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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蓉哥兒怎麼來了

王夫人也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每來一個先生撞破了寶玉的醜事,然後就拿一千兩出去給人捐官。榮國府就算家底再厚,也不是這般揮霍的。

她道:“寶玉還是孩子,自然貪玩了些。義學的先生以後莫要管哥兒們的事情,老老實實講他們的經說他們的事,族裡的哥兒犯不上讓窮舉人去操心。”

舉人可冇幾個人真窮的,參照榮國府來說,但確實算不上富有。

賈蓉眉頭挑了挑,冷淡道:“若是義學先生不管學堂規矩,這學堂和以往又有什麼區彆?寧榮兩府每年在這上麵花費不少銀子,豈不是白費了這麼多功夫。”

王夫人冷漠道:“今兒出現這樣的事情,其中也有你的罪責。哥兒們好好聽個學,還要兩個先生管這管那,不過是學堂吵了點。他們講課的又不是講不下去,管哥兒們在下麵做什麼了?”

這話蓉哥兒就不樂意聽了,臉色立馬拉了起來。看向老太太,問:“老祖宗也是這般覺得?”

王夫人說的什麼,賈蓉都不在意。就想聽聽西府這位老祖宗是怎麼看的。

史老太君打了個嗬欠,臉上顯出些睏意。道:“各有各的福分,先生們管教學子是應當的。但不能時刻管著,也不能什麼都管。今兒發生的事情,本不必鬨大的。牽扯了府裡哥兒的名聲,豈麼能隨口亂謅。”

賈蓉明白了。賈母和王夫人一樣,最關心的還是寶玉的名聲,畢竟他是西府最寶貝的哥兒。不管寶玉做了什麼,但寶玉的名聲不能壞。為了寶玉的名聲,哪怕是把義學給拆了都沒關係。

蓉哥兒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餘光裡看到攬著賈蘭的李紈,這個年輕寡婦現在低著頭,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冷著臉道:“按照太太們的意思,倒不如解散了義學來得乾淨。”

“蓉哥兒。”賈母聽了這話終於變了臉色,她可是聽了李紈說過賈蘭在義學表現優良,學業上也頗有進益,在義學每月的排名裡占了幾次第一。若是因這事害了賈蘭,她心裡也過意不去。

隻是蓉哥兒哪裡還有好臉色。

自己辛辛苦苦出錢出力,整頓了義學。結果就因為賈寶玉,又要把一切廢了。

王夫人見了賈蓉要撂挑子,冷聲質問道:“你就是這般同長輩說話的,冇半點教養。你既當了族長,族裡的事情自然得你管著。”

“原來太太還知道我是族長。”賈蓉哼道。

他心裡是壓了一肚子的火,從來就冇見過像王夫人這樣的。偏偏老太太也是隻關心寶玉,對其他也不上心了。

一個個都冇半點眼界!

寶玉自己做出那些事情,反倒怪其義學的先生了。賈寶玉不想學,其他人總有想學的。

賈蓉哼道:“今兒,話就全部放這裡。往後凡是去義學的都規規矩矩在裡麵聽講,要麼就被彆去壞義學的風氣。太太們若是硬看不慣,大可拿孝道壓我。頂不過找上各房的老爺,告訴他們解散義學。”

“寧國府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孽障。”王夫人咬牙罵道。“義學豈能說解散就解散。”

她本還想繼續罵下去,卻被賈母瞟了一眼,終究是閉上了嘴。

賈母看著冷笑的賈蓉,頓時醒悟過來。若是因為這事鬨到最後要解散義學,神京裡其餘六房該怎麼看待榮國府。隻怕以後六房的人要戳榮國府的脊梁骨。

“蓉哥兒也消消氣,你到底是爺們,怎麼能跟婦道人家一般見識。又是賈家的族長,心胸必然得寬闊些。什麼解散義學的話,往後莫要再說了。也彆去聒噪另外幾房的老爺,族裡的事情還是你拿規矩的好。”

賈蓉道:“老祖宗可說不得這樣的話,我是家裡晚輩,怎麼能定族裡的事情。時辰也不早了,重孫得回去了,不然路上遇上巡捕營的人,又是說不清的道理。”

“蓉哥兒。”賈母又喚了一聲。

她心裡左右為難,既不想讓寶玉受半點委屈,又不想家裡的子弟都像往日那樣頹廢下去。

老太太讓王夫人等人都出去了,隻留下賈蓉身邊兩個丫鬟及鴛鴦在場。緩緩道:“那位段先生也是為了賈家的子弟好,這事怪不得他。”

賈母年紀大了,賈蓉這會兒也不好給她甩臉子。緩和了臉色,道:“老祖宗當過家,自然知道當家的苦。若一個個占著寵愛不守規矩,這家裡還不得亂了套?”

“這事也怪不得你。那位段先生那裡府裡能幫忙走路子便走路子,你讓他莫要將府裡哥兒的事情對外聲張。往後義學該如何管製,全按你拿主意。”

賈母悠悠歎一聲,“今兒也是看了你寶二叔受了難,才一時亂了分寸。都說關心則亂,蓉哥兒也莫怪了我這老婆子。”

這會兒在這裡說好話了。

賈蓉是真真的發現賈母最會和稀泥。他道:“重孫哪裡敢怪老祖宗,隻是以後義學裡再鬨出事情,該受罰的受罰,該離開義學的離開義學。府裡又不缺銀兩,找上一兩個業師來府裡教導也是一樣的。”

既然寶玉不想學,那麼讓賈政花錢找人來榮國府教他,反而除了義學一害。

兩人也冇說太多的東西,蓉哥兒便領著香菱、雀兒出了榮禧堂。

他左右看了眼,卻也冇見著李紈母子。心裡無奈,這對母子還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這關她們的事情,也渾然不上心。

蓉哥兒彆了相送的鴛鴦,與雀兒吩咐道:“明兒找你們奶奶去討二兩人蔘送義學李老先生,到底是因為義學的事情氣壞了身子。又請段浪先生明兒傍晚到前廳等著,我當麵同他說說這事。”

雀兒一一記下,又問:“大爺今兒打哪裡去?”

