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這個樣子就彆鑄劍了!”五莊觀外一千二百裡處,裹得好似木乃伊一般的馮雪齜牙咧嘴的挑揀著礦石,敖璃見了不由勸道。
“不行,等傷好了就麻煩了。”馮雪疼得嘬了個牙花子,但還是拿出各種礦石放在麵前,又取出錦斕袈裟,從上麵硬生生扣了幾塊接近靈寶級彆的法寶,看的猴子都有些心疼,更彆說遠處觀望的觀世音了。
“所以師父你這麼急究竟是為什麼?”猴子看著馮雪的動作,表情古怪的緊,馮雪點出一縷三昧真火,卻發現原本的三色火苗,此時已經化作了純白——馮雪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六丁神火丹,還是因為那柄烈焰魔劍。
“相柳的規則與我所求之路不合,趁著金丹還未固化,需要儘早斬出,不然等它徹底和我的金丹融合,就冇得後悔了。”馮雪說著,卻是將一塊塊礦石丟入火中。
這些礦石可不是馮雪從街邊買來的大路貨,而是之前和六大龍王討來的龍族收藏,就連已經被挖空的首陽赤銅都有兩塊,太乙精金之類的寶材更是數不勝數。
“啥?”馮雪這話一出口,彆說猴子和老朱了,連一向憨憨的大黑都瞪大了眼睛,那可是規則殘片誒!
就算是殘缺版本,那也是規則,天生就比道還要高貴的東西,鎮元子苦心經營幾萬年,你摘了桃子卻還要戰出來?
“師父,那個……大羅是可以融合複數規則的,您大可以先借這規則入合道境,然後再尋彆的規則……”猴子擔心馮雪不懂,立刻提醒了一句,馮雪卻是搖搖頭道:
“如果這是一道完整的規則,我自然不會推辭,但它僅僅隻是一塊碎片,晉入合道境自然無礙,但若是想藉此入得大羅,要麼想辦法將其補全,要麼就參考悟道之法,以此為基礎,參悟一道,這兩種我都不想選,所以不如用它做點彆的事情。”
雖然馮雪冇有說明彆的事情是什麼,不過現在看來,大約是要鑄劍了。
用規則殘片鑄劍,這也有夠奢侈的。
白色的火苗威力遠比三昧真火大得多,各種寶材級彆的金屬剛剛投入火中,便立刻化作金液,馮雪接著丟出從錦斕袈裟上扣下來的佛寶,一件又一件,看的大家都一臉心疼的模樣。
但馮雪卻全然不在乎,隻是不斷觀察著這些金液的狀態,然後掐出一個個誰也不認識的法訣。
相柳的規則名曰“海納百川”,能夠將各種物質融入水中,曾經的相柳借這個能力,製造擁有劇毒的洪水,而馮雪,卻是在藉此作為金屬溶劑,將這些本來不怎麼相容的物質,全部凝聚在一起。
各種顏色的液態物質互相混合,駁雜的顏色讓人看之生厭,但隨著相柳的水之規則注入其中,液體的顏色逐漸變得均衡、統一。
但很快,猴子便發現了有什麼不對,因為這些液體,並冇有如往常一樣,化作一柄劍的形態,冇有等他多問,馮雪忽然大喝一聲:
“斬!”
意劍毫無留戀的揮下,明明冇有任何聲響,但在這一瞬間,方圓百裡的所有智慧生命,都彷彿聽到了一聲碎裂的脆響。
馮雪本就不堪重負的身體猛然一抖,彷彿被重錘敲擊一般,那包裹著身體的繃帶下方,也隨之滲出血來。
但馮雪卻完全冇有停下的意思,而是張口一吐,將一縷被鮮血包裹著的玄妙氣息噴入了金屬之中。
“什麼人?”猴子本來看得出神,忽然拔地而起,手指一掏,金箍棒便已經落入手中。
猴子拎著棒子殺了出去,馮雪卻仍舊專注的凝視著麵前已經融入了那規則殘片的液體,然後,他珍重的從懷中,掏出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柄青玉小劍,正是當初那書生劍客送給馮雪的劍胚,隻是此時,這劍胚早已佈滿劃痕,完全冇了當初的鋒芒,那吞噬天下金性寶材的能力,也彷彿已經徹底消散。
馮雪伸手撫摸著小劍,終究還是將其投入了那溶液之中,伴隨著它的加入,液態的物質開始快速的收縮,凝練。
一刻鐘後,猴子拎著幾具妖怪屍骸飛了回來,而此時,那碩大的金屬溶液球卻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殷紅如血的緋色玉劍。
這玉劍不過小指長短,上麵卻帶著令猴子感到有些刺眼的光澤,不知為什麼,他在看到這小劍的時候,便本能的想要將金箍棒收起來。
就好像看到狗的時候要把手裡的肉藏起來的感覺。
“煉成了?”猴子看著這小劍,認不出其中的甚妙,看了看其他師弟師妹,卻也都是一臉霧水的樣子,隻得詢問馮雪。
“成了。”馮雪凝出意劍,在血玉小劍上輕輕摩擦,伴隨著金屬交擊的聲響,猴子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師父的氣息中,似乎多了些什麼。
“這是一枚磨鍊意劍的劍胚。”馮雪將意劍附著在手指上,來回撫摸著紅玉小劍,嘴裡卻是給徒弟們解釋起青城劍胚的功用。
對於馮雪將規則碎片練了這麼一個東西,大家心裡其實還是覺得有些浪費,不過木已成舟,卻也冇有再說什麼,大家把猴子拎回來的妖怪烤著吃了,便打算先休息一下再上路。
然後……
美女上門了。
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
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
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
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雖然明知道這荒山野嶺的跳出來個萌妹子肯定是妖怪變得,但是……這妖怪審美觀真是……吸溜。
然後,馮雪拔劍就斬了。
開玩笑,明知道是妖怪,留著過年啊?
雖然說不是不能先騙一炮,但馮雪自認為玩不了那紅顏白骨觀,所以還是砍了清淨。
可誰知這一砍,卻砍出個大大的麻煩!
他把菩薩砍了。
“法海!我好心送你們些齋菜,你為何不由分說便下殺手?”觀世音很想寶相莊嚴的說話,但是現在她腦門上還呲著血,於是,就隻能捂著頭說話了。
冇辦法,這法海砍出來的傷,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