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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學著他老子

賈蓉從賴升的口裡也得到些秘聞,原來本朝先在燕地起事,最先盯上的就是東北黑山廣闊的肥沃之地,誅了女真各部後論功行賞,諸王公在東北黑山皆分下大片土地。

因此黑山村莊地是寧國府擁有的最大一片地,也是寧國府的主要進益。相比起來,神京因為地少官多,府裡又分房消耗,在都外剩下的幾頃隻能算是薄地。

“蓉哥兒!”

馬車後麵突然傳來賈芸的聲音。

賈蓉掀起簾子一看,見著賈芸騎著馬兒追上來,指著不遠處的一處莊子道,“前邊就是我們賈家族裡的磚窯了。”

那賈芸指著的方向看去,那裡確有一個莊子,屋子不多,卻也不少。屹立在一大片田畝之中,雖在鄉下田間,卻也顯榮華。

“這裡就是六房家的地?”

“蓉哥兒誤會了,這是族田。”賈芸解釋道,“這周圍的田地都是寧榮兩府曆任老爺襲爵時捐置的,用以接濟貧窮,賑恤孤寡及協濟族人讀書應試的贍族田。”

“這麼說,等哪天我襲爵了,也得在捐一塊地?”

“也不一定非要在這,像赦老爺就是在金陵買塊地捐了。”賈芸笑道,“蓉哥兒要不要去族裡義莊看看?”

義莊?

賈蓉腦海裡率先想到的是停棺材的房子。當即便搖頭拒絕,一堆棺材板有什麼好看的?

薔哥兒這會也騎著馬上來,拱道:“蓉哥兒,我們去看看吧。順便也瞧一瞧到底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敢喊出幾千兩的買磚錢來。”

賈薔也鬱悶著了,他在寧國府裡生活了十多年,從來也冇摸過幾百兩銀子。現在給蓉哥兒辦事,也纔拿了幾兩跑腿錢。現在有人開口就要幾千兩,彆說是蓉哥兒,他聽了都惱。

賈家都外義莊裡,賈珖與賈芹正悠閒的喝著茶,還在期待著賈芸送銀子來。

“等錢到了,侄兒可得分四成。”

“他能從賈蓉那裡拿多少銀子來還不一定,不急,我們叔侄慢慢謀劃,最好事能從寧國府掏出上萬兩銀子來。”

賈芹聽到萬兩銀子幾字,眼睛都放光了,點頭如搗蒜。“寧國府有錢,前些天珍老爺買女人都花了幾千兩。昨兒的事,珖叔應聽了吧。”

“現在族裡誰不知道,珍大老爺昨兒買了個新妾在逗蜂軒高樂,為了追求刺激要試什麼新花樣,結果被燙傷了根。現在生死未知,醒不醒得來還是問題。”

“應他活該,每天就知道玩女人。這可好了,就是他醒了,他那頑意也用不成了。”賈芹咬牙切齒的,彷彿與賈珍有著某些深仇大恨。

賈珖見了賈芹這般樣子,心裡也一驚。啞然道:“芹哥兒?莫非你被……”

賈芹白嫩嫩的小臉一紅,連忙擺手否認:“侄兒又不是賈薔那種孬貨,再者我也不往寧府跑,隻是看不慣他罷了。前些天不過在祠堂裡錯領了幾兩銀子,就被他訓斥一頓,可惡的緊。”

兩人聊得興起,完全不知道賈蓉等人已經進了義莊,還聽了他們的對話。人群裡的薔哥兒是又羞又怒,恨不得衝進去打人。

賈芸臉上則是臊的很,這賈芹跟他同出三房,是嫡親的堂兄弟。

蓉哥兒笑道:“再聽聽他們能說出什麼來。”

隻聽裡麵兩人又說了幾句,終於是把話題轉到賈蓉身上來。

“東府的蓉哥兒跟他老爺性子一樣,見色忘義又棄禮。他老爺與賈薔不清不楚,他未必就乾淨。蓉哥兒現在要煉方子找的不就是賈薔、賈芸嗎?一個生的貌美如花,一個生的劍眉星目,學著他老子了。”

……

屋外的幾人格外的安靜。

不。

準確的說,是寂靜。

賈蓉冷著臉,賈薔、賈芸臉色也好不到哪去。隻是賈蓉冇動,薔芸二人也未敢動。

這時隻聽賈芹的笑聲傳出,“難怪我每次去寧國府時,總見著蓉哥兒與薔哥兒混在一起。原來他們父子倆都有這愛好,幸好幸好,隻可惜了我那堂親兄弟。”

賈珖又問:“莫非你?”

“珖叔多想了。”賈芹故意歎氣,又道:“就蓉哥兒那副小身板,他就算有想法,我還能讓他得手不成?”

“依我看啊,蓉哥兒和賈薔一樣,都是躺下麵的。不是他想對你怎樣,而是想你對他怎樣。”

賈蓉轉向此時已滿頭大汗的賴升,從嘴裡逼出幾個字來。

“賴總管,這些話可都聽清楚了?”

賴升連連點頭。蓉哥兒本來心情就不好,還在這裡亂傳汙言,兩個倒黴蛋要遭劫了。隻希望等會去了莊子,那些人都識相點,彆讓這把火最後還燒到他們賴家去。

賈蓉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都說寧府名聲不好。寧府本身就臟是一回事,還有這些旁支外房天天造謠也是關鍵。

這種心態,賈蓉很不能理解。你們把寧國府名聲臭了,自己又能得什麼好處。寧國府名聲臭了,你們這些依靠寧國府過活的人,名聲就能好?

天天造謠,是能發財,還是能當官?

哪怕每造一次謠,就有人送給他們上五枚銅錢,賈蓉心裡還能好過點。

正要領著眾人推門而入,又聽到賈珖的大笑聲,推門的手停在了半空。

“芹哥兒就住後街都冇聽到過?訊息也太不靈通了。想當初賈璉媳婦還冇過門,蓉哥兒就跟著鳳姐兒屁股跑,等賈璉鳳姐兒成親了。他們……咦嘻嘻,來往的更加頻繁了。”

“啊?哈哈哈……可憐的璉二叔喲。自己天天偷姨娘,卻冇想到有個偷嬸子的。”

兩人的笑聲竟如山澗響泉有著無儘回聲,在義莊的上空環繞著。

隻是他們笑著笑著,就不笑了。

“蓉……蓉……蓉哥兒,你……你們……怎麼來了。”突然看到賈蓉等人的賈芹突然從座上跳起,三魂儘失,傻在了當場。

賈珖也早收起了笑容,雖說從族譜上算是賈蓉長輩,可要認過去也離得太遠。東府大爺身份在那擺著,這情形下麵對麵撞上了,也是冷汗直流。

芹、珖兩人都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話蓉哥兒聽了去冇,一個驚懼不已,一個強裝鎮定。

賈珖道:“蓉哥兒,幾時來的?正好,我剛還和賈芹商量著,讓他遲些時間修廟。族裡義窯的磚,你們先拿去用。”

賈蓉冷笑,“是嗎?得多少錢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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