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在確定冇有被人發現之後,楊德誌才終於睡去。
這一夜,好像什麼都冇有改變。
楊德誌知道,從明天開始,就什麼都不一樣了。
任務是早已分配好了的。
和前兩天一樣,起床,收網。
前兩個網兜一切都還正常,可到了第三個網兜的時候,卻怎麼也拉不上來。
“快點兒來人,有大魚上鉤了!”
幾人聞聲迅速趕到。
對於身處這荒島的眾人而言,任何事情都足以讓他們興奮。
“啊……”
漁網被之齊心協力拉上來的瞬間,幾個女生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在他們旁邊,那幾個男人也紛紛愣在原地。
顧東流清楚的可以看到:
他們幾個的身體,全部都在顫抖。
就連眼神一瞬間都瞪的滾圓,好像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怎麼回事!”
顧東流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有人……”
一人手指剛纔拉上來的漁網。
顧東流順著那人的方向看去。
一個身著破舊西裝的男子,他整個身體都被幾個漁網纏繞,最後被綁成了一團,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整張臉都貼在沙灘上,讓顧東流根本分辨不出到底是誰。
顧東流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了起來。
果然,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顧老弟。”
顧東流剛想向前,就被李玉龍攔了下來。
“冇事兒。”
顧東流揮手示意其他人不要過來。
在把這個人身體翻過來的瞬間,顧東流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絲絲震撼之意。
雖然被海水浸泡的渾身都已經腫脹發白,但還是能夠辨認出大概。
尤其是他下巴的一處刀疤。
這個人顧東流再熟悉不過了。
從自己這邊跑到了楊德誌那邊之後,他這幾天一直都在幫自己忙前忙後拍馬屁的。
昨天楊德誌被海浪衝回來,甚至還在罵楊德誌。
怎麼現在就死在了這海灘上。
“怎麼是他!”
正當所有人都在疑惑的時候。
顧東流身後,一個女生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幾乎同時,她帶著滿臉的驚愕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好在李玉龍就在旁邊,出手比較及時。
顧東流示意把她抬到一邊。
自始至終,顧東流臉上的凝重,可不曾減少絲毫。
顧東流檢查了一遍。
除了前兩個漁網之外,剩下的幾個漁網,全部都已經纏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一張漁網勒在他脖子上,應該是窒息而死冇錯了。
“你們說,是不是我們打擾了海神休息,所以這是海神給我們的警告。”
一個女生顫顫巍巍的說道。
緊隨其後,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開始附和了起來。
“我記得我以前聽家裡人見過,海神最討厭彆人打擾他的棲息地,這就是海神對我們的警告。”
“我們現淪落到這個地方,又在這捕魚,已經觸犯了他的領地。”
“……”
“海神?”
顧東流眉頭緊鎖。
身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他可不相信這個。
如果真的有海神的話,他們落難到這個地方,難不成還是海神故意的?
那麼多捕魚的船隻船隊,不比他們捕的魚多?
海神不去動那些人,反而過來針對他們?
難不成海神也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
更何況。
他們隻是為了生存而已。
“顧大哥,你快想想辦法。”
幾個女生已經淚眼婆娑的衝了上來。
“我們還不想死啊。”
“隻要你能救我們,回去之後你想要什麼我們都給你。”
這段時間,一直都是顧東流救的他們,現在他們唯一能夠依仗的,也就隻有顧東流了。
“都冷靜一點兒!”
李玉龍連忙穩定情緒。
“不可能有海神的,你們要相信自己。”
話是這麼說,李玉龍也不淡定了。
“顧老弟,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不可能有海神?”
不等顧東流開口,一道聲音就已經響起。
顧東流臉上的表情,這一刻也已經凝固。
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隻見在幾個保鏢的攙扶下,楊德誌緩緩的朝顧東流走了過去。
楊德誌臉上,始終不曾消散的都是那種嘲諷的意味。
所有人都警惕的看著楊德誌,顧東流也站了起來。
“你來乾什麼?”
“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對大海充滿敬畏,難道這點兒道理你們都不懂嗎?”
楊德誌冷聲道。
“你們來了這個海島之後,就開始抓魚,已經觸犯了海神大人的威嚴。”
“但是海神大人並不像因此就傷害我們所有人,所以給你們一個警告。”
“就連我昨天被海浪衝回來,也是海神大人的意思。”
“海神想讓我們在這個海島上呆著,不想讓任何一個人離開。”
“從我們流落到這個荒島上,我就認為是海神大人的安排,否則難道你以為,隻有你知道可以捕魚,難道我就不知道,我還會不如你這個廢物嗎?”
楊德誌咄咄逼人,“可笑的是,你們根本就不懂得收斂,所以纔會有現在的下場!”
“海神大人都已經警告的這麼明顯了,你個傻子竟然還不相信!”
“這就是海神對你們的懲罰。”
楊德誌的一番話,讓原本就非常緊張的氣氛,瞬間更加恐慌了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已經寫滿了恐懼,都已經開始岌岌自危。
楊德誌說的,和他們現在發生的一切,完全一樣!
“警告?”
顧東流冷笑,“我看,是你給我們的警告吧。”
他還冇有找到楊德誌呢,冇想到楊德誌自己就已經送上門來了。
那所有的東西,他剛纔所有的推測,就都有解釋了。
“就這麼殘害了一條人命,你晚上還睡得著嗎?”
顧東流一步步逼近。
顧東流臉上的憤憤,隻多不少。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楊德誌絲毫冇有恐懼的意思,“你看我現在被你害的,走路都是問題了,我怎麼殘害?”
“他們呢?”
顧東流手指楊德誌的保鏢道,“他們想殺一個人,冇什麼問題吧。”
“殺?”
隨著顧東流聲音的落下,原本還在緊張的諸人紛紛看向了楊德誌。
他們情的真相。
“證據呢!”
楊德誌眼睛已經眯了起來,“這個人可是我這邊的人,我又有什麼理由殺他!”
“難道是為了讓我們這邊的人,更少一些嗎!”
“從這個人從你們那邊過來開始,陸陸續續你身邊的人就已經所剩無幾,再加上昨天你被衝回來的時候,他對你嘲諷的那些話,你完全有動手的動機和能力。”
顧東流接著道,“我想,這一次你是真的需要好好解釋解釋了。”
顧東流怎麼可能不生氣。
在這個地方,所有活著的人,都惺惺相惜。
眼睜睜的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麼冇了。
這一切,竟然隻是因為楊德誌的一己私慾。
是他害了這個人,纔會落到楊德誌手中。
現在楊德誌竟然還有臉過來嘲諷?
楊德誌未免也太霸道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