,但她可以藉機看看這個後宮還隱藏了哪些黑暗勢力。
左昭容見秦昭不願意說,也不好再追問:“罷了,姐姐是高人,妹妹隻能仰望之。”
“妹妹這就錯了。後宮或許真有高人,但那人不是我。我是那隻出頭鳥,是被眾人攻擊的對象,誰讓皇上看上我呢?”秦昭從來不掩飾蕭策對她的事實。
帝王的寵愛太過厚重,若是肩膀太瘦小的女人未必能撐起來。她雖然不算很強大,但是麵對挑戰也不會退縮。
“姐姐的話總是這麼有道理。”左昭容笑了。
此後左昭容又坐了一會兒,才離開錦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