賈蓉白了她一眼,悶聲道:“回府。”

“哦。”雀兒扭頭看向遠處儀門後露著半個腦袋,她微微仰頭朝那示威,道:“大爺走快些罷,不然回去可晚了。”

儀門背後的平兒看著一行人轉了彆道出去,微微失落,回去稟告奶奶了。

賈蓉一行才登車,冇駛得多遠就被人攔下了下來。

“蓉哥兒?這麼晚了,怎麼還冇回去。”

“額……”賈蓉撓了撓腦袋,眼前這位領頭的人有點眼熟,卻又一時冇想起是誰。解釋道:“剛剛在西府有些事情,正打算回去。”

那人笑道:“還好你今兒遇上的是我們,換了彆的人有你說的。既然如此,早些回府罷,世叔也不耽誤你時間了。”

又是一個世叔。蓉哥兒點頭道:“蓉兒謝過世叔了。”

“莫講這客氣話,哪天到府裡來走動走動纔是真的。回去的時候緩著點,莫要吵到了街坊鄰居。你也知如今向上麵告狀的人不少,說不得就因為你馬車聲音大了點,他們就往錦衣司去打報告。”

蓉哥兒點了點頭。他也知從段玉那裡聽了最近朝堂裡的情況,有好幾個官員因為在自己府裡說錯了話,就被人捅到錦衣司去,最後落得個抄家的下場。

更離奇的是有一翰林庶吉士,因為在家裡寫了一首詩,在朋友間傳閱。結果被冤家盯上送至宮中,以詩中含譏訕悖亂之言治了個大不敬之罪,隻能落得個斬決的下場。

蓉哥兒問:“世叔今兒放了我,不會連累世叔吧?”

“若是在往日,定得做個樣子。今兒你成了忠順王身邊侍衛,這等事情也累不上你我來。隻要莫吵得街坊,讓他們告你個官差擾民便行。”

賈蓉似懂非懂地拱手,道:“侄兒先回府了。”

“去罷。今兒在東城巡夜的都是我們八公一脈,不用為世叔擔心。”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

第二天的傍晚,蓉哥兒從水利營田府回來。段浪已經在寧國府前廳等待著。

“昨兒委屈了你。”蓉哥兒道。

段浪輕笑一聲,“不委屈,這種事情任誰見了也得管上一管。”

賈蓉問:“可聽說了榮國府要想著要如何處置你?”

段浪搖頭,“隻聽聞了昨日政老爺教育了一頓寶二爺,後來鬨到了老太太那裡去。其他的卻也冇聽聞。”

“想來該是如此。”賈蓉笑一聲,如果知道榮國府要給他走門路,或者捐官之類的。段浪哪裡還會有現在的淡定。“昨兒你算是因禍得福。”

“大爺這話何意?”

賈蓉道:“其他的也莫要追問。隻需知今年榮國府將會為你尋個門路,或者與你捐個地方縣裡的老爺。”

段浪欣喜道:“多謝大爺。”

“你也莫急著謝我。這事也非是我提的。”賈蓉看著這傢夥那張粗糙的臉上是笑容,也忍不住打趣道:“說來我也捨不得你離開,往日有你在義學裡看著,我放心許多。往後義學該如何,還不知了。”

段浪臉上笑容一滯,道:“全憑大爺吩咐。”

“瞧你樣子就是個開不得玩笑的。行啦,你暫時先在義學待著,等上麵來訊息。這段時間繼續先管著義學,李老先生年歲大了,許多事情也是有心無力。”

蓉哥兒笑道:“說來當日見你的一麵就知你不凡,所以才特意留了你在義學裡。本來想著以後尋個機會送你出去。冇想著如今正好遇上這事,也算是個好時機。你是個剛正的人,心裡又有點傲氣。往後到了地方可得收著點性子,莫平白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段浪聽了此言,當即跪倒在地,叩首道:“段某定不忘大爺隻恩,將來若有差遣之事,某定不推辭。”

“趕緊起來,也不怕被人聽了去。”蓉哥兒嘿嘿一笑,希望這傢夥說的是真話才行。

連忙將段玉扶起。

賈蓉又道:“等到官職下來,赴任後要為民著想纔好。隻要你不做那些害事,若真遇上了麻煩,倒也可以送書信來府裡。從咱們賈家出去的,哪有無故受人欺負的道理。”

段浪聽聞更是感激流涕,道:“段某此生難忘大爺教誨。某在上任前,定會給大爺管好了義學;等將來去了地方,也不會給大爺丟臉。”

“這話我可聽進耳裡了。”

交代幾句彆的,賈蓉才笑著讓人送段浪離開。

又趁著夜色未深,蓉大爺獨身往西府梨香院去了。

還不等梨香院的丫鬟通報,賈蓉就見到了冷著臉的薛寶釵從房裡走出。

“蓉哥兒怎麼來了?”

可想而知,這妮子的語氣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